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情鉴 第20章 剑，很贱

纷纷扬扬的大雪下了几日，将洛阳这座经历了几世沧桑的古城给添了层素白。穷苦的老百姓吃完了草根就吃雪，雪冻了吃不了，吃冰，只有能填饱一下肚子，挨过冬天，吃的也就有了。

也许是上天对这些人的照顾，虽然今年冬天比往年冷的多，但几日来，大批穷苦的人奔向城外的城池——洛城河，然后又各自扛着一袋子鱼，欢欢喜喜地走了回去。后来，甚至连一些小财户们也带着府人赶到那里。直到最后，这件沸沸扬扬的事情终于传到了位于洛阳富人聚集的地方，赵府。

“香孩儿，香孩儿，白灵呢？”，九重正拿着一本书坐在书案前翻阅着，他的姐姐赵雅兰突然兴致冲冲地跑进了他的书房。

“白灵有事，出去了。”九重答道，“看你急冲冲地样子，找白灵有事。”

“白灵这丫头，又忘了姐姐了。肯定是给你找奇怪地石头去了。”赵雅兰气鼓鼓地说道。看见九重眼睛没离开书，赵雅兰走到了书案前，把九重手上的书拿了下来。“别看了，父亲还没找到新的先生呢。听说了吗？”赵雅兰的头伸到了九重的面前，神神秘秘地道：“洛城河的龙王爷吐鱼了。”

九重漠不关心地道：“那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两年前的冬天，洛阳城外没下雪。一年前的秋天，皇上朝会的宫殿里出了一只金公鸡，又忽然而飞…。姐姐，没事你就弹弹琴、绣绣花吧。总是从下人那里听些杂七杂八的消息，跑过来告诉了也就算了，还告诉白灵。白灵这丫头晚上脑子一热，又把这些杂七杂八的消息再跟我说一遍。我的耳朵都被你们两个整出毛病来了。”

“香孩儿，这次好像是真的。”赵雅兰拧了拧九重的耳朵，说道：“那些送菜来的外人们都这样讲。还绘声绘色地说，只要拿块石头，在冰冻的洛城河上面找个地方砸个洞，那鱼就呼呼地蹦到冰上来。府里的下人都知道了，有些人正偷偷地溜出去呢！我们也去看看？”

“没兴趣！”，九重伸手夺回了书，懒洋洋地说道：“这都是什么事，出来些鱼跟龙王有屁事关系。我要看书啦！”

“香孩儿，怎么嫌姐姐啰嗦啦？”赵雅兰凄凄地说道，“不去就算了。放心，姐姐这次不告诉白灵了。免得又嫌姐姐烦。姐姐走了。”赵雅兰怜怜地在门口回头看了几眼拿本书的九重，依依不舍地走了。

“白灵这丫头，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九重自言自语道。想想至从孔先生走了后，白灵这丫头时不时地玩消失，回来的时候动静也小，把自己弄得一惊一乍的过后，才掏出了一些蕴含灵力的灵石，九重笑了笑，希望这次白灵的头发别那么乱，还带上几根草。“我不就是在孔先生走的那天夜里说了句埋怨的话，白灵你有必要抓住小辫子不放吗，回头又要挨母亲的骂了。”九重摇了摇脑袋，这事，有点伤神。

正当九重放下了费了半个多时辰才看完的书时，挂在书房一角的日月乾坤剑突然“噔”的一道亮光。九重心中一喜，跑了过去，把剑取了下来，试了试，还是拔不动。“没事，你整道光干吗？又不让用。”九重垂头丧气地对剑埋怨地说道，又把剑给挂上了。

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杜夫人急切的声音传了过来，“九重，九重你在房里吗？这丫头，哪里像个小姐的样子，听到别人瞎说些什么，领着丫头就偷偷的溜了。”

“回主母，奴婢领完东西回来时，刚才还看见少爷在房里看书呢。”秋菊从九重厢房的侧房里跑了出去，回了杜夫人的话。

“哦，在就好。让九重别瞎跑，好好的待在府里，就说是我说的。”杜夫人缓了一口气，说道。“吴管家，赶紧找几个人，把那个跑到洛城河的雅兰给我带回来，这丫头比九重还调皮。”门外稀稀拉拉的一阵响，九重还没到门口，杜夫人一帮人就走了。

九重看见秋菊正要回到侧房去，急忙地说道:“回头对我母亲说一声，我去把我姐找回来！”

秋菊还没来的急拦住九重，也没来的急应一声，九重的声音已经从院子门口传到了秋菊那里，九重的身影很快就离的很远。不一会儿，赵府热闹了起来，一大帮人在九重离开赵府的大门一阵子后，也急冲冲地跑向了城外的洛城河。

九重一边急忙忙地跑，一边祈祷道：“我的好姐姐，你可千万别掉到水了呀！回头我陪你玩，行吗？”。跑到了洛城河边上，九重看见河的冰面上稀稀落落地躺着已经冻僵了的鱼，一群人围在姐姐的丫鬟周围正唧唧歪歪的说些什么，而那小丫鬟正疯狂地哭。九重的心霎时拔凉拔凉地，坏了，还是来晚了。

九重推开那些无聊地人，呵斥道；“哭有用吗，人呢？”

那丫鬟颤抖地指了指远处一大片碎了的冰面的地方，哽咽地说道：“小姐掉河里了！没人下去救…”

九重一看，那碎了的地方已经起了一层薄冰，连忙脱下了外套，对那丫鬟说道：“去，回府找人过来。带些棉被、姐姐的衣服和我的衣服过来。”在那丫鬟应声的时候，九重已经“扑通”一声，破了那层薄冰，跃入了水中。

九重在冰层下面找了好一阵子，听到冰面上传来一阵乱响，急忙游到了洞口，喊道：“是赵府的人吗，去，都上岸去，留下两个拿着竹竿在远处等着。”领头的外堂管家听到二公子的话，看到九重脸不红气不喘的，也就按照九重的吩咐照做了。

九重贴着冰面向下游方向找了找，没有找到，只好向深处去找。还没游到多深处，见一个穿着蓝衣服的小女孩拉着一个小女的模样往水深处走。九重看见那小女孩的周围没有水，觉得奇怪，再细细一看，那小女孩拉住的不正是自己的姐姐吗，“嗖”的一下，九重就拦在了小女孩的前面。

“你干吗，不好好地在冰上面捡鱼，怎么跑下来了。”小女孩见被拦住，怒问道。

“放开她。”九重急了，喊道。

“她很坏，在冰面上砸了好多洞，伤了我族好多性命。结果报应，自己掉了下来，淹死了。我要带回家去，罚她为奴。”小女孩气势汹汹的说道。

“NND,罚她为奴，那是我姐，”九重骂到，“救活她，放了她。否则饶不了你。”九重眼红红地说道。

“想的美！没空搭理你。走了！”小女孩要绕过九重，准备离开。

看来是要来硬的了，九重卷了卷衣袖，身子一纵，手一收，把那小女孩的头给扣在了怀中。这时九重得意的说道：“救吧，放人吧！”话还没说完，那小姑娘已经在不远处一手叉着个小腰，一手指着九重骂到：“你这个流氓、无赖，欺负我小是吧，姑娘我跟你拼了。”那小姑娘扔下九重的姐姐，说完就和九重对克起来。

没多久，水底下传出来嘭嘭嘣嘣的声响，河面上的冰层不时的碎裂，一些水柱还从其中涌出，到后来愈发激烈，那水柱冲的老高，水珠都洒落到远远的岸边。赵府的下人一看，急忙跑到了岸上，站在了看热闹的人群的前面。

赵府里这时也不平静了，九重胸口上战王修养的那块玉动了两下又停了下来，因为一道亮光已经从九重的书房里‘叮…’的一声，跃入了九重的手中。这一下，就更热闹了，远远近近的修士感觉到什么，都冲着这个方向飘了过来，又是剑又是云的，刚感到洛阳河上空，又灰溜溜地又是剑又是云的飘了回去。不飘，谁敢，那神识太强大了，甚至就连几个躲在某处山沟沟、山洞洞里的元婴老怪，没感觉九重的剑的动静，都感应到了那道威吓地神识。修真界没多久，传音符、传音玉等等满天地飞舞，各门各派的不久都紧闭了山门。好在那道神识不久又消失了，各门各派的山门又从新打开，元婴老怪们也都缓了一口气。

但此时，一老一少正颤颤兢兢地立在九重和白灵的面前。赵雅兰也被赵府的人裹上了棉被，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杜夫人正轻泣着。官府也派来了官兵，这里，只剩下了赵弘殷等赵府的家人和这一老一少等人。

九重看都没看站在面前刚才还神气飞扬的小姑娘，和自报家门的那个自称是小姑娘爷爷的熬老头。手里拿着一把已经出了鞘的剑的九重，心里一直想不通，这剑，是咋回事，来之前你冒道光，那熬茗小姑娘刚用上法力和自己在水下对斗，你又一言不发的钻到我手上。我想，你脱了衣服，出了鞘，又主动地跑过来，应该可以用了吧。正准备拿着你威武一把，把那小丫头打的叫娘呢，你却鸟用没有，还不如穿着衣服好看，让我被熬茗这丫头追得满河底的跑，还被这个熬老头和白灵这丫头给拦住了，太丢像、太丢人了。算了，我还是把你穿上衣服吧。剑，很贱。

九重在那摆着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