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陈墨的后颈被冷汗浸透,飞鸢银芒里翻涌的暗红像根细针,正往他识海深处钻。
他能清晰感知到那金属躯体里的灵纹脉络——断裂的主纹如枯河,支脉却在自发蠕动,像无数条细小的蛇在修复裂痕。
“凡纹......”他喉间溢出低吟。
老仆临终前的话突然撞进脑海,“你娘说过,凡纹能补天地缺。”识海自动展开,那些在扎纸时练出的敏锐感知化作无形丝线,顺着飞鸢灵纹的断口探进去。
“小辈找死!”机关老匠的枯瘦手指几乎要戳到陈墨面门,青铜令牌上的“千机”二字在震落的石屑里泛着冷光,“灵纹乃天地所刻,岂容凡人用粗劣纹路篡改?”他反手拍向地面,陈墨脚边的青砖突然凸起,暗纹如活物般爬满墙面——是锁空灵纹!
陈墨的瞳孔骤然收缩。
识海里,那道封锁灵纹的构造正被拆解:主纹用的是千机坊惯用的“困兽结”,但支脉竟用了毒宗的“蚀骨缠”,显然老匠急了,连不同流派的纹路都强行糅合。
他指尖在掌心快速划出虚纹,那是扎纸时练习的“仿生灵纹剥离术”——不过是给纸人解线团的小手段,此刻却像把薄刃,顺着锁空灵纹的破绽一挑。
“咔!”
老匠的短刃刚要刺来,那道封锁纹突然炸开,石屑劈头盖脸砸下。
陈墨借着这股冲击力扑向飞鸢,手掌按上它冰凉的金属脊背时,识海与飞鸢灵纹产生了剧烈共鸣。
他看见无数金色光流在眼前交织:缺失的主纹正在补全,断裂的支脉被凡纹重新连接,连最深处的核心纹阵都在吸收他的神识,发出婴儿般的嗡鸣。
“唳——”
飞鸢的金属羽翼彻底展开,带起的狂风掀翻了老匠的铜环束发。
灰白长发被吹得狂乱飞舞,老匠踉跄后退,短刃“当啷”掉在地上。
陈墨能听见飞鸢体内灵纹运转的轰鸣,像极了母亲生前在灶前揉纸浆时,那台老木杵的动静——原来他从小听着的,是灵纹运转的声音。
“走!”他低喝一声,抓住飞鸢颈间的凸起翻身上背。
飞鸢的灵瞳骤然亮起,金属尾翼猛地一摆,撞开了千机坊顶部塌陷的缺口。
月光如瀑倾泻而下,陈墨望着下方逐渐缩小的废墟,老匠的骂声被风声撕碎,黑影的机关兽正从街角窜出,背上的黑影举着淬毒短刃,嘴角扯出阴狠的笑。
“蚀神毒纹!”黑影的尖啸混着破空声袭来。
陈墨识海一沉,那些暗绿色的毒纹像蛆虫般往他识海钻,太阳穴突突作痛。
他咬着牙在识海构筑“虚纹屏障”——这是他用扎纸时观察亡者表情的耐心,一点一点在识海里画出的防御纹路。
屏障刚成型,毒纹便撞在上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嘶鸣。
飞鸢突然发出愤怒的长鸣。
它的喙部张开,一道金光裹着纸灰喷射而出——那是陈墨临走前塞进它核心的“归元驱邪符”,用母亲留下的黄纸所制。
金光扫过黑影的机关兽,青铜外壳瞬间爬满裂痕,“轰”地坠进街角的酒坛堆里,碎瓷片和酒液溅了黑影满头满脸。
陈墨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识海里突然泛起涟漪。
他眼前闪过模糊的画面:青衫女子站在千机坊的断梁下,手中攥着半卷残纸,眉眼与他有七分相似——是母亲!
她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凡纹不是末流......是证道的钥匙......千机城的地宫......”
画面突然碎裂。
飞鸢的灵瞳暗了一瞬,金属躯体微微发颤,原本平稳的飞行轨迹出现歪斜。
陈墨急忙抓住它颈间的凸起,神识如温水般涌进去安抚。
待飞鸢重新振翅时,他发现下方的青檀镇已变成星点灯火,而飞鸢的灵纹里,那丝暗红更浓了,像团即将燃烧的火。
“千机城......”陈墨望着夜空里飞鸢投下的影子,喉结动了动。
母亲的话还在识海里回响,而飞鸢的灵瞳正缓缓转向东方——那里有片云,云后藏着未露全貌的月亮,也藏着他从未见过的,关于凡纹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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