天涯明月刀 第三章 结仇

来路不明暗算多，夜深人静寒风落。

——题记

中年人情绪异常激动，“苦苦寻觅你甚久，今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此次终于能报仇雪恨啦！”当萧林拍落中年人手中炭火竹棒时导火索已然点着，便一斩银辉企图断线可为时已晚。

萧林反身时中年人拽住萧林的手，萧林一腿劲风踹翻了中年人，展开双臂扑着雪蝶一齐跳进湖中“雪蝶，快跳！”

潜下湖面之时，贯耳的爆破声将小舟四分五裂，掀翻了带着火星的木板，砰砰啪啪地跌落湖面。

“噗。”雪蝶猛地吐出一口湖水，湿透的刘海遮盖得面目全非，使劲地在挣扎着，忽然感到被力量牵引着。

萧林托着雪蝶的手肘向自己靠近“来，抓紧这块木板。”雪蝶得以睁开眼睛。

“那个人真是疯了。”满目黑烟还停留在尚未烧尽的木板上。

“他人呢？”

“兴许是喂鱼了吧。雪蝶勿多言，留存体力，此处离岸之距甚远。”借助残留的浮木，萧林带着雪蝶朝湖中小岛返回。

及二人至岸边，雪蝶担忧道“如此一来，与那帮黑衣人的距离加长些许，其难以赶上否？”

“别无他法，唯有抓紧时间赶路为上。”萧林和雪蝶搭上来时的码头停靠之船。

“这次不会再遇上什么仇家了罢？”雪蝶对某些人面兽心的船家惶惶不安，落水险些丧命，不识水性的悲怆莫过于此。

萧林见雪蝶那副模样愣是可人，浅笑道“有萧大哥在，雪蝶莫怕。”

“船夫，送我们二人回镇上。麻烦快点。”萧林掏出一粒碎银子，船家看了立刻撑起长蒿。“好嘞。”

来时一片兴致，去时荡然无存，无奈，无奈。

萧林与雪蝶来到驿站前询问了路程几何后，在马槽旁说道“雪蝶，你在这里等会儿，我去买一些干粮。”

“嗯，好的。”雪蝶四处张望着过往的行人，余光中有一蓝色的身影向自己靠近，猛地一扭头，见是那个轻薄之徒，没给他好脸色“公孙公子，有何贵干。”

公孙亮一副笑嘻嘻样子地走来“姑娘上次下手真重。在下可疼了，只是不知是否惹得姑娘心烦了，特地赠奇花陪个不是。”

“不过是垂枝海棠。浙江一带颇为常见，何奇之有？”

“此花非彼花，属于上等品种的垂丝海棠，不信姑娘闻闻便知道了。”公孙亮双手捧着一枝花凑近雪蝶。

雪蝶打量着公孙亮此番笑脸迎人“这好色之徒究竟玩什么花样呢？”将花接下，谁知才闻到香气便眼前一黑。

再睁开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辆车子上，木轮在崎岖的路面抖动不停，应该是被颠簸醒的，战战兢兢地掀开门帘，喜出望外地惊呼道“萧大哥！”

“雪蝶你醒啦？”萧林嘴角衔着一根狗尾巴草手中，单手牵着缰绳驱车前行。

“方才那公孙亮怎不见踪影？”头脑还昏昏沉沉的，雪蝶回忆着之前的画面。

萧林漫不经心地问道“何人谓之公孙亮？”

“身着蓝色衣服之人。”雪蝶将其外貌特征一并述予萧林。

萧林思索片刻“哦，那厮早已成为剑下魂耳。”

“啊。”雪蝶惊讶地喊了出来。

萧林付之一笑“莫急莫急，玩笑罢耳，我回来时见他抱着你，断然居心叵测，直截一掌将其震翻在地。”

雪蝶长舒一口气，“萧大哥你竟然还有心思逗我取乐，黑衣人远去已久，咱们离骈元镇还需多少时日？”

“少则一日。这次一定要逮住他们问到兰儿的下落！”

纵使莺声作伴，流水叮咚，萧林内心深处依旧白纸揉成一团难以舒展。

雪蝶忽然停止拨动指尖下的琴弦，“萧大哥，有声音，似乎在喊救命。”

萧林也听闻呼唤，“在左边的树林里。”

林间一位提着果篮的妇女在往前逃，身后两个男子在追赶。妇女绊到脚边的石头跌倒在地，两名男子追了上来。但闻妇女声音哆嗦“我夫君赌钱赌输了又不关我的事。”

“他还欠了我们一笔钱，既然他自缢而亡，那么就由你替他偿还咯。风韵犹存的俏寡妇让爷快活快活如何呀。”说罢便伸手去抓。

“无耻之徒！”萧林空翻而来双腿蹬在二人的胸膛，断然倒地。连忙搀扶起妇女，“你没事吧。”

“多谢英雄救命。”

“哪来的小子，敢与桃花宗作对，找死！”两个人提起砍刀便冲了过来，林间一道银辉洒落，刀身断成两截，插在地上。

“有有有有种的报上名来！”两人只哆嗦。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萧林是也。”

“萧林，我记住了，你给我等着！”二人仓皇逃窜。

雪蝶挽着妇女的手臂“大娘，刚才那两个人为何一直追着你不放，请问你家住哪呀？”

“就在前方百里处的骈元镇，今日来采野菜的，死去的相公好赌如命，积蓄都赔了，还倒贴一屁股债，谁知道途中遇上了债主，硬是让我替他偿还，家里还有年过花甲的婆婆要照顾，这可让我怎么活呀。”

“别着急，我们先送你回去。我这还有几锭银子，你先收下。”

“二位真是大好人呐，老妪谢谢了。”

回到镇上的时候，已是深夜，妇女安然到家，感谢之言数以百计。

“萧大哥，就在这家客栈投宿吧。”

“行。”萧林耳朵微微一动，“有急促的脚步声在隔壁的巷子里，而且好多人。”雪蝶你在客栈里歇息，我去去就来，抄起银瀑剑消失在客栈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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