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清晨的宁静,果然没有持续多久。
当院门被“咚咚咚”地用力敲响时,那沉闷的、带着公事公办意味的声响,就像投入平静湖面的一块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傻柱刚端着一盆洗脸水出来,被这阵仗吓了一跳。
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早已穿戴整齐,一脸严肃的易中海。
门外站着三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蓝色中山装,胸口的口袋里别着一支钢笔,神情不怒自威,正是街道办的王主任。
他身后跟着两名穿着制服的公安同志,腰间的皮带勒得紧紧的,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院内的一切。
这阵仗,整个四合院都炸了锅。
各家各户的门帘纷纷掀开,一颗颗脑袋探了出来,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街道办和派出所的都来了?”
“看这架势,是来抓人的吧?咱们院里谁犯事了?”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沉着脸,中气十足地对王主任说:
“王主任,就是他!那个叫林卫国的,就是他行为诡异,来路不明!我作为这个院里的一大爷,有责任向组织反映情况!”
他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刚从屋里走出来的林卫国。
林卫国似乎刚洗漱完毕,头发上还带着湿气,脸上没有丝毫慌乱,甚至连一点意外的表情都没有。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易中海,又看了看王主任,淡淡地问:
“一大爷,王主任,这是……出什么事了?”
秦淮茹立刻从人群里挤了出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和担忧,对王主任说:
“主任,公安同志,你们可得好好查查!我亲眼看见,他有个本子,上面记着我们院里所有人的隐私,
连一大爷的老胃病都记着呢!这哪是看病啊,这分明是在搜集我们的黑材料!”
她的话如同一滴油落入了滚烫的油锅,院子里顿时一片哗然。
“什么?还记黑材料?”
“我的天,这小子看着人模狗样的,心思这么歹毒?”
贾张氏拄着拐杖,躲在秦淮茹身后,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恶毒的光芒。
她怀里揣着那几张“电文”,心里已经盘算好了,等林卫国被定罪,她就把这东西交上去,那可是天大的功劳!
王主任的目光,如刀子般落在林卫国身上,严肃地问道:
“林卫国同志,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你是否有一个记录院里住户情况的本子?”
林卫国坦然地点了点头:“有。”
他这个“有”字一出口,易中海和秦淮茹的脸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不过,”
林卫国话锋一转,不紧不慢地补充道,
“那不是什么黑材料,是我的行医笔记。院里的叔叔阿姨、兄弟姐妹们信得过我,找我看病,
我作为大夫,记录一下病情、病症、用药禁忌,这是最基本的职业操守。
难道说,为街坊邻里看病,为他们的健康负责,也成了罪过?”
他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周围的议论声顿时小了下去,一些曾经找林卫国看过病的人,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王主任皱了皱眉:“把本子拿出来看看。”
“当然可以。”
林卫国转身进屋,很快就拿着那个牛皮封面的册子走了出来,坦坦荡荡地递给了王主任。
王主任接过本子,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
果然,上面记录着“易中海·胃疾·忌辛辣”、“傻柱·烫伤·外敷金疮药”、“三大爷·风湿·阴雨天加重”……
全都是些看病的记录,字迹工整,条理清晰,看不出任何问题。
易中海急了:“王主任,您往后看!他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王主任没有理他,继续翻着。
忽然,他的手指停在了最新的一页上。
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了人群中的贾张氏。
“贾张氏同志。”
“哎,哎!主任,您叫我?”
贾张氏心里一咯噔,连忙应道。
王主任指着本子上的那一行字,一字一顿地念道:
“贾张氏,梦话暴露与许家合谋私藏银元地点。另,疑似伪造海外汇款凭证,企图进行非法兑换。
林卫国同志,这是怎么回事?”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院子里炸响!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在了贾张氏那张瞬间煞白的脸上。
私藏银元?
非法兑换?
这在当时,每一条都是能把人送进去的大罪!
林卫国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叹了口气道:
“王主任,这……这本是贾大妈的隐私,我本不该写。只是昨夜我担心她的腿疾,巡夜时恰好路过她窗外,听见她在屋里说梦话,
声音凄厉,我怕她出事,就多听了一会儿……她梦里喊着什么‘银元坛子’,还喊着什么‘电报码’、‘去黑市换美元’……
我当时听着心惊,觉得这事体重大,不敢隐瞒,又怕空口无凭,只好先记了下来,正准备今天向您汇报,没想到您就先来了。”
他的解释合情合理,一个关心病人的大夫,无意中听到了惊天秘密,记录下来准备上报,完全说得通!
“你……你血口喷人!”
贾张氏彻底慌了,拐杖在地上笃笃地乱敲,
“我什么时候说梦话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听他胡说八道!”
“贾张氏!”
王主任的声音猛地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慌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既然林卫国同志提到了‘电报码’,你身上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
贾张氏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就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这个动作,彻底出卖了她。
旁边的一名公安同志目光一凛,立刻上前一步,厉声道:
“把东西交出来!”
“不……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
贾张氏撒起泼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就想嚎啕大哭。
但公安同志可不吃她这套。
在王主任的示意下,两名公安上前,不顾她的挣扎,很快就从她怀里搜出了那几页叠得整整齐齐的纸。
王主任接过纸,展开一看,正是那份写满了“乱码”和奇怪符号的“电文笔记”。
这下,人证物证俱在了!
林卫国是“上报者”,而贾张氏是“持有者”。
到底谁是特务,谁在搞破坏,一目了然!
“我……我这是捡的!是……是林卫国故意丢在厨房让我捡的!”
贾张氏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林卫国一脸无辜地摊开手:
“贾大妈,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一个大夫,写点中药的剂量和配伍,怎么就成了电报码?
上面写的‘洞四二七’,那是穴位‘洞宾穴’配伍4钱‘二花’7钱‘七叶一枝花’的简写,
这‘北纬三十九度’,更是无稽之谈,我只是记录一味叫‘北柴胡’的药材,需要生长在北纬39度左右的才药性最好。
怎么到了您嘴里,就成了联络暗号了?”
他这番半真半假的解释,听得众人云里雾里,但王主任和公安同志却听明白了。
这东西可以是中医笔记,但落在一个不识字、满脑子贪念的老虔婆手里,再加上她那些关于“美元”、“黑市”的梦话,性质就完全变了!
王主任的脸色已经冷若冰霜。
他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易中海,和瑟瑟发抖的秦淮茹,冷哼一声:
“举报敌特?我看你们是窝藏罪犯,还想倒打一耙,混淆视听!”
他一挥手,对两名公安同志命令道:
“把贾张氏带走,另外,立刻去许大茂家和贾家,给我仔细地搜!
尤其是贾张氏梦话里提到的地方,一寸土都不能放过!”
“是!”
两名公安同志一左一右,像拎小鸡一样把瘫软如泥的贾张氏架了起来。
贾张氏的哭嚎声、咒骂声响彻整个四合院,但再也无人理会。
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惊天大逆转。
易中海的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身体晃了晃,差点一头栽倒。
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布下的天罗地网,怎么就把自己人给套进去了?
秦淮茹更是吓得浑身冰凉,她看着林卫国,发现对方也正平静地看着她。
那眼神深不见底,像一口古井,让她从心底里冒出彻骨的寒意。
她知道,她惹上了一个绝对不能惹的人。
风波过后,王主任走到林卫国面前,紧紧握住他的手,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林卫国同志,这次多亏了你的警惕和正直!你放心,组织上是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
你好好工作,以后有什么困难,直接来街道办找我!”
林卫国谦逊地笑了笑:“王主任言重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送走了街道办和派出所的人,林卫国弯下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牛皮本子,轻轻掸了掸上面的灰尘,
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抬起头,环视了一圈院里众人各异的神情——
敬畏、恐惧、疑惑、谄媚……嘴角的弧度,比清晨的阳光,还要意味深长。
易中海的时代,结束了。
而他林卫国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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