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破忘瞳，我掀翻伪天道 第145章：灭世大阵现全貌，真仙墓门终开启

王凌峰的手还按在眉心，指尖微微发颤。那块胎记像被烙铁贴着，热得发烫，仿佛地底有什么东西在叫它认祖归宗。血脉深处涌起一股陌生的共鸣，像是远古的钟声穿透万载尘埃，在他骨髓里震荡回响。他咬紧牙关，额角青筋跳动，冷汗顺着鬓角滑落——这不是痛，而是一种“觉醒”的前兆，如同沉睡千年的种子被唤醒，根须正一寸寸扎进灵魂。

陈玄风没动，只是把玄霜剑插进青石缝隙里，借力撑住身子。他左眼金红未退，瞳孔中似有熔岩流转，右臂魔纹裂开处渗着血，顺着剑柄一滴一滴砸在地上，声音很轻，却像是敲在每个人心上。每一滴血落地，都激起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仿佛连大地也在畏惧这具躯壳内封印的力量。

“你这胎记，不是偶然亮的。”他开口，嗓音沙得像磨刀石，每一个字都带着铁锈与火焰的气息，“是它认得下面的东西。”

孟小九靠着断柱坐起，断了的银铃链缠在手腕上，随着她轻微的动作发出细碎哀鸣，如同招魂的低语。她抬手抹了把嘴角的血，冷笑：“还能是谁？不就是那个天天念‘施主与我佛有缘’的笑面佛？”她眼神阴沉，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极不愿提起的过往，“当年他在西岭屠了三百僧侣，用头颅堆成莲台讲经……如今倒好，藏在这阵眼里装神弄鬼。”

赵火炉瘫在地上，围裙焦了一角，头顶那团象征厨艺的金焰忽明忽暗，像快熬干的油灯。他喘了两口，嘟囔：“我就说嘛，刚才那锅八宝粥味儿太冲，药材比例不对，阴阳失衡，火候压不住药性……怕是要引火烧身……”他顿了顿，苦笑，“没想到烧的是地底下。”

楚河靠墙坐着，七个酒葫芦倒了五个，残破的生死簿碎片已收回怀里，指尖还在抖，但眼神清醒如寒潭深水。他盯着地面裂缝蔓延的方向，忽然低声道：“阵纹藏在幻象里。我们看到的藏书阁，不过是表皮；真正的阵图，埋在三界气运交汇之处。直接踩上去，整座中州都会塌。”

话音落，地面突然震了一下。

一道裂缝从藏书阁正门下方蔓延而出，灰尘簌簌落下，露出底下交错如蛛网的刻痕。那些纹路一开始毫无规律，可随着裂缝扩大，竟缓缓转动起来——九重环套七曜星轨，层层嵌套，宛如宇宙初开时的星图复现。中央一点幽光浮动，轮廓渐渐清晰，正是燃灯古佛那盏灵柩灯的模样，灯芯黑焰微跳，似在呼吸，又似在等待。

“阵眼在这儿。”楚河低声道，“但它没启动。外力触碰，就会引爆三界气运锁链——不只是中州崩毁，而是人间、冥界、天墟三方命脉同时断裂，万灵归寂。”

“那就别碰。”赵火炉猛地坐直，一把抓起旁边翻倒的乾坤锅，锅底还残留着半凝固的药汁，泛着奇异金光。他咧嘴一笑，“你们总想着砍啊杀啊破啊，可有些门，是用火候开的。文火慢煨，才能化骨入味；猛火急攻，只会烧穿锅底。”

没人理他。

王凌峰咬牙，斩道剑点地，剑尖划出一道弧线。几乎同时，陈玄风也将玄霜剑横移半寸。两股残存剑意交叠，撕开一层虚影——刹那间，整个地底空间显现出完整阵图：九重轮回环逆向旋转，七曜星轨如锁链缠绕，而中央那盏灵柩灯，正静静悬浮于阵心，灯芯黑焰微跳，似在呼吸。

空气凝滞，时间仿佛也被冻结。

“硬破会炸。”孟小九站起身，招魂幡拄地，黑布猎猎作响，幡面上浮现出无数冤魂面孔，低声呜咽。“但不开，真仙墓永远关着。里面藏着的不只是长生之秘，还有当年那一战的真相——谁背叛了谁，谁替谁赴死，谁又背负万年罪名活到今日。”

她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陈玄风身上：“你说你要唤醒它？那你准备拿什么证明——你是‘人’？”

陈玄风忽然松开握剑的手，任其插在原地。他闭眼，右手抚上胸口，再睁开时，掌心已染血。他将血涂在玄霜剑脊上，低声念：“真仙斩天，为护人间烟火不断……我不是来毁你的，我是来告诉你——人还在。”

话音落，一股无形剑意自剑身升起。

不是杀伐之气，也不是因果锋芒，而是一缕带着温度的气息——街边烤红薯的甜香、孩童哭闹后母亲哄睡的呢喃、寒冬夜里一碗热汤面升腾的雾气……全都融在这道意念里，缓缓缠向地底阵眼。那是属于“人间”的味道，平凡、琐碎、温暖，却又坚韧无比。

赵火炉咧嘴笑了：“行啊兄弟，终于懂点灶台哲学了。”

可就在剑意即将触碰到灵柩灯的瞬间，灯身骤然爆发出黑焰！

火焰呈爪形扑出，直取陈玄风神魂。那不是普通的火，而是“业火”，专焚执念与记忆，一旦沾身，轻则神志混乱，重则魂飞魄散。孟小九反应极快，招魂幡横扫而出，挡下第一波冲击。但她整个人被震飞出去，撞在断柱上，一口血喷在幡面，鲜血浸染之下，幡上冤魂竟齐声嘶吼，形成短暂屏障。

“业火！”王凌峰怒喝，斩道剑横掠，斩断几根蔓延的锁链。火焰落地即燃，竟化作符文般的链条，朝众人脚下缠去，所过之处，石砖龟裂，灵气枯竭。

楚河迅速掏出骰子残片，往地上一拍，布下阻断阵。符文亮起蓝光，暂时挡住火焰扩散。他额头冒汗，声音急促：“这是反噬！阵法在测试我们……它不信‘人间还在’！”

“撑不住多久！”他喊。

陈玄风不动，右手狠狠按在剑柄上，魔纹崩裂，精血顺着经脉涌向剑身。他的手臂开始浮现裂痕，像是瓷器般剥落，露出底下流动的金色脉络。“我不是来破你的！”他吼得声嘶力竭，声音穿透地底，“我是来告诉你——人间还在！菜市场吵闹依旧，茶馆说书人还在讲我们的故事，孩子还会对着流星许愿，老人仍会在坟前摆一碗温酒祭奠故人！”

剑意轰然注入灯身。

灵柩灯剧烈震颤，黑焰开始褪色，灯芯由黑转红，再转金红，如同沉睡万年的火种被重新点燃。地底阵图随之逆转，九重环阵层层崩解，化作金色光流，汇聚于藏书阁正下方。

轰！

一声巨响，地面龟裂，碎石飞溅。一道刻满古老符文的青铜巨门缓缓升起，高达十丈，门缝中溢出亘古气息，仿佛封印着一个时代的心跳。门扉之上，铭刻着八个大字：

“持火证道，叩问苍生。”

门未全开，仅有一线。

可就在这时，一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从中传出，字字如雷，震动魂魄：

“后世之人——”

众人屏息，心跳如鼓。

“可敢持人间烟火证吾道？”

风停了，火静了，连伤者的喘息都变得小心翼翼。

赵火炉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乾坤锅，锅底残渣仍在微微发光。他轻轻吹了口气，笑了笑：“既然要‘证道’，那我这个厨子，也该上灶了。”

他一步踏出，锅底轻磕地面，金焰重燃。

“用一顿饭，告诉天地——人，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