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悟性逆天，我震惊张大元帅 第3章：神乎其技，一步登天

林远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颗惊雷，在死寂的亲卫营中悍然炸响。

死寂，是这声惊雷唯一的听众。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从地上痛苦的伤员、从大帅暴怒的脸上，猛地转了过来，死死钉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兵身上。

惊愕。

怀疑。

轻蔑。

更多的，是在张作霖雷霆震怒之下，看好戏般的审视。

“你？”

张作霖眯起了那双杀气毕露的虎目，缓缓松开了扶着吴俊生的手。

那股由尸山血海里淬炼出的煞气，不再是无差别地倾泻，而是凝成了一柄无形的刀，刀尖直抵林远的眉心。

他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身形尚未完全长开、面孔稚嫩，眼神却沉静得可怕的卫兵。

被一枪崩掉的郎中尸体尚有余温。

这个黄毛小子，是真有通天的本事，还是活腻了想找死？

“大帅，我刚才听那郎中说，这是阎王爷点卯。”

林远顶着那股几乎能将人神魂都压垮的威势，声音没有半分波澜。

“可我偏不信命。”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在病榻上抽搐的弟兄，声音沉了下去。

“我只知道，他们是为大帅您流血的弟兄。”

“好一个不信命！”

张作霖被他这股不知天高地厚的胆气给气笑了，他往前逼近一步，浓烈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硝烟味扑面而来。

“小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知道刚才那个说胡话的，现在在哪吗？”

“我知道。”

林远毫不退缩，迎着那双虎目。

“但我不是他。”

张作霖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你有几成把握？”

“若无外力干扰，十成。”

林远斩钉截铁，声震营帐。

十成！

这两个字，让周围那些奉军高层全都哗然一片！

那些从奉天城里请来的中西医名家，一个个脸色涨红，连一成把握都不敢说，这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小兵，竟敢口出狂言，说十成？

他以为他是谁？华佗在世，还是扁鹊重生？

“好！好一个十成！”

张作霖怒极反笑，指着林远的鼻子。

“小子，你要是敢耍我……”

“大帅！”

林远猛地打断了他，目光灼灼，气势竟丝毫不落下风。

“救人如救火！吴营长的症状已经开始显现，肌肉开始不自觉地抽搐，这是破伤风攻心的前兆！再拖下去，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难救！”

他看了一眼身体剧烈摇晃，几乎要栽倒在地的吴俊生，再次加重了筹码，声音响彻全场。

“我若救不活他们，愿提头来见！”

“但如果我救活了所有人，我也有一个条件！”

张作霖一愣。

他戎马半生，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在这种生死关头，跟他谈条件。

还是一个随时能被他一枪崩了的小兵。

“说。”

他的喉咙里只挤出这一个字。

“我需要从现在开始，这里的绝对指挥权！”

林远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任何人，包括大帅您，都不得以任何理由干涉我的救治！”

这已经是大不敬了。

但林远清楚，制造青霉素的过程，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无异于巫蛊之术，任何一点干扰都可能导致前功尽弃。

张作霖的眼神愈发危险，眼中的血丝一根根爆起。

“还有呢？”

“事成之后，”林远一字一顿，迎着所有不可思议的目光，说出了一个让所有军官都目瞪口呆的要求，“这支大帅最精锐的亲卫营，必须由我亲自执掌！”

疯了！

这个小兵绝对是疯了！

在场所有军官无不倒吸一口凉气，看林远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亲卫营营长！那是什么职位？

那是大帅身边最信任的尖刀，是心腹中的心腹！这小子救个人，就敢狮子大开口，要这么高的位置？

“你他娘的找死！”

一名性如烈火的副官已经按住了腰间的枪套，只等大帅一声令下，就要把这个狂徒当场击毙。

“大帅……”

吴俊生也急了，他挣扎着想替林远求情，却被一阵剧烈的痉挛打断，整个人猛地向后弓起，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嗬嗬声。

“俊生！”

张作霖目眦欲裂，他猛地回头，死死盯住林远，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时间，在这一刻压抑到了极点。

一边，是自己最信任、最倚重的兄弟，在眼前一步步走向死亡深渊。

另一边，是这个眼神坚定如铁、狂妄到极点，却又可能是唯一希望的小兵。

赌，还是不赌？

“好！”

一声暴喝，张作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老子答应你！”

“我他娘的今天就拿整个亲卫营的命，在你小子身上赌一把！”

他猩红着双眼，声音嘶哑。

“你要是敢骗我，老子不光把你剁了喂狗，还要把你全家都挫骨扬灰！你要是真有这通天的本事，这亲卫营，老子就交给你又何妨！”

“来人！拿纸笔！”

一张军令状当场立下，张作霖咬破手指，重重地按下了血红的指印！

“从现在起，他说的，就是我说的！谁敢不从，军法处置！”

拿到字据，林远不再浪费一秒钟。

他的大脑在“逆天悟性”的加持下，早已将原始青霉素的培养和提纯流程，推演了千百遍，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

“来人！”

他转过身，面对着一众将信将疑的士兵，发出了第一道命令。

“立刻去城里所有面包房、粮店，把所有发霉的、长了青绿色霉菌的面包、橘子皮全部收来！有多少要多少！速度要快！”

“准备十几口大锅，装满清水，给我架起来烧！烧到滚开！所有要用到的刀具、器皿、纱布，必须在开水里煮沸半个时辰以上！”

“酒精！我需要大量的医用酒精！药房没有那么多，就把军中最好的烈酒全部拿来，越多越好！”

“还有，立刻清理一间最通风、最干净的营房，用石灰水把里里外外全部泼洒一遍，不留任何死角！”

林远有条不紊地下达着一系列在旁人看来，匪夷所思、近乎荒唐的命令。

收发霉的面包？那不是喂猪的玩意儿吗？

用烈酒不是喝，是拿来用？

这小子不是在治病，是在搞什么邪门的巫蛊之术吧？

在所有人的惊疑不定中，林远凭借着张作霖亲授的绝对指挥权和“军法处置”的铁腕压制，强行推动着一切。

他亲自从一堆发霉的面包上，挑选出特定的青绿色霉菌菌株，利用推演出的土法培养基——肉汤混合物和糖，在用酒精和沸水反复消毒过的简易无菌环境下，进行快速培养。

然后，是酸化、萃取、中和……

他就像一个最精密的外科医生，又像一个神秘的炼金术士，在所有人完全看不懂的领域里，进行着一场与死神的赛跑。

几个时辰后。

在所有人惊疑、焦灼、不安的注视下，一小瓶略显浑浊的淡黄色液体，被林远用煮沸过的玻璃针管，小心翼翼地抽取了出来。

这就是这个时代，由他亲手催生的第一针青霉素！

“大帅，得罪了。”

林远没有半句废话，径直走到已经陷入半昏迷的吴俊生面前，掀开他的衣服，将针头稳稳地扎进了他的臂膀。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所有感染破伤风、命悬一线的亲卫，都被注射了这种在旁人看来成分可疑的“霉菌汤药”。

做完这一切，饶是林远体质过人，也累得几乎虚脱，精神的高度紧绷让他脸色苍白。

他靠在一根营帐的柱子上，对目不转睛、神色复杂的张作霖说道：

“大帅，今晚是关键。”

“挺过去，他们就活了。”

这一夜，张作霖和所有奉军高层，彻夜未眠。

整个营地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和营房内时不时传出的痛苦呻吟。

奇迹，在天色微亮，第一缕晨光刺破黑暗时，发生了。

“烧……烧退了！！”

一名负责看护的医官助手，揉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在检查一名伤员的额头后，突然发出了欣喜若狂的尖叫声！

这声尖叫，划破了黎明前的宁静。

“大帅！您快看！吴营长！吴营长他……他能睁眼了！他嘴角的抽搐停了！”

轰！

张作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几步冲了进去。

只见病榻上的吴俊生，虽然依旧虚弱不堪，但那致命的身体僵直已经大幅缓解，滚烫的额头恢复了正常的温度，最重要的是，他那紧闭的双眼，正缓缓睁开一条缝隙，呼吸也变得平稳悠长。

再看其他人，无一例外！

所有被注射了药剂的伤员，所有被阎王爷下了催命符的战士，症状都在飞速好转！

真的……

真的从阎王爷手里，把人给抢回来了！

张作霖激动得魁梧的身躯都在微微发抖，他猛地转过头，看向那个靠在柱子上、仿佛已经累得睡着了的年轻身影。

那双虎目之中，再无半分怀疑与审视。

只剩下无法言喻的震撼，和震撼之余，竟生出了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敬畏！

这个小子……

他用的究竟是医术，还是神仙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