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空气撕裂声中,一道与张若尘身形完全一致的身影踏空而出。
他的眉眼与本尊如出一辙,唯眼神冷硬如淬过寒铁的刀,发梢缠绕着暗金纹路,像是被某种古老战纹烙进了骨血。
影我垂眸看了看自己攥紧的拳头,指节发出轻响,又抬眼扫向张若尘,嘴角扯出极淡的笑:“你挺能忍的啊……这些年装神弄鬼,就为了活得像个普通人?”
“废话少说。”张若尘抹了把嘴角的血,咧开嘴笑出白牙,“打架分两半,揍完再算账!”他能清晰感觉到,影我身上的气息与自己同出一源,却又截然不同——那是被剥离了所有犹豫、妥协,只剩纯粹战斗本能的“自己”。
大面郎的十二具面具突然剧烈震颤,黑面纹路渗出暗红血光。
他瞪圆双眼,喉间发出破风箱般的嘶吼:“不可能!道统唯一,怎会有两个天师?!”话音未落,剩余十一具傩面同时脱离悬浮轨迹,在空中扭曲成十一团青雾,每团雾气里都凝出模糊人影——是历代失踪道士的残魂,有人执桃木剑,有人握引魂铃,还有人指尖掐着将熄的长明灯,齐齐朝张若尘二人攻来。
“来得好!”张若尘低喝一声,双掌迅速结出三清印,掌心腾起暗金色光纹。
这原本该是驱动金光咒的起手式,却被他改了七分光路——暗金光芒顺着臂骨窜入拳峰,在指节处凝成实质性的光甲。
他迎着最前面的持剑残魂冲上去,右拳带着风声轰出,正是改良版【金刚拳·崩山式】。
拳风撕开残魂的雾气,那道士虚影发出尖啸,竟生生被揍得向后倒退三步。
另一边,影我却像团黑色的风。
他没有结任何法印,甚至连脚步都没带起多大动静,只是侧身避开持铃残魂的横扫,屈指成戟直点对方膻中穴。
这招分明是张若尘跟师父学的【判官笔·截脉式】,但经影我施出,指尖竟凝出半寸长的幽光,精准刺入残魂要害。
“啪”的一声轻响,那残魂化作点点星火,连句完整的哀鸣都没来得及发出。
张若尘打飞第三具残魂时,余光瞥见影我的动作,惊得差点漏了招。
他边架住长明灯残魂的劈砍,边在心里咋舌:“这家伙……比我还会打?”下一秒,他突然明白过来——影我是他潜意识里最锋利的那部分,没有“这招会不会太狠”的犹豫,没有“万一伤到人怎么办”的顾虑,所有战斗经验都被提炼成最直接的杀招。
大面郎的脸在面具后扭曲成青紫色。
他猛地咬破舌尖,喷出血雾裹住主傩面,那原本裂开的面具竟重新粘合,表面浮起密密麻麻的古篆。
“九章郎!”他吼道,“你主子的传人在这,还不出来受死?”
一团灰白雾气从主傩面中涌出,凝出个穿褪色道袍的老者虚影。
正是执道令前任主人九章郎的残魂,只是他眼神涣散,仿佛被什么力量强行拽着意识。
残魂抬起手,指尖颤巍巍指向张若尘:“小友……小心……傩面吞的是……”
“闭嘴!”大面郎甩出半块铜铃,直接击碎九章郎的话头。
残魂被震得消散大半,只剩一缕微光飘向张若尘,没入他眉心。
几乎同时,影我突然暴起,身影在虚空中拉出残影,双拳交叠轰向大面郎面门——那是张若尘曾在古籍里见过的【金刚拳】终极变式,他自己都没试过的“碎星锤”。
“轰!”
拳劲撕开大面郎的护体气罩,三重天师面具当场爆裂。
碎片飞溅间,三缕半透明的魂魄被震了出来,每缕魂魄都带着熟悉的道韵——是被大面郎囚禁的三位天师残念。
大面郎踉跄后退三步,发间的十二面具只剩九具,嘴角溢出黑血,却突然笑出声:“好!好一个‘物理写意’!你可知这傩面为何能控道魂?因为你们这些所谓‘传人’,不过是前人脚印里的灰!”
他猛地将手中断铃砸向地面。
戏台轰然震动,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下方竟露出深不见底的“魂窖”——四壁上钉满干尸,每具尸体的脸都被剥得干干净净,空洞的眼眶里塞着破碎的傩面残片。
腐臭的尸气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张若尘胃里翻涌,却在看清那些尸体腰间的道坠时,瞳孔骤缩——那是三清观的九叶莲纹,是他小时候跟着师父去参加道会时,见过的其他门派标记。
“这些都是不肯交出道心的蠢货。”大面郎舔了舔嘴角的血,“剥了脸做傩面,抽了魂养道心,等凑齐九百道心,我便是初代天师转世!”他的目光扫过张若尘,又落在角落一直沉默的傩童“小脸”身上,“包括你师父——他的道心,就在最后那面黑傩里养着呢。”
张若尘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耳边回响着师父教他打拳时的声音:“拳风要正,像三清观的香火。”可此刻,那些被剥脸的道士、被囚禁的残魂、被篡改的记忆,像根烧红的铁钎扎进他心口。
他正要冲过去,执道令突然在胸口发烫,表面浮现出一行古篆:“血契启门,傩魂归位。”
与此同时,一直捧着空面具的傩童“小脸”缓缓抬头。
他空洞的面具下,竟透出两盏幽绿的鬼火,小手缓缓抬起,掌心躺着半枚青铜残片——与执道令边缘的缺口严丝合缝。
影我忽然开口,声音像冰锥刺进耳膜:“他在等你做选择——救现在的人,还是追过去的仇?”
张若尘的目光扫过魂窖里的干尸,扫过飘在空中的天师残魂,扫过大面郎身后摇晃的黑傩面。
他想起三天前在巷子里救的被鬼缠的老太太,想起系统第一次发布任务时,自己手忙脚乱画错符却歪打正着驱了邪,想起师父失踪前最后塞给他的铜钱,上面还沾着热粥的温度。
“全都要。”他说。
话音未落,他猛地扯下胸前的执道令,用力拍在自己心口。
鲜血顺着指缝涌出,染红了道袍前襟。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带着刺啦的电流声:【检测到高浓度傩魂融合】【人格镜像可持续召唤时间:+30秒】【警告:过度使用将引发意识分裂】。
影我低头看了眼自己逐渐透明的手臂,又抬头看向张若尘。
他的眼神里罕见地浮起一丝温度,嘴角扬起极淡的弧度:“下次……我可未必听你指挥。”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便如晨雾般消散,只余一句低语飘进张若尘耳中:“小心……你自己。”
血顺着胸口往下淌,滴在执道令上。
青铜残片突然发出蜂鸣,与执道令严丝合缝地嵌在一起。
张若尘感觉有什么滚烫的东西顺着血管往上窜,像是有人在他体内点燃了一把火。
灵藤脉络在皮肤下若隐若现,每一根都亮得刺眼,仿佛要冲破血肉,在虚空中画出一张金色的网。
大面郎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突然意识到,这个总被自己当笑话看的“假道士”,此刻身上的气息竟比那些道貌岸然的老东西更让他胆寒。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吼道。
张若尘抹去脸上的血,抬头看向他。
他的眼睛里有火光,有金光,还有某种比道韵更纯粹的东西——那是被激怒的、鲜活的、不肯妥协的“人”的意志。
“我是张若尘。”他说,“三清观的观主,那些被你剥了脸的道士的后辈,你师父的……关门弟子。”
他活动了下手腕,指节发出清脆的响声。
执道令在胸口嗡鸣不止,烫得他皮肤发红,却让他的动作更轻、更快、更狠。
“现在——”他咧嘴一笑,“该算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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