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明溯流 人选

看到沈啻芹过来，笑雪还是很吃惊的。

去年见到他还只是个病弱的样子。

现在居然有点肌肉感了，个子也好像比以前更高了。

时间是把杀猪刀，但也要看会把人削成什么样子。

“沈师兄？”

“笑雪，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也就才十个月这样吧。”

沈啻芹坐在石阶上：“十个月的时间也不短了，你看，十个月的时间我把身材练成这样了。”

“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你也坐过来啊。”

“不用了，沈师兄，你来试试这个。”笑雪指了指人偶。

“附身人偶啊，好残忍啊。”沈啻芹说。

“残忍？”笑雪疑惑了一下。

“把灵魂附在人偶上，然后杀死，不是很残忍吗?”沈啻芹说。

“刚开始我也这么认为，但是，其实这些人偶是这样制成的，把人偶放在恶灵经常出现的地方，让其附身，反正都是恶灵，要消灭是消灭，做成人偶让我们练习也是消灭。不是吗？”

“呃……”

“从来没用过吗？”

“没有。”

“那来试试看吧。”

笑雪从笼子里放出一个人偶，人偶就像是打了鸡血的丧尸，向沈啻芹扑去。

沈啻芹立刻做好结印：“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彭，俯身人偶倒地。

“什么啊，你也只是这样的程度。”笑雪跑到人偶身边踢了踢。

但是人偶没有任何动弹。

“你用天眼看看。”沈啻芹笑了笑说。

笑雪开启天眼，惊讶不已。

人偶虽然完好无损，但是人偶里的恶灵消失了。

“对付附身就应该这样不是吗？”沈啻芹的嘴角的笑容，和阳光完好地结合。

笑雪还在惊讶中没恢复过来：“唉？”

“消灭恶灵，但要保护好被附身者，不然像你这样，受害者不是很有生命危险？”

“呃，是啊……”

“怎么，还没从震惊中恢复吗？”

“这……嗯！”

“不过这十个月你的进步也很大呢！一下子那帮小道士都不敢招惹你了。”

“是君不见师傅教的好啊。”

之后发生了什么笑雪也不记得了。

从大厅的窗户看开满荷叶的池塘，碧绿的荷叶下的水，像马口铁一样白茫茫地反射着阳光，时而滑过一尾金鱼，给睡眠镀上一层耀眼的横波。

有时候光是看着荷叶底下的水就够诗情画意了。

笑雪盯着水面很久很久，不记得师傅君不见聒噪了多久，没在意君不见嘚啵嘚啵了些水面内容。

“笑雪，我有希望当上观主喽！”君不见很开心地说。

“啊？”笑雪的思绪好像刚刚被拉回。

鱼尾扑打水面的声音。

“荷若观收女弟子已经是破例了，现在还让道姑当道长？”

笑雪不淡定了。

“是啊是啊，很奇特吧，但是，你没发现吗？我最近越来越得到大家的认可了，弟子也越来越多了。”

君不见的脸激动得好像喝过酒一样。

“这很棒啊！这样一来女弟子的地位也能提高了啊。”

“是啊是啊，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啊。”君不见握起拳头，挥动着手肘。

笑雪想起来了，好像说过要开一个会议的，全体人员都参加，跟上功课一样。

“今天的会议室什么呢？”笑雪和一些道士被派来布置一下呢，布置好后就呆在这里看池塘，然后就听君不见一个劲儿地吧嗒吧嗒地讲个不停。

下午，开始了会议。

大家依次排座，大家都是兴致勃勃地等待着会议的开始。

按照惯例，笑雪坐在君不见的右边第一个，而南宫瑄坐在左边，笑雪旁边是君不见的其他弟子。

按照惯例，最大的弟子坐在师傅左边，右边第一个是排行第二的弟子。

随着会议正式开始，秦道长发话了：“客套话就不说了，这次会议的内容是，关于下一任观主的。”

场下是大家难以抑制的兴奋表现。

“怪不得，大家都那么期待啊。”笑雪抿了下嘴巴，说实话，笑雪也是很期待的。

真希望是师傅君不见。

但笑雪知道，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实际上，我已经决定人选了。”

“哦，会是谁呢？”大家笑声讨论着。

而君不见的师弟也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等待大家讨论片刻安静下来后，秦道长说话了。

“我认为，君不见是最佳的人选。”

“哦，果然是君前辈啊。”

“她真的很适合啊。”

但是君不见的师弟常也似乎不同意，从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现在很生气，很纠结。

鼻孔涨的好像能塞下一个大号肉肠。

不久，身体因为愤怒开始痉挛了。

“这不妥吧，道长，让女子当观主，史无前例啊。”常也喷着气说。

“为什么不行？君不见的实力大家都是看到了，近几个月在重大活动和任务中也得到大家的认可，在圈子里的威望也是数一数二的。”

“但是。”

“但是什么，你真的在君不见之下啊。”

“是啊，我是不行，但是我的弟子——沈啻芹你可以考虑一下。”

“沈啻芹是不错，但是资历不够深啊。”

“资历是不行，但是那孩子是真的很有前途。”

“长江后浪推前浪吗？前浪死在沙滩上。”唐笑雪调侃道。

“笑雪！”君不见小声严厉地提醒笑雪。

笑雪乖乖地闭上了嘴。

“这是我的决定，你分明是歧视女子。”秦道长说。

“女子当道长的话是会带来很大争议的，被其他的道观知道的话，我们颜面何存？”

常也咬着牙说。

“君不见在其他道观也是出了名的，既然史无前例，那就让我们开启这个先列。”

秦道长神情坦然，但是手上的青筋明显突起了。

“对啊对啊，肯定会被别人取笑的，既然有更好的人选，干吗不选沈啻芹？”

沈啻芹一言不发，看着自己的膝盖。

“为什么要用一个毛头小子当我们的观长啊，没有经验的人是领导不好我们的。“

“搞不好最后还要我们带他啊。”

场面开始沸腾。

笑雪心满意足地看着这个场面，看来还是有人支持师傅的。

“难道要一个女子带领吗？母系社会是怎么崩毁的我们也不是不知道的吧。”当然也有人反驳的。

“难道要怀疑君不见的能力吗？”

“那就让我们见识她的能力哇！”

“道长太一意孤行了。”

“我们是在无法信服啊！’

“对啊对啊，但是沈啻芹也不合适啊。“

“难道就没有更好的人选了吗？“

正当大家争持不下的时候，沈啻芹举起了手，说：“各位，我能说句话吗？“

据说当天使飞过人们的聚集地时，就会出现突然全体安静的情况。

现在就是这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