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教五年，大明成了日不落帝国 第十四章 老朱的决意，去当村长（二）

“而朱棣他们也是我皇儿，对他们的教育同样不能忽视，师长的选择不可轻率。治国之能固然重要，但仁德之心亦不可或缺。”

宋大学士所传授的，无非是仁义道德的学问。

“此外，”朱元璋接着道，“那人的学识尚待进一步验证。”

“该如何验证呢？”马皇后好奇地问道。

“陆家村位于深山之中，四周环山，几与外界隔绝，村民生活极为贫困。”朱元璋解释道，“倘若他有能力改善陆家村民的生活，使他们温饱无忧，那便证明他确有过人之能，非纸上谈兵之辈。”

“好主意！”

马皇后赞同道，“但你并未赋予他任何官职或权力，他又如何能改变一个村落呢？”

“真正的人才，即便无权无势，亦能影响周遭环境。”

朱元璋道：“如同明珠，能使周围泥土亦放光华。”

“历史上哪位大才的周遭，见过贫苦百姓？就如评书中所说，刘备访诸葛亮时，隆中百姓耕作歌唱，乱世之中亦能安乐，这都是诸葛亮的功劳。大才若不能改善周遭环境，又谈何改变天下？”

“言之有理。”

马皇后点头，“这正应了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道理。”

“好了，你且退下，此事我自有计较，还有国事待办。”

朱元璋吩咐道。

马皇后离去后不久，一名身着七品官袍的官员，踏入了御书房。

这位正七品县官刚踏入屋内，即刻在朱元璋的脚下伏地而拜，施展三叩九拜的深重礼节，同时朗声宣称：“卑职乃栖霞县县令陆唯，觐见圣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礼拜毕，陆唯依旧俯首于地，毫无勇气抬眼直面朱元璋。

他心中惴惴不安，如履薄冰。

被皇帝突然召见，福祸难料，他心中全无底气。

朱元璋是征战沙场夺得天下的皇帝，杀伐决断极为果断。

若是犯错被召，恐怕性命难保。

若是因功受赏，则朱元璋一句话便可令他飞黄腾达。

“陆唯，你可知朕今日召你所为何事？”朱元璋询问道。

“臣不知。”陆唯回答时，已觉汗流浃背。他仅是小小的县令，从未面见过皇帝，今日方知天威难测。

“你治下有个陆家村，你可知道？”朱元璋继续问道。

“回陛下，确实有这样的村落。”

陆唯这才敢抬头回话，“陆家村四面环山，自古便是贫困村，历任官吏都难以改变其贫困状况。”言下之意，历代官吏都束手无策，那么陆家村的现状也非他之过。

既然陆家村归他管辖，如果朱元璋因此事召见他……

“另外，陆家村共有二十三户，村民皆姓陆，以农耕和狩猎为生。因地势险峻，战乱未曾波及，故村中青壮不少。”

“嗯。”朱元璋点头表示满意。一个县令若对自己治下的村落名字、人口及村民生计一无所知，那便不配为县令。

朱元璋素以从严治官著称，故而应天府周遭的县令们均格外尽职。

“自今日起，朕便是你所管辖的陆家村之村长。”

“村长？”

陆唯面露困惑，“陛下，敢问何为村长之职？”

“村长，顾名思义即一村之长，这还需朕解释吗？”

朱元璋反问道。

上次李恒将他误认为是村长，今后他便必须以村长身份出现在李恒面前。

“陛下，”陆唯回应道，“我大明土地制度最大为行省，最小为郡县，实行保甲制，十户设一甲长，十甲设一保长，并无村长之说。”

“过去没有，但从今便有了。”

朱元璋淡淡地说道。

“陛下乃天子，为何想要担任一个贫困山村的村长？”

陆唯感到诧异。

“此事与你无关。”

朱元璋说道，“不该问的就别问，你只需按朕的旨意行事即可。”

“微臣遵命。”陆唯恭敬领命，心中暗忖朱元璋可能是想效仿古今皇帝微服私访的套路，借此体察民情。

“陛下，”

陆唯继续说道，“虽明面上乡村实行保甲制，但实际上是由乡老制主导。”

“村内大小事务、邻里纠纷，均由族长和德高望重的老者共同商议决断。简而言之，族长和辈分高的老者才是村庄实际的掌权者。”

“陛下若突然空降为村长，恐怕村民难以信服。因为甲长和保长仅负责户籍登记，在大事上仍需乡老们裁决。”

村中的实权，实际上被族长和年高德劭的长者所掌握，就连负责地方治安的保长与甲长也不得不听从他们的意见。

朱元璋听闻后，眉头紧锁，深深感叹：宗族观念在百姓心中，竟是如此根深蒂固。

在村民的眼里，只有同姓的才是自家人，其他的都是异族。

“陛下，若您以帝王的身份出任村长，自然能够统率村民。然而，若您以平民之身出任，恐怕难以获得他们的真心欢迎。”陆唯进一步解释道。

朱元璋听后，神情更为严峻：宗族，这确实是扰乱朝廷秩序的根源。

就连一个小小的村落，朝廷都难以安插一个村长，更别提那些根深蒂固的世家大族了。

他们宛如独立的王国，游离于皇权之外。

朱元璋出身农家，深知宗族力量的强大。

宗族，甚至掌握着生死大权。

例如，若村中发现妇女偷情，族长可下令村民将其浸猪笼，无需官府介入便可夺其性命。

村民间的纷争，也由族长和乡老商议后裁决，不服者将受到祖宗家法的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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