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雷打不动的笑容!“三师公好。”只好以牙还牙,以笑还笑了。
“不想笑就别勉强了。”温柔的声音不像是在开玩笑。
“嗯。”我垂头,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不知为何,虽然我每次遇到他都想让自己小心、警惕、提防他,可每次都无法完全拒他于千里。呵,什么时候我也不是那么铁石心肠了呢。
“陪我走走吧。”平淡的声线夹杂着不可名状的感觉,迷离的,伤感的,无奈的,复杂的。我心中顿生怜悯之情。看不见他的脸上有什么表情,我胡乱地点点头。不知他看见没有。
清冷的夜,回廊上伫立着两个身影。
头上的那片星空,她是静的,静得像一张画,一张绝美的画。她是动的,动得像一片无垠的王阳,但又远比王阳要辽阔。那深邃的夜,诉说的不仅仅是一个个星座的传说,还是一个个神秘的未来。
夜一直是这样,永远是这样,但望夜的人会变,望夜的地点会变。就像我,流沙、小圣贤庄,变的只是陪我望夜的人和望夜地点,夜和我都不会变,永远不会。
“子林,想什么呢?”他的语气很温和,但又给人有一种距离感。
“想人,想物。”我不暇思索的回答。
“其实,倾诉会使人舒服点。”好牵强的慰语。
“我可以叫你的名字,不叫你三师公么?”我浅笑,想撇开话题。
“可以,只能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他也微微一笑。
“那作为补偿,我就告诉你我的真名好了。”我思索了一会儿,“我原名是冉倩林。”
张良的脸色突变,我不知缘由:“很难听是不是?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没有。很好听。”他立刻调整过来。我依然傻乎乎的什么也没有察觉。不过,又怎么会察觉呢,我不知道他的过去,不知道自己的过去。
虽说二人坐了良久,但是也没说几句话。但仅仅从寥寥几句话中,张良就能感到眼前的这个女子与曾经的那个倩儿有些许相似之处。坚定的眼神、淡淡的话音、浅浅的微笑,还有眼角眉梢的那抹难以令人察觉哀伤。
“好了,子林,已经很晚了。你也累了,回去睡吧。”张良望着天际,不知在想什么。
“你其实可以叫我倩的。”我向自己的住所走了几步,回眸,见他仍在沉思,“你也早点睡吧。”
张良转头,谈谈的微笑:“你以后能经常这样陪我么?”
我愣神,随即微微点点头。慌张地跑向了住所。
见到女子慌张的背影,张良眼神一沉,连背影都相似。
云淡风轻。这就是秋日的清晨,微微有一层薄雾笼罩,使人觉得漫步云端。
昨日睡得较晚,又劳累了一天。今天虽说起得早,但却是哈欠连天。伸了个懒腰,便向书院走去。早到的是好孩子。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打开竹简,轻声朗读起来。声音清灵,却透着一种豪迈的底蕴。这就是我的那种不男不女的音色。以前朋友总说我的声音是最有特色的,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这堂课,伏念破天荒的没有叫我回答问题,看来我的实力他已经试探完毕了。静静地听着课,虽然仍有许多古文听不大懂,但是尚能通过上下文猜出来。
终于下课了,下节是张良的课,唉,还是第一次上他的课,但愿他不要刁难我。我走向射箭场,今天是要射箭吧。瑟瑟的秋风拂面,掩盖着左脸伤口的碎发撩动,脸上痒痒的。这该死的暗器!我不由颦眉,想起了那天的一幕幕。
很快便到了。见那些四肢发达的家伙呆头呆脑的样子,轻叹了口气,儒家,也只有那几个人顺眼点了。
张良刚走到,便看见女子慵懒的倚着柱子,打量着那几个弟子,眼里尽是不屑、傲慢与漠然。瞥见碎发下的伤,张良轻笑,容貌被毁,还如此孤傲,桀骜,他还是女子么?连自己的容貌都不放在眼里。
这堂课,张良很是诧异,这丫头居然不会射箭,但是她又学得极快,其他弟子已经比她先学了几课,但却没有她刚学射得好。机灵聪敏的丫头。
我当然不会知道张良的想法,只是觉得这射箭的靶子,倒与射击的靶子有些许相似。又想起以前练习枪击时的日子。
怎么又想起这些不该想的往事了,暗暗地咒骂自己的没用。不管怎么说,自己应该还有杀手的素质,不该有那些情愫羁绊左右的。心一沉,又想到了那个白衣少年,又想起他陪伴在左右的日子。手上一松,弓划破了无名指指肚。
“嘶——”疼,手疼,心也疼。
“啪——”弓落,心也落。
正在这时下课了,张良颦眉,弟子早已散去,他走向我:“怎么了。”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我惨然一笑,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注意点。”语气里尽是嘱咐与责怪。
我倔强地离开了,抿紧双唇,有说不出的悲戚。
留给张良的仅仅是一个背影。
第十三章
——TH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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