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集新太子妃
悉达多、难陀、阿难、裘夷等人齐聚太医院大厅。
有一太医从病房出来,众人围了上去。
悉达多:“太医,如何?”
太医:“阿那律大人眼球被石灰灼伤,现正用药物敷眼,刚睡下。嗨!只怕右边眼睛要废了。”
四人听了此言,无不伤感。轻轻走进病房。
阿那律戴着眼罩,躺在塌上,听见动静:“是太子吗?”
悉达多:“是我,大家都在,来看你。”
阿那律:“太子,你国事繁忙。我没大碍的,休息几天就好。”
裘夷哽咽,拉着阿那律手:“阿那律,我们就是寻遍天下良药,也要治好你眼睛。”
阿那律笑了:“能治好是我造化,治不好也是我命该如此。”
阿难:“还是阿那律比我们想得开。”
众人略觉轻松,谈笑风生。
提婆达多趴在床上,露出后背屁股,腿上扎着绷带,号哭连天。
提婆达多之父卡叶扥坐在外屋椅上,其夫人偌茄几几在屋内急得团团转。
一位御医在给提婆达多换药。
御医换完药,到外屋:“大人,小的告辞。”
卡叶扥:“伤势如何?”
御医:“腰部已无大碍、臀部只是皮肉伤而已,将养些时日就好,只可惜这条右腿了。”
卡叶扥:“你是说会落下残疾?”
御医点点头:“打断多处,纵然神仙下凡也是回天无力了。”告辞而出。
偌茄几几发疯一般:“好个悉达多,不念兄弟之情,下得如此狠手。”
卡叶扥一拍桌案,站起:“你胡闹什么,就你儿子为非作歹,这已是从轻发落,要老夫来判,非分尸示众不可。”
提婆达多号哭,咬牙切齿:“哎呀,痛死我也。此仇不报,猪狗不如。哎呀呀,痛死我也。”
耶输陀罗到了雪山脚下,驻足。
耶输陀罗掀开帘布,问韦陀:“这是何处?”
韦陀:“禀公主,我们车队已到雅加拉雪山脚下,过了此山,便到迦毘罗卫国地界。”
耶输陀罗望着高耸入云的山峰:“如此险峻,大家可要小心了。”
韦陀:“此山非以险峻有名,而以修行著称。山上有座苦行林,有位名叫跋伽的仙人在这里修行,还有一位三曼陀国王子名叫普贤的也在这里苦修。”
耶输陀罗怔住了:“修行?王子也出家苦修?我听姨后曾多次向我提及,悉达多为出家之命。让我好生看管,切不可让他亲近修行之人。看来修行必有奥妙。”
苟答寝室。苟答拄着拐棍在姗姗学步,显然已成瘸子。
摩赫那和裘夷在前后保护。
摩赫那:“这不玩完了吗?都一个月了,还离不开拐棍,你以后想当教主,怕是没门了。”
裘夷:“才一个月啊,瘸一辈子才好,免得到处害人。还想当教主呢,你要当上教主那婆罗门不反天了?”
苟答恨得牙痒痒,但表面应承:“表妹教训的是,我一定洗心革面,痛改前非,痛改前非。”
小婆罗门来报:“禀教主、圣女,净饭王与摩柯皇后进香,已到宝殿上。”
裘夷撇下苟答,着急往大殿跑去。
大殿上,净饭王与摩柯皇后已在虔诚燃香。
裘夷奔入:“孩儿为父王母后请安。“
摩柯拉住裘夷手:“乖孩子,今天没找太子玩去?”
裘夷委屈:“每次婆罗门犯事他都迁怒于我,好像我做错了什么,关我什么事啊?”
摩柯:“乖孩子,你别理他就是。”
裘夷哭笑不得。
晴空万里,耶输陀罗一行开始翻越雪山。
耶输陀罗的马车上下颠簸,宫女们下马步行,韦陀与一百藤甲军勇士前后护卫。
半山一块岩石上,普贤身穿一件单衣,裸露右肩,在静思打坐。
车队在普贤面前走过。
忽然,耶输陀罗的车仗陷入沟里,四匹马儿踢蹬往上欲越出沟堑,半响无济于事。
耶输陀罗下车。
众军士费尽心力,四匹马儿拉着空车始终无法跃上官道。
普贤徐徐睁开双眼,下地,对耶输陀罗作礼:“请问施主,头陀能否帮忙?”
耶输陀罗:“大师请指教。”
普贤跃下沟堑,将四匹马套一一解开,马儿先上了官道,再将马套扔上,命兵士安好,一打唿哨,瞬间,马车被拖出沟堑,上了官道。
耶输陀罗点头赞许:“如此简单之理,上百号人竟无一知晓。谢大师相助。请问大师法号?”
普贤颔首:“头陀普贤。施主可是要翻越此山?”
耶输陀罗:“正是,我夫君在迦毘罗卫等我,我必须日夜兼程。”
普贤:“心急又有何用?今夜必有暴雪,请施主莫作翻山越岭之想,可退行至山下,待暴雪过后方可前行。”
耶输陀罗与众将士望着晴朗天空,将信将疑。
耶输陀罗:“今夜必有暴雪?大师说笑。”
普贤:“头陀不打诳语。”
耶输陀罗:“生死有命,谢大师。”坐上车驾,车队继续前行。
普贤望着如长龙般上行的人马,自言自语:“生死有命,救命亦不可强求。”摇了摇头,继续打坐。
悉达多巡城。裘夷与难陀陪同。
城楼下,有一送葬的队伍,孝服白幡向城外墓地走去。
孝女孝男撕心裂肺的哭声。
悉达多感慨:“人之一生,何其悲哀。生亦何欢,死则更添他人痛苦。更甚者,青天白日,无端端祸从天降,生与死之间如此渺茫,做人究竟为何?”
裘夷喃喃自语:“人为爱而生,为爱人而生。活着能相亲相爱,死有何惧。”
难陀在远处听着:“你们在说什么哪?”
狂风大作。
耶输陀罗一行艰难前行。
风越刮越大,暴雪乍起。
一百多人的队伍已显凌乱。
韦陀手扶耶输陀罗车驾,不使后退。
韦陀高声呼喊:“众人小心,手牵手不要掉队。”他的声音被狂风暴雪淹没。
在一块崖壁凹陷处,耶输陀罗车驾停下避雪。
十六名宫女牵马围成一圈侍侯。
藤甲军继续前行。
韦陀将耶输陀罗车驾紧紧绑定在一块巨岩旁边。
雪崩,天崩地裂。大块冰雪落下。
前面道路瞬间塌陷,藤甲军一个个被埋葬。
远远看去,只剩队首的三个藤甲军兵士向山上跑去,努力逃生。
风夹着雪花,越下越大。
雪崩愈演愈烈。
十六名宫女中已有十四人先后被塌陷的冰雪埋葬,漂流谷底,不知去向。
耶输陀罗、韦陀和剩下的两名宫女死死拉住车驾。
大雪纷飞。
山顶上,三个死里逃生的藤甲军勇士扯着嗓子高呼:“公主——,公主——,将军——将军——”
勇士筋疲力尽,雪崩继续。
三位勇士只得下山,向迦毘罗卫方向仓皇逃命。
首陀罗优波离跪着为悉达多理发。
悉达多:“你何必跪着理发,不觉难受?”
优波离:“奴才是首陀罗,最下等种姓,岂敢站着。”
悉达多:“这里没有外人,站着方便,你站着便是。”
优波离站立起来。
摩赫那进入后花园,看见优波离站着,大叱一声:“大胆奴才,竟敢在太子面前直立,看我不打断你腿。”
优波离吓得哆哆嗦嗦,重又跪下。
摩赫那朝净饭王书房走去。
悉达多装作未见。
优波离跪着继续为悉达多理发。
摩赫那与净饭王对坐。
摩赫那:“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圣女之爱太子尤皇后之爱陛下,此事宜早不宜迟。”
净饭王:“孤也有此意,只是太子——”
摩赫那:“太子那好办,陛下下一圣旨他还敢抗旨不成。此时正值耶输陀罗远在王舍,正是玉成之良机,陛下可不要错过。”
净饭王:“国师莫急,过些时日,孤自会与他商定。”
摩赫那:“甚好,甚好。”
大雪过后,依旧风和日丽。
耶输陀罗和剩下的两名宫女面如土色,如虚脱一般坐在残破的车驾上。
只剩唯一的一匹马儿,韦陀在给马儿卸套。
耶输陀罗手捧璎珞宝裳,呆坐半晌,忽然捶胸顿足痛哭起来:“都是我害死你们啊,一百多条命呐。你个死头陀,为什么不拦我们呀?”
两名宫女上前安慰:“公主,你有孕在身,不可伤了胎气。”
韦陀:“公主,这里危险,我们还是离开为好。”
宫女架起耶输陀罗,四人丢下车驾,相互搀扶着继续向山顶走去。
县衙外,幸存的三名藤甲军勇士终于到了县衙,一勇士上前敲击堂鼓。
知县谙卜拉吉正更衣就寝,听见鼓声,唠叨满腹:“忙了一天,都这时候还不让人睡觉。”
谙卜拉吉的妻子跋陀若陀罗劝慰道:“当官自当勤于政事,百姓要无事,谁半夜三更敲你堂鼓?去吧!”
谙卜拉吉重又更衣,升堂。
三位勇士一身破烂藤甲,早已跪在堂前痛哭失声。。
谙卜拉吉:“你等为何这般模样?”
一勇士:“启禀大人,我等是摩竭陀国军士,此次奉旨护送公主回国,前几日翻越雅加拉雪山,发生雪崩,公主、宫女和护卫将士一百多人已全部遇难,只有我等三人幸存,特来禀报大人,望能告知贵国太子方好。”
谙卜拉吉:“你是说太子妃耶输陀罗遇难?”
勇士:“正是,千真万确。小的们不敢愚弄大人。”
谙卜拉吉仔细打量三人,不象有假,顿时没了主意:“如此大事,如何是好?”拍了拍手掌,向屏风后喊道:“夫人,出来吧,该你决断了。”
跋陀若陀罗从屏风后闪出:“我曾听闻太子已然归国,太子妃随后乃情理之中,只是如此噩耗非同一般,须由知县你亲自进宫禀报为妥。三位勇士今夜暂且休息,可以沐浴但不必更衣,明日早起,随知县大人一同前往迦毘罗卫。”
三位勇士抱拳:“谢夫人。”
国丧,举国痛悼。
悉达多寝室:悉达多失魂落魄,两眼直呆呆盯着耶输陀罗画像,泪珠在眼眶内打转。
裘夷、难陀、阿难等人静静站立在外室,不敢打扰。
片刻之后,悉达多终于吼出声来:“天呐!怎么是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荒郊野外。
耶输陀罗与二位宫女疲惫已及,坐到地上。
韦陀在生篝火,喂马。
耶输陀罗沉沉睡去。手里紧紧执着悉达多的璎珞宝裳。
韦陀走过来,将自己外衣脱下,轻轻披在耶输陀罗身上。
耶输陀罗惊醒,掐了掐自己脸,彻底醒过来:“韦陀。”
韦陀:“属下在。”
耶输陀罗:“你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吧?”
韦陀:“属下带兵打战,常常如此,不碍事的。”
耶输陀罗:“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难道不知内宫兵变那天我想杀你吗?”
韦陀:“谢公主仁慈。属下照顾公主是份所当为,也是在报效国家。”
耶输陀罗:“你休息一会吧。”
摩耶王后陵寝旁多添了一个墓葬。
悉达多与裘夷、难陀、阿难、阿那律在祭祀耶输陀罗。
一组回忆镜头:
巴德利营帐:悉达多驻足等候,待耶输陀罗走出营门,他骑马迎上去,双手一提把耶输陀罗拥到马上。
王后陵寝:耶输陀罗从十力迦叶手中接过一件璎珞宝裳,走到悉达多身边,将它轻轻披在悉达多身上。两人相视良久,并肩相拥。
王舍城皇宫:耶输陀罗从一位侍卫腰间拔出佩刀,横在宫门:“你们谁敢妄动。”冲大殿大声哀求:“父皇,请你开恩——”
卧榻旁:耶输陀罗与裘夷在为悉达多吮吸毒血。
悉达多帅府外:耶输陀罗拉住悉达多:“太子,忘了一件事。”她望了一眼在门外打鞍的裘夷:“你看,多好。”
悉达多心有灵犀:“我正不知如何是好。”
耶输陀罗:“娶来为妃便是,有何难处?”
悉达多:“不可以的,人不可以三心两意。”
耶输陀罗:“她对你百依百顺,可以为你去死,这样姑娘你上何处寻去?依了我,纳她为妃,我们一同助你成就霸业。”
悉达多帅府外:耶输陀罗从一侍卫腰间拔出战刀,走到前面,挡住众人,以身护卫。
回忆镜头完毕,悉达多摇了摇头,哀叹:“一个空墓穴而已,祭拜又有何用?”
裘夷:“多祭拜一会,心里舒服些。”
悉达多:“这座山乃是王室专用陵园。我以后也会葬在这里的。”
裘夷幽幽一叹:“我也希望以后能在这里,陪伴你们。”
悉达多:“是吗?”
裘夷:“我什么都依你,只要能与你在一起。”
悉达多目视裘夷良久,忽抓住裘夷手:“走。”
裘夷疑惑:“去哪里?”
悉达多:“见父王。”
悉达多拉着裘夷向净饭王、摩柯请安。
净饭王:“孩儿,如此深夜,以后不必请安也罢。”
悉达多:“孩儿非单为请安而来,孩儿欲娶裘夷为妃,望父王恩准。”
净饭王大喜:“国师本就催办此事,孤正不知如何答复。甚好甚好。速速操办,愈快愈好。”
悉达多:“孩儿想明日就将裘夷接至宜宫。”
净饭王:“续妃之事,岂能如此草率。”
悉达多:“孩儿刚痛失耶输陀罗,不想操办大婚仪式。”
净饭王:“那也需知会亲朋友好,国师那也该有个交代才是。”
悉达多:“孩儿自会处理,谢父王挂念。”
洞房花烛。
裘夷淡妆,姿色迷人。
悉达多入室,已有几分醉意。
裘夷偎依到悉达多怀里。
悉达多捧住裘夷脸端详:“裘夷,今日洞房花烛夜,你我已是夫妻。但我们现下只有夫妻之名,不行夫妻之实。”
裘夷点头:“是因为耶输陀罗姐姐?”
悉达多:“夫妻一场,如今阴阳相隔。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心中伤痛,又有谁知?”
裘夷:“我也一样。”
悉达多坐到床边,望着满床新鲜花瓣:“耶输陀罗周年忌日之后,好吗?”
裘夷温顺点头,为悉达多脱去靴子,更衣。
悉达多将床上花瓣扫至中间成一线状,两人隔花而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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