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黑鳞巨手穿透岩层的瞬间,溶洞里的空气像被抽干了水分的棉絮,黏腻得让人喘不过气。
腐朽的仙气裹着铁锈味直往鼻腔里钻,张若尘后颈的皮肤最先泛起细密的裂纹,血珠顺着锁骨往下淌——这东西连灵气都腐蚀,更别说凡人血肉。
哥!小石头的尖叫像块碎玉砸进深潭。
张若尘转头的刹那,就见那孩子半透明的晶躯正蛛网般裂开,原本澄澈的灵核泛着青灰,别过来!他扑过去想把小石头拽到身后,却被孩子冰凉的小手攥住手腕。
地...脉...小石头的声音细若游丝,晶指按在张若尘掌心,竟生生掰开自己胸口的灵核。
那团温润的光团刚离了孩子身体,晶躯就开始簌簌掉落星尘般的碎片,给你...别让它...上来
滚烫的地脉精元顺着掌心窜入经脉,张若尘喉间发紧。
他曾见过被抽干灵核的地脉灵童,最后会变成一捧碎晶——可这孩子才跟着他在观里养了三个月,总爱蹲在丹炉边看他画符,说以后要当最会画符的灵童。
傻逼石头!他骂得狠,眼眶却烧得慌。
系统提示音在耳畔炸响时,他正把灵核按在胸口,温热的力量顺着血脉炸开,拳背上的符纹突然泛起金芒,连带着臂弯里的碎晶都跟着震颤。
退!青蚨子的嘶吼像被雷劈断的古松。
老守脉人脸色惨白如纸,手中幡旗疯狂震颤,原本流转的封印符文正被墨绿黏液腐蚀,这是堕仙残肢!
当年被九位观主用命锁在地脉里的东西!
你现在冲上去——
你说我师父是叛徒?张若尘打断他的话,一步步往巨手方向走。
赤金短毛从手臂根部长出来,那是被地脉精元激发出的狐纹,跟着他从孤儿院捡到的狐皮护身符一起发烫,可一个叛徒,会把自己钉在断龙桩上二十年?
他想起三天前青蚨子冲进观里时的样子,说师父当年偷了归藏钥匙,是玄学界的耻辱。
可此刻岩壁上的壁画里,师父背对着他跪在地脉前,代天受劫四个字被地火映得发红——那是他十二岁时,师父背着他去镇里抓鬼,被雷劈断道袍后,他才发现的刺青。
符不在纸上,在心里;道不在天上,在脚下。师父教他画第一道净身符时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
那时他蹲在香案前把符纸画成鬼画符,师父敲他脑壳,说你看这香灰,看这烛火,看自己心跳——符是念头,是底气。
壁画里的九位观主突然动了。
最前面的白眉道长转过半张脸,掌心有光团飘向第二位;第二位的光团又传给第三位,最后那团光竟穿透壁画,融进张若尘心口的灵核里。
他猛地闭眼,灵核在经脉里横冲直撞,疼得他咬破了舌尖——原来那些跪拜不是祈求,是传承。
系统!他高喝,血沫溅在拳背上的符纸上,融合所有道统残留!
我要知道——我是谁!
系统难得沉默了三秒。
刺目的金光从他天灵盖窜出,无数记忆碎片像暴雨砸进脑海:穿玄色道袍的年轻师父和青蚨子并肩斩杀蛇妖,九尾白狐抱着襁褓中的婴儿撞破结界,老道长颤抖的手将刻着雷纹的木片嵌入婴儿脊骨...最后画面定格在青铜巨鼎上的铭文:承命之子,半灵之躯,可断天锁,亦可焚道途。
半灵之躯...张若尘睁开眼,赤金竖瞳映着溶洞的幽光。
他能听见地脉的心跳,能看见空气里漂浮的灵气分子,拳意不再是模糊的桃木剑虚影,而是一杆青铜钺斧,斧身刻着三清观的云纹,原来我不是捡来的孤儿...
黑鳞巨手已经压到头顶,黏液滴在他脚边,岩石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张若尘咧嘴笑了,露出带血的虎牙——师父说过,三清观的道士,死也要把拳头砸在邪祟脸上。
他屈膝、蹬地,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射向巨手,青铜钺斧的虚影在拳前凝聚,这一拳,替我师父还的!
轰鸣声响彻溶洞。
巨手被劈成两半,黑血像毒雨般洒落,沾到岩壁上立刻冒起黑烟。
张若尘砸进岩堆里,咳出两口黑血,却撑着斧柄站了起来——那截断肢正坠入地渊,沉闷的回响像敲在巨鼓上,震得他耳膜发疼。
那下面...青蚨子踉跄着扶住岩壁,幡旗上的符文已全被腐蚀成黑灰,原来当年只锁住了一截残肢...
壁画里的老道长投影缓缓抬手,枯瘦的手指指向溶洞深处——那里有暗流的声音,混着若有若无的狐鸣。
系统提示在视网膜上闪烁:【归藏领域·第二层解锁条件达成】【下一区域:狐冢·无名碑】
哥...小石头的声音细得像游丝。
张若尘转身时,就见那孩子只剩半颗晶核,正飘在半空朝他笑,我困了...能靠你腿上睡会儿吗?
他接住那捧碎晶,眼泪砸在上面,溅起细碎的光。
就在这时,溶洞外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烧着了。
张若尘抬头,就见洞外的山风卷着一缕黑烟往南飘,那烟里隐约有张人脸——是今早才跟着他来探洞的王胖子。
胖子?他皱眉喊了一声,黑烟却嗤地散了,只留下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焦糊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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