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当爆炸的余波卷着烧焦的木屑簌簌落下时,张若尘的膝盖已经深深嵌入腐朽的梁木中。
他右臂从手肘到肩膀的皮肤就像被剥了一层树皮,烧焦的表皮卷曲着,渗出的血珠在伤口处凝结成暗红色的痂,又被新涌出的血慢慢洇开。
他咬着后槽牙倒吸了一口冷气,突然喉咙一甜——这次咳出的血沫里竟然裹着几缕金线,就像被揉碎的星星。
“叮——”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炸开刺目的白光,他眯了眯眼,看见浮动的字符在视野里摇晃:【成功抵御高阶妖力反噬】【功德损耗67%】【解锁新技能:妖力转化·初级——可吸收敌方法术能量30%,转化为自身灵气或拳劲附加效果】。
“嘿,”他咧开沾着血的嘴角,疼得直抽搐,“早该这么玩了。以后打妖怪还能‘吃’能量,省得总心疼功德点……”话音未落,后颈突然被老吴冰凉的手按住。
“观主!”老吴的声音带着哭腔,粗糙的指腹刚碰到他烧焦的右臂就像触电似的缩了回去,“您这胳膊……要不咱连夜去协和?我认识个骨科专家——”
“打住。”张若尘反手拍了拍老吴的手背,疼得额头冒出冷汗,却笑得更欢了,“老道我这身皮肉,比您种的桃树皮还结实。再说了……”他抬头望向梁下,赤牙的残魂正缓缓跪坐下去,手中那柄散发着铁锈味的巨斧正一寸寸化作星屑,“人家还没说完呢。”
赤牙的魂体已经淡得像一团雾,但那双虎目依旧亮得惊人。
他转向张若尘时,残魂里竟透出几分少年人的清俊:“道长……谢你不毁我最后尊严。”说罢又转向苏媚儿,三尾狐火里的苏媚儿正垂着头,发梢遮住了眼尾的红痣,“妹妹,别再走我的老路……力量不属于掠夺者。”
最后一个“者”字还在空气中打转,赤牙的魂光就散成了漫天萤火。
苏媚儿的指尖微微发颤,三尾狐火突然“唰”地缩回体内,连带着她身上那袭墨绿旗袍都跟着晃了晃。
一滴晶莹的泪从她眼尾坠下,砸在烧焦的地板上,“叮”地一声——竟是颗米粒大的狐丹,泛着珍珠般的幽光。
“今日之事,长老会必有裁决。”白姨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银钉,她不知何时已弯下腰,两根染着丹蔻的手指捏起那颗狐丹,袖中飘出几缕黑雾将其裹住,“小友还是管好自己的伤吧。”
“等等!”张若尘撑着梁木踉跄站起,左手死死攥住白姨的袖口。
他能感觉到对方袖口下的皮肤冷得像块玉,“你说我有归藏印记——那我师父玄尘子呢?他也被你们抓了?”
白姨回头时,眼角的皱纹里浮起冷笑。
月光透过破窗照在她脸上,将那抹笑割成两半:“你以为归藏系统是谁都能激活的?每代只能选一人……”她抽回被攥住的袖子,袖角扫过张若尘缠着血的指节,“而你师父,是他自己选择消失的。”
话音未落,白姨脚下腾起黑雾。
她整个人像被风吹散的纸片,眨眼间就消失在夜空中,只余下满地焦痕里,那串若有若无的“嗤”笑。
“自己选择消失……”张若尘喃喃重复着,突然踉跄两步扶住梁柱。
老吴慌忙去搀,却被他轻轻推开。
他望着白姨消失的方向,喉结动了动——那个总爱蹲在观门口晒胡子、说“尘儿啊,这符纸要蘸晨露才灵”的老道士,怎么会……自己走?
“苏总!”秘书小薇的尖叫像根针,扎破了这团沉闷的空气。
穿职业装的姑娘从偏院跑过来,发梢还沾着碎瓦,“消防来了!他们说闻到焦味,要不要……”
“就说电路老化。”苏媚儿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
她转身时,张若尘看见她眼尾的红痣又恢复了艳色,只是眼底那团火暗了些,“小薇,带他们去检查电箱。”
小薇应了声,小跑着去拽消防队员的袖子。
苏媚儿这才慢慢蹲下,指尖拂过地上被金焰烧出的莲花印。
她从随身手包里取出个檀木盒,打开时,张若尘瞥见盒底躺着块焦黑的雷击木心——是她之前说要送他的“谢礼”。
“你不要的东西……”她对着木心轻声呢喃,指甲在木心表面划出道细缝。
淡青色的光晕从缝里渗出来,像蛰伏的雷霆在呼吸,“或许才是真正的钥匙……”
等消防队员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院外,张若尘才拖着伤臂踉跄下楼。
老吴要背他,被他笑着推开:“老吴头,您这把老骨头,背得动我?”
“背不动也得背!”老吴红着眼圈弯腰,“当年您师父背我下山治腿,现在我背您……”
“打住打住。”张若尘拍了拍老吴的后背,顺势趴了上去,“再说下去该掉眼泪了。走,回观里——今晚得开直播,家人们还等着看贫道翻车呢。”
三清观的香案前,张若尘裹着绷带坐在蒲团上。
摄像头架在褪色的“道法自然”锦旗前,他对着镜头晃了晃缠着纱布的右臂:“家人们,昨晚没播完是因为——打了个Boss,掉装备没捡。”
弹幕瞬间刷屏:“道长牛逼!”“求开宗立派!”“胳膊咋了?被鬼啃了?”
他盯着弹幕笑出虎牙,突然收了笑,认真得像换了个人:“有些人以为我能通神,其实我只是个守门人。门后面是什么?我现在也不知道。但只要还有人信‘善有善报’,我就一拳一个,替天行道。”
系统提示声在耳后轻响,他装作没听见——【血脉认证进度15%】【下一阶段奖励:天师令·残片】。
窗外的月光漫过香案,在他脚边投下片银霜,恍惚间,好像有道影子在院墙外伫立了片刻,又随着风散了。
“好啦好啦,今天就到这儿!”他重新扯出玩世不恭的笑,“老规矩,打赏过百的,明早来观里领平安符——贫道亲自画的,保准灵!”
关了直播,他靠在椅背上揉着发涨的太阳穴。
窗外传来药炉蒸腾的轻响,老钟的声音从后厨飘过来:“观主,您的伤药快熬好了……”
“知道啦!”他应了声,目光落在供桌上师父的照片上。
照片里的玄尘子穿着道袍,手里举着串刚烤好的羊肉串,笑得像个孩子。
他伸手摸了摸照片边缘,指腹碰到玻璃上一道新裂的细纹——不知是不是刚才打斗时震的。
“师父……”他轻声说,“白姨说你自己走的,是真的吗?”
回答他的只有药炉“咕嘟咕嘟”的轻响。
老钟攥着桃木杵的手顿了顿,捣药的节奏慢下来。
他望着陶锅里翻涌的深绿药汁,眉头皱成个结——这味续骨草,怎么突然泛出了血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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