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军医圣手，众禽跪求放过 第145章 锅要热起来，得有人先添柴

那份红头文件被林卫国缓缓抽了出来，封皮上的油墨香混着一股子紧张的气息。

孙秘书屏住呼吸，看着林卫国展开文件，目光如炬。

文件的标题很长，全称是《关于在南锣鼓巷街道开展公共生活服务设施更新试点工作的批复》，但核心内容只有一条：

批准以四合院为中心，建立社区公共厨房试点，项目经费核定，要求三个月内完工并投入使用。

“主任，这……这可是区里直接批的样板工程啊！”

孙秘书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三个月，时间太紧了！我这就去联系咱们厂里最好的那几个老师傅，让他们来牵头，保准误不了事！”

林卫国却将文件轻轻放在桌上，抬眼看向孙秘书，眼神平静得像一汪深潭：

“老师傅要请，但不是来牵头，是来当顾问。”

他顿了顿，说出了一句让孙秘书差点跳起来的话，

“这个项目，我打算直接交给‘传习生班’独立承接，许大茂担任技术总督导。”

“什么？”

孙秘书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主任，这可不行！这帮孩子都是新手，连灶台都没正经垒过几个，您让他们独立干一个区里挂牌的项目？

这要是砸了，咱们整个共治中心都得跟着丢脸啊！”

他急得在原地打转，苦口婆心地劝道：

“样板工程，求的是稳！咱们得保留老匠人的主导权，让传习生们打打下手，学学经验就行了。一步登天，容易摔跟头啊！”

林卫国不置可否，只是转向正在整理资料的娄晓娥：

“晓娥，把‘传习生’过去半年的实操评分调出来。”

娄晓娥的手指在键盘上轻敲几下，很快，一份数据表就出现在屏幕上。

她指着其中一行数据，轻声念道：

“截至上周末，学员实操综合评分最高者，陈默，七十八分。作为对比，街道备案的三名‘老资格’瓦工，历史评分最高的是七十四分。”

数据是冰冷的，但砸在孙秘书心头却滚烫无比。

一个被认为“笨”到口吃的学徒，分数竟然超过了干了几十年的老师傅？

林卫国拍了拍孙秘书的肩膀，语气不容置喙：

“就让他们干。锅烧热了，总得有新柴添进去试试火候。真要是砌歪了，砸了重来，那点砖瓦水泥，就当是咱们交的学费。”

开工第一天，麻烦就来了。

负责砌灶台的第一小组，信心满满地忙活了一上午，灶身砌得有模有样，可一点火，烟道就像个闹别扭的孩子，拼命往外呛灰，就是不往烟囱里走。

许大茂背着手走过来，只用水平尺在烟道底座上比了一下，脸就沉了下来。

他二话不说，拿起一把铁锤，对着刚砌好的灶台就是一记。

“哐当！”

一声巨响，砖石碎裂。

一个年轻工人满脸通红，委屈地喊道：

“师傅！不就差一点点坡度吗？至于全砸了吗？”

许大茂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指着墙角一堆废弃的旧砖：

“你爹当年盖偏房的时候，也说过‘就差一点点’。结果那年冬天雪下大了，房梁一歪，烧塌了半间屋子。”

他捡起一块砖，亲自上手，一边比划一边沉声说，

“灶台的烟道，是它的良心。每米抬高三厘米，这是死规矩，是拿无数次呛黑的脸换来的！都给我背下来！”

他没有多余的责骂，只是不厌其烦地亲手示范了三次，直到小组里每个人都能闭着眼把“每米抬高三厘米”的口诀和对应的手势做对为止。

站在院子另一头的林卫国全程看在眼里，他没有插手，只是对身边的孙秘书低声吩咐：

“记下来。所有返工的案例，现场拍照，画出错误和正确的对比图，整理成册，就叫《常见失误图解》。下次培训，这就是第一课的教材。”

半个月后，项目中期验收。

林卫国没有请什么领导专家，而是把银龄督导员的骨干贾张氏，和她挑出来的两位家属代表请到了现场。

她们不看图纸，也不听汇报。

一位老太太径直走到新砌的水磨石台面旁，不是用尺量，而是把胳膊肘拄在上面，闭着眼感受了一下高度，然后摇了摇头：

“高了半寸，切菜得架着膀子，一顿饭下来肩膀都得酸。”

另一位则走到灶台边，弯下腰，不是看火口，而是凑近了闻了闻墙角：

“这油污挡板的缝隙没封严，有生石灰味儿，以后油烟子全得钻进去，不出一年就是一窝蟑螂。”

她说着，蹲下身，用自己修得干干净净的指甲盖在崭新的地砖缝隙里轻轻一划，抠出一点松动的白灰，

“这儿，没勾死，等拖地水渗进去，过两年准起翘，绊倒人。”

负责这几项工序的学员们，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卫国却当场拍板，对着所有学员宣布：

“从今天起，‘群众验评团’的评分权重，提升到百分之四十！而且，验评团里，必须包含至少一名每天做饭的家庭主妇。

记住，咱们盖的是厨房，不是展览馆。做饭的人，才最知道什么样的厨房叫好使。”

当晚，娄晓娥在林卫国的授意下，在后台管理系统的项目评分模型里，郑重地添加了一个新的权重指标，命名为——

“民生体验指标”，并备注：此项指标将纳入后续所有生活服务类项目的核心评分体系。

工程进入尾声，眼看就要封顶，新的危机又不期而至：屋顶防水和排烟管道所需的薄壁钢材，突然断供。

原来的供应商仗着独家渠道，坐地起价，要求在原价基础上再加收三成“加急费”。

孙秘书急得团团转，眼看工期不等人，几乎就要妥协。

林卫国却直接把电话打给了许大茂：

“大茂，带上你那几个最能吃苦的徒弟，去废品站转转。”

许大茂二话不说，带着人一头扎进了小山似的废料堆里。

他们硬是在一堆报废机床的底座里，扒拉出六根尺寸完全合格的角钢；

又从一处刚刚拆迁的旧厂房废墟里，捡回了八扇虽然蒙尘、但结构完好的防火门。

切割、校形、除锈、喷漆……许大茂带着徒弟们，在工棚里叮叮当当忙活了两天两夜，硬是用这些“破烂”，

拼凑出了一套功能齐全、坚固耐用的屋顶框架和排烟系统。

最终验收那天，林卫国特意把街道办主管项目的副主任请了过来，指着那闪着崭新银漆的排烟管道说：

“省钱不是最终目的。困难面前，是掏钱买方便，还是自己动手想办法，这种劲儿，才是咱们‘传习生’要传承的风气。”

副主任看着那些虽然带着焊接痕迹、却异常坚固的钢架，重重地点了点头，在随身携带的汇报材料上，郑重写下了一行字：

“变废为宝，化难为机。”

公共厨房的启用仪式简单而朴素。

林卫国没有长篇大论地讲话，而是把话筒递给了第一个独立完成全部工序、拿到满分的学员，

让他作为主厨，用新灶台做了一锅最普通的白菜炖豆腐粉条。

没有鞭炮，没有剪彩，众人围坐在新装的饭桌旁，一人一碗，分而食之。

味道其实平平无奇，甚至有些淡，但所有人都吃得格外安静。

贾张氏端着碗，喝完最后一口汤，眼神有些悠远，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这味儿……像我刚嫁过来那年，院里开第一顿伙的味儿。”

没人接话，但好几个人不约而同地低下头，悄悄擦了擦眼角。

散场后，孙秘书习惯性地去更新工棚门口的积分榜。

当他写下最新的分数时，猛地愣住了。

那个曾经口吃、最不被看好的徒弟陈默，总积分赫然写着“81分”，以微弱的优势，跃居新人榜榜首。

他激动地跑去告诉林卫国这个好消息。

林卫国只是站在窗边，看着院里散去的人群，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你看，锅热了，柴火自然就往最旺的地方跑。”

话音刚落，他办公室的电话铃骤然响起。

孙秘书顺手接起，只听了两句，脸色就变得严肃起来，他捂住话筒，压低声音对林卫国说：

“主任，是区委办公室……说东城区下周要组织一个‘基层技术共治模式’的现场观摩会，点名要来咱们这儿……看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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