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人都走了,覃泽走了,护士走了,医生走了。原本有些生气的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我靠在窗边,轻轻地呼着气。二氧化碳化成薄雾细碎地粘在窗上,我突然有些兴致,在窗上慢慢地勾勒出一个字,白。
现在他在哪里啊,是不是还陪着小美人逛街。想着想着,脑海里出现了一对小鸟依人,你侬我侬的甜蜜情侣,然后小白一脸幸福走到我身前:祝福我吧,我找到真爱了。
我呸!
不知不觉已经进入了秋天了,这个伤感的季节。我抱着肩,看向窗外。医院的花园里有不少人,家属们或是推着轮椅的病人散步,或是在长椅上低声密语,或是跑在草坪上一起嬉戏着...我深深地呼一口气,房间里回荡着那突兀的呼吸声。
我的房间好安静。
为什么在我生病的时候,除了覃泽,再也没有任何人来探望我。我好像活得有些失败,明明是大好青年一个,手机里却没有一个女性朋友的号码。
高中那时候,我会以为天才总是比较炙手可热,可事与愿违。在班上,我总是年龄最小的一个女孩,小小的个子,脑袋却总是记得住所有那些复杂而沉闷的公式。记得有一次在饭堂的角落里吃饭时,无意中听到了同班学生这样一句话。
那个跳级生考试每次都满分,我真怀疑她妈生了个怪物。
话毕,我毫不迟疑地把一盒饭“啪”一声盖在那个讲话的女同学头上,顾不得她的惊吓,然后把一碗大约九十度热的汤再次倒在她头上。透过饭菜下的眼睛,我清楚地看到了她的恐惧。
当她被运去医院的时候,我已经收到了校长的退学通知书。后来,覃泽以雄厚的资金把这件事压了下来。经过这件事,再也没有任何人敢说我的一句坏话,当然,再也没有人敢对我说一句话。我真的成了怪物一般的存在,在一中,我总是独来独往的。
那一年,我的哥哥收拾了包袱离开覃家;我的母亲收拾了生命离开了我,永远。
我一直告诉自己,任何人都是寂寞的存在。我的名字犹如我的人生,独。
腿下的痛意迫使我躺回了床上,如果不好好养着身子。我怎么有力气去要回我的债?那个名叫胡姬的女人尚还欠着我一些东西。
当我再次醒过来,天色已沉。
翻开手机的电话本,我有些犹豫该不该按下拨打键。在这一秒中,脑海里闪过许许多多的片段,他笑抱着我,他用指尖戳戳的我眉间,他拉起我的手走在街上...
我对自己说,我从来都不喜欢矫情。
可心里这样讲,身体已经早一步做出了选择。略沉默了两秒,手机那头随即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独。”
那个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就这样透过时空直直贯穿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大脑顿时感动的一发不可收拾。我觉得自己其实还是矫情了。不过是受了一点伤,在听到小白的声音时,却有些委屈的冲动。
当我历经了许许多多的痛苦,身上早已千疮百洞时,还能听到你喊我的名字,如是感动。
我平复了心情,依旧玩笑的调调。
“小白,重新回到祖国的怀抱感觉怎么样?”
那头的人沉寂了十秒,缓缓不带感情地说。“当我回到祖国的怀抱已经两个月又二十一天的时候,你才来问我感觉怎么样,请问你知道北京时间是怎样一个概念吗?”
我忍俊不禁地看看周围,一片寂静,窗外早已黑得不见五指。忍下心里的笑意,严肃地问他。“请问,现在北京时间几点?”
小白的语气冷冰起来。“你要知道,我一直不喜欢有人打扰我的美梦。”
“我刚刚测算到你在噩梦中,我要提起多大的勇气才敢叫醒你,你知道不知道!”
小白略沉默了几秒,慢慢说。“不知道。”他啪一声挂机,我心里一着急,刚张着嘴巴想挽救,那头已经传来了嘟嘟声。哎,这样漫长的夜晚没有你,我该如何挨得下去。
我放下手机,双手抱头靠在床上,心里一阵轻松,我相信明天小白一定会很想我,我应该提前为手机充好电。
飞卢小说网声明
为营造健康的网络环境,飞卢坚决抵制淫秽色情,涉黑(暴力、血腥)等违反国家规定的小说在网站上传播,如发现违规作品,请向本站投诉。
本网站为网友写作提供上传空间存储平台,请上传有合法版权的作品,如发现本站有侵犯权利人版权内容的,请向本站投诉。
投诉邮箱:feiying@faloo.com 一经核实,本站将立即删除相关作品并对上传人作封号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