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 第十三集 太子归国

第十三集太子归国

冬日的寒风，吹得城楼上旌旗簌簌发抖。

城下，阿难手执马缰，一副要远行的装束。

净饭王躺卧在床，由四个黄门抬着，为阿难送行。

净饭王：“阿难，此去王舍万水千山，一定要多加小心。见到太子，一同速速回国，事无巨细，延后再办。不可耽搁，孤已时日无多，企盼能见我儿最后一面，我愿足矣。”

阿难洒泪，俯伏在地：“阿难就是性命不要，也定当寻得太子，与其同归。”

净饭王颔首。

阿难翻身上马，依依惜别，最后绝尘而去。

悉达多与地藏王、弥勒谈玄学。耶输陀罗等人围坐倾听。

地藏王：“为王者，自当以民生为重，民为水，王为舟，水平浪静之时，纵然逆流，亦能亦步亦趋，迎流而上。恶浪翻滚之时，愈是顺流愈是凶险，故而载舟覆舟，全在王者之道，亲民者得民心，奴民者失民心，得民心者天下安，失民心者天下反。”

弥勒敞着肚皮：“世间苦乐千般万般。民以生存为苦，君却以愚民为乐，其间悬殊实不均等。地藏王怀柔天下之志，弥勒佩服。哈哈哈哈——”

地藏王：“弥勒世兄，本王有一事不明，能否请教？”

弥勒：“请说请说，但说无妨。哈哈——”

地藏王：“民生如此疾苦，本王已久无欢笑，何以弥勒兄日日开口便笑？”

弥勒：“苦中寻乐是也，只因千般苦乐全在笑中。弥勒口大肚大，所以开口便笑，常笑俗尘可笑之人。”

悉达多补充道：“弥勒兄大肚，大肚能容，尽容世间难容之事。”

众人抚掌：“哈哈哈哈——”

众人在堂上寒暄。

日光月光从后院出来，两人行装已毕，似要上路。

悉达多：“二位大师，缘何如此装束？”

日光：“我二位受恩师严命辅佐驸马救死扶伤，今战事已毕，我等自当回山复命，相伴师傅，不敢打扰。”

悉达多很是失落：“人生无常，聚散匆匆，我亦不便挽留，二位大师脱俗之人，在下无以为赠，后院有良马多多，可挑选两匹代步，万勿推辞。”

月光：“驸马心意拜领，只是我等修行之人，磨练皮囊已是常事，代步大可不必，就此别过。”

日光从袖内取出它日药师仙人所赠净瓶：“剩几粒回天丸赠予驸马，他日必有大用，望驸马切勿推辞。”

悉达多：“此乃人间奇药，起死回生，得之不易，如此贵重之物尽数赠我，你等如何应急？”

日光：“我等回山再行炼制便是，驸马不必多虑。”

悉达多默默接过净瓶。

月光：“众位留步，切勿远送，徒增悲伤。就此告辞。”

二人上路，朝大门外走去，未加回头。

地藏王叹道：“修炼达如此境界，已是不易。”

弥勒：“弟子如此，药师仙人更达圣境了。”

悉达多手抚净瓶在帐内徘徊，怅然若失。

频婆娑罗、韦提希、阿阇世围坐后花园一张圆桌边品尝各式水果。

频婆娑罗问黄门：“公主、驸马到了吗？”

黄门：“启禀皇上，快到了。”

频婆娑罗：“嗯，你上御膳房，再弄些美酒佳肴。”

黄门：“是。”退下。

频婆娑罗：“此次国泰民安，全赖驸马之功，朕定重重有赏。”

韦提希忿忿：“如此奇才，当日竟差点被阿阇世害死。想当初若驸马真被毒蛇咬死，我等今日岂能在此安坐？”

阿阇世已学乖巧：“母后，孩儿知错。只怪孩儿年幼无知，请母后恕罪。”

韦提希：“知道就好。日前废你太子之位你知为何？”

频婆娑罗：“哎呀呀，当日之事，早时过境迁，你总爱提个没完没了，烦也不烦。”

韦提希：“我就偏提，让他长点记性。就你护短。”

阿阇世：“孩儿以后自当谨遵母后教谕，再不敢任性妄为。”

韦提希：“就你嘴上乖巧。”

黄门来报：“禀皇上、娘娘，公主驸马觐见。”

韦提希迫不及待：“快宣快宣。”

少顷，悉达多手执带兵虎符印信与耶输陀罗进园请安。

耶输陀罗微挺肚腹，行路已是孕妇。

韦提希拉耶输陀罗在身旁坐下，问寒问暖。

阿阇世献媚道：“姐姐，数月之后我就当舅舅了，定会疼爱外甥。”

耶输陀罗欣喜无比：“呵呵，阿阇世变得如此乖巧，姐姐更是高兴。”

悉达多将虎符印信呈于桌上：“启禀皇上，当日拜将只因迫于情势，为一时权宜之策。如今干戈已息，自当奉还虎符印信，望皇上恩准。”

频婆娑罗：“不可不可，如今国中无将，驸马还需代行兵权才是，待日后朕觅得良将再议此事不迟。你往后也别总是皇上陛下叫着，至今，朕未听你呼出父皇二字，难不成呼朕父皇委屈你不成？”

耶输陀罗笑言托辞：“父皇，悉达多乃是敬畏您的威严，是吗，悉达多？”

悉达多：“皇上教训的是。只是孩儿耽于此位非长远之计。”

频婆娑罗：“朕知你回国心切，只是一者如今公主已身怀有孕，不便随你远行，二者你我两国之间需得修一和约，世代交好，也便于你回国之后向你父王交代。你暂可安心居于王舍，明日和约修好，朕派人快马送往迦毘罗卫，并报平安，也免你父王牵挂。在公主分娩之前，你莫作归国之想。”

悉达多：“修约之事，亦是孩儿此次使命之一，日思夜想，终不如愿，今日能修世代交好之约，谢父皇恩典。公主分娩之前，孩儿暂居帅位便是。”

阿阇世双手托腮，望着桌上虎符印信，垂涎之状。

频婆娑罗：“你等在帅府颇有不便，可搬来宫中，也好与父皇母后日日相伴。”

悉达多：“多谢父皇。在帅府甚好，无有约束。”

频婆娑罗点头：“嗯。”

雪花飘零，狂风大作。

阿难手执马缰，亦步亦趋向山上走去。

巨冰从山上滚落，阿难躲过。

呼啸声刺耳。

阿难裹了裹身上棉衣，继续前行。

频婆娑罗与韦提希共寝。

频婆娑罗：“皇后，朕有一事与你商议。”

韦提希不耐烦：“睡吧睡吧，不就立储之事吗，白日不议，半夜三更。”

频婆娑罗：“朕就此一独子，嗨。”

韦提希：“原先早就立过，可他太不争气，所以就需废了他，如今看他还算乖巧，你就一独苗，不传位于他，传位于谁？立与不立，先立后立，有何两样？本宫已过半百，人老珠黄，还能为你生儿育女不成？”

频婆娑罗：“话是这么说，我怕——”

韦提希：“你怕什么，怕我加害阿阇世不成？放心吧我的皇上，不管怎么说，阿阇世是你的骨血，现在也很听话，我能让你的江山传给外人吗？”

频婆娑罗释然：“如此甚好，甚好。”

初春，草木萌发。枝头小鸟叫个不停。

悉达多、耶输陀罗、裘夷、地藏王、道明、弥勒、珈蓝、韦陀、五大勇士围坐一桌把酒言欢。

悉达多：“自摩竭陀国在迦毘罗卫罢兵以来，历数月之久，如今憍萨罗又与摩竭陀重修于好，永息干戈，四海之内此后能得数年太平。地藏王圣断，决定举家迁住王舍，大家以后朝夕相处，能得不少教益。来，大家共祝天下太平。”

众人举杯。

地藏王：“举家迁往王舍，本王只为信守诺言而已，从今往后，只能归隐王舍，老死山林了。”

裘夷：“那地藏王的宏图伟业？”

地藏王哀声叹了口气：“此后不作此想。何况武力也难以真正屈服败者。”

弥勒：“地藏王言之有理，征服在于心服啊，倘若以武力荡平天下而人心未服，焉能长久？”

众人点头。

净饭王半卧榻上。显然病势极重。

摩柯、难陀、摩赫那、提婆达多、摩罗罗及一班文武大臣分立四周。

净饭王：“孤病如此，回天无力。垂死之人，临时召集众位，只因本王时日无多，随时撒手。一旦有变，国不可一日无君，今与各位商讨对策。”

摩罗罗：“陛下，为今之计，太子生死未卜，唯有另立储君以防不测。”

摩赫那冷冷地：“如何立法？”

摩罗罗：“以臣愚见，太子之储君之位不变，是为正储，我等不妨再立一储，以作万一之想，是为偏储。”

众人眼睛齐聚难陀。

提婆达多：“如此甚好，毫无后顾之忧。”

摩赫那：“正储？偏储？亏你想的出来。如果太子归国或是起死回生，你如何处置？”

净饭王：“此事当真为难。”他眼望难陀，“难陀我儿，你作何想？”

难陀：“父王不必着急，孩儿预感，大哥数日必回。”

净饭王：“如若父王大限已到而你大哥未回，又将如何？”

难陀：“这——”

摩罗罗：“立一偏储实为上法啊陛下。”

难陀跪下，声泪俱下：“父王，孩儿有一策，能免父王后顾之忧。”

净饭王：“快说。”

难陀：“父王可立一诏书，高悬于议政殿上，倘若父王大限已到而太子未回，暂由孩儿主持国是，待太子归国之日再荣登大宝。如此可免立储之弊，亦无后顾之忧。”

净饭王点头：“众位以为如何？”

众人赞许：“甚好，只能如此。”

阿难手牵缰绳，憔悴万般，到了城楼之下。

王舍城人流熙熙攘攘，一派繁荣。

阿难拉住身边一老者询问：“老伯，这里可就是王舍城。”

老者：“便是。客官哪里来？”

阿难两眼一亮，也顾不得回答老人问语，急急赶进城去。

阿难入店，小二上前迎候：“客官，投宿还是用饭？”

阿难：“投宿用饭，用饭投宿，把马儿喂饱，银两少不了您。”

小二：“好嘞。”忙乎去了。

阿难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不一会，饭菜上来，阿难狼吞虎咽。片刻一扫而空。

小二：“客官，楼上客房已收拾好，您老上楼歇息？”

阿难：“小二，向您打听件事。”

小二：“客官尽管问。”

阿难：“您可知道贵国有一公主，名叫耶输陀罗的，她住何处？”

小二：“哦，您问我们公主哪，她住帅府，和驸马爷住一块。”

阿难：“你们驸马爷可是迦毘罗卫国的太子悉达多？”

小二：“是啊，这你也知道？如今悉达多可不是迦毘罗卫国的太子了，他可是摩竭陀国驸马，大名鼎鼎的天下兵马大帅。”

阿难：“哦。”陷入沉思。

小二：“客官要没事，小的先忙去。”

阿难：“嗯，帅府怎么走？”

小二手指窗外：“由此大道往东，行路一刻钟便到。”

阿难从怀中掏出碎银放在桌上：“我去去便回。”起身走出门去。

帅府门外，张灯结彩，好不气派。

门外数十名带刀侍卫往来巡查。

阿难走近门口，对守门侍卫抱拳作礼：“这位官爷，在下从迦毘罗卫而来，有要事面见公主驸马，烦请通报。”

侍卫：“从迦毘罗卫来？从迦毘罗卫来的人一天多了，难不成谁都可以见到公主驸马？”

阿难：“在下乃迦毘罗卫国使，确有要事面见太子。”

侍卫上下打量阿难：“国使？你是国使？哈哈哈哈。”

门外喧哗声惊动了院内五大勇士之首的憍陈如，憍陈如走出门外：“何人在此喧哗？”

侍卫：“将军！此人号称迦毘罗卫国使，要面见公主驸马。”

憍陈如打量了一眼阿难，诧异地：“这，这，这莫非是阿难答拉？”

阿难兴奋不已：“憍陈如，正是我啊，我是阿难。”

憍陈如一把拉住阿难的手，拽进府内：“快，快去见太子。”

守门侍卫咋舌，面面相觑。

憍陈如拽着阿难的手，急匆匆进入后花园。险些与从半月门内出来的裘夷撞了个满怀。

裘夷手捧托盘：“什么事？毛手毛脚。”

憍陈如将阿难往前推：“圣女，您看是谁？”

裘夷凝望阿难，半响，手中托盘掉地，眼泪落了下来：“阿难，是你吗？”

阿难声已哽咽：“你，你们都在吗？”

裘夷：“都活着，都活着。快，快禀报太子，快，快去啊。”

憍陈如对阿难打了声招呼，快速朝太子书房奔去。

裘夷拉着阿难在一张圆桌前坐下：“大家都好吗？”

阿难：“还好，就是净饭王病重，我才赶过来的。”

沉默，沉默。

悉达多、耶输陀罗与一干众人在憍陈如指引下急急赶往后花园。

憍陈如手一指：“在那。”

悉达多第一个冲进来，与阿难四目相对，百感交集。

良久，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黄门嗲声传旨：“净饭王有旨，本王身体不适，明日早朝，由难陀王子代行国政——”

大殿外依次续传：“净饭王有旨，本王身体不适，明日早朝，由难陀王子代行国政——”

悉达多在房内踱步。

耶输陀罗与一干迦毘罗卫人氏齐聚，众人默默无语。

耶输陀罗：“如此看来，情势万分紧急。明日必须回国。如果有换乘宝马日夜兼程，半月之内可达迦毘罗卫。我意下你等与太子先行动身，这里由我向父皇解释。”

悉达多：“如此不辞而别也非上法，违背诺言，不可行，实不可行。”

耶输陀罗着急：“此时还谈什么诺言，你已归心似箭，还果真能留下一年吗？再者你向父皇辞行，万一他不放行，岂不自找麻烦。”

悉达多胸有成竹：“不会的，父皇岂能如此不近情理。我必须亲自向他告辞。我想他会恩准的。”

众人摇头，无奈。

悉达多：“备马，我即刻进宫。你等备好行装，今夜启程。”

频婆娑罗与韦提希枕边私语。

频婆娑罗：“今年三大快慰之事，朕此后可以日日笙歌，高枕无忧了。”

韦提希：“何来三大快慰之事？”

频婆娑罗：“平定憍萨罗国入侵并收服地藏王，此其一也。”

韦提希点头。

频婆娑罗：“与迦毘罗卫修百年和好，永息干戈，并挽留驸马任帅治军，如今大建成效，此其二也。”

韦提希点头。

频婆娑罗：“立储之事昭告天下，此其三也。”

韦提希点头。但不一会却痛哭起来。

频婆娑罗不解：“如此快事，皇后缘何抹起泪来？”

韦提希：“陛下今年有三喜，本宫却有三悲。”

频婆娑罗：“怎讲？”

韦提希：“本宫今年接二连三痛失三子，此其一也。”

频婆娑罗点头。

韦提希：“公主身怀六甲，不久将要分娩，此后回迦毘罗卫，此生怕永无相见之日了。”

频婆娑罗点头。

韦提希：“立阿阇世为储君，我与他有杀母之仇，它日不得好死，我已见到。”

频婆娑罗大为不快，见韦提希痛哭，想要安慰又无话可说。

黄门来报：“启禀陛下，驸马爷求见，有要事禀报。”

频婆娑罗：“请他进屋。”接着叹了口气，对韦提希，“你看你，哭成泪人一般，如何见人。”

悉达多手执黄色包袱进入，安坐外室侯见。

频婆娑罗边更衣：“驸马星夜进宫，可有要事？”

悉达多：“禀父皇，迦毘罗卫国使今日到达王舍，有国书在此，并告净饭王病重，嘱孩儿回国，特来向父皇母后辞行。”

频婆娑罗皱了皱眉：“哦？国书安在？”

悉达多：“国书并一应虎符印信皆在此处，孩儿不敢擅专，特来当面奉还。”

频婆娑罗：“嗯，此事明日早朝再议，你先回去吧。”

悉达多：“孩儿告退。”

待悉达多出屋之后，频婆娑罗在室内徘徊：“此事棘手啊。”走到外室，欲打开包袱。

韦提希冲将过来，抢走包袱，从内取走一份虎符印信，收起。

频婆娑罗大急：“皇后，你，你这不与朕分心嘛。”

韦提希：“分心合心你心里清楚，你我还不知道吗？要不是有这点家底，我早被你废了。我只求自保，别的都可以给你，这十万藤甲军是本宫救命稻草，万不能给你。”

频婆娑罗跺脚：“这，这。嗨。”走到屋外，吩咐黄门：“快，快传国师，有要事相商，御书房侯见。”

夜，一轮残破的上玄月高挂空中。

众人准备停当，整装待发。

悉达多扶耶输陀罗到墙角无人处，两人不忍分离，依依惜别。

悉达多将身上璎珞宝裳脱下，披在耶输陀罗身上，安慰道：“见此宝裳，如见夫君，如今一别又要忍受数月离别之苦，十月之内，我必来接你。”

耶输陀罗温顺点头。

悉达多眼望明月：“每于月圆之时，你我相互遥望，我心你知。”

耶输陀罗拉住悉达多：“太子，忘了一件事。”她望了一眼在门外打鞍的裘夷：“你看，多好。”

悉达多心有灵犀：“我正不知如何是好。”

耶输陀罗：“娶来为妃便是，有何难处？”

悉达多：“不可以的，人不可以三心两意。”

耶输陀罗：“她对你百依百顺，可以为你去死，这样姑娘你上何处寻去？依了我，纳她为妃，我们一同助你成就霸业。”

悉达多摇了摇头。

频婆娑罗与阿逸多对坐，商讨对策。

频婆娑罗：“国师，明日早朝就要决断，你看如何是好？”

阿逸多捻须：“不必等明日，今夜悉达多就远走高飞了。”

频婆娑罗：“不会吧？”

阿逸多：“他如此向你辞行，必是心意已决，如何还等你夜长梦多？”

频婆娑罗：“那该如何是好？”

阿逸多：“你要阻他，以他心性，必然兵戈相见，两败俱伤。既如此，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频婆娑罗：“也罢。”

悉达多已然上马，与耶输陀罗珍重惜别。

裘夷抱着耶输陀罗不放，哭出声来，被众人劝止，扶上坐骑。

悉达多、阿难、裘夷与五勇士一行八人共十六匹换乘马匹准备出发。

忽然，前面大道出现数十灯笼，马蹄声由远而近。

众人惊讶。

耶输陀罗从一侍卫腰间拔出战刀，走到前面，挡住众人，以身护卫。

灯笼近前，一黄门在马上高呼：“驸马留步，圣旨到——”

众人均眼望悉达多。

悉达多毫无下马之意。

定格：悉达多英俊的脸上现出警惕，似要随时发令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