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幸村主上 第十三章：男孩子

幸村匆匆跃过球网，一把将球拍塞入手冢怀里，飞快地说：“抱歉！手冢，我们今天就比到这儿吧。”

灵巧地跨过层层阶梯，来到真田身边。

两人面对面站着，真田不说话，只有幸村一直在说。

“欺骗被发现了，所以心虚了，一直在解释吗？”

真田阴郁着脸，别过脑袋，转身走了。幸村跟在后面，一脸恳切地扯着真田的袖口。

“道歉吗？为什么要低三下气地道歉？”

当然，这些只是手冢的揣测。距离太远，听不清他俩的对话。

“我还想继续比下去呢！”手冢看着怀中的白色球拍，落寞地呢喃道。

转眼真田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球场，只剩手冢孤零零一人。

天气晴朗，微风和煦。太阳半躲在绵软的云层，投下来的日光刚好让人觉得不至于过分炎热——正是打网球的好日子。

将两支白色球拍收入网球袋。“走吧。”手冢自言自语道。

回去的路上手冢走得很慢，到真田家时已近黄昏——出乎意外地，居然跟真田两人在家门口撞了个满怀，三人便一同进去。

“哎呀！真是难得，你们三个居然一起回来了？”手冢国一两手揣着袖口，说道。

“幸村！”真田母亲看见幸村，马上从屋里迎出来，欢快地喊道。能看出她很喜欢幸村。当然也没落下跟手冢打招呼。

“你们三个回来得刚刚好，进屋吃饭吧！”真田母亲赶紧将几个孩子带进屋。

饭桌上真田母亲异常健谈，家庭主妇总是乐意看见更多人品尝到自己的厨艺。

看来真田弦一郎寡言少语的性格，是遗传自父亲这边儿。

“幸村真的很喜欢吃肉。”手冢发现。真田母亲显然了解幸村的饮食习惯，一个劲儿地给幸村碗里添肉，不会儿幸村的碗里便堆起了小山。

“幸村太久没来了，都变得拘束了，以后可得常来。”

做母亲的总是比男人更敏锐。

许是真母察觉到饭桌上真田与幸村间疏离的气氛。幸村总是有意无意看向真田，观察真田的脸色。

“我跟国光打扰你们家快一个月，我打算明天跟国光回东京去。”手冢国一开口说。

“明天吗？”真母刚想客气挽留，手冢情绪激动地插话。

手冢国一有些讶异，看向自己那少年老成的孙子，说道：“国光，我不是上午刚和你提起过吗？”

手冢完全没有印象。

“明天就要走了啊！”手冢心底响起怅然的声音。

“国光，去洗澡吧，洗澡水放好了。”真母进屋，对着正在收拾东西的手冢国光说。

“等一会儿我就过去，伯母。”

“国光将来一定是个会是好丈夫呢！”看见手冢有条不紊地收拾着行李，真母情不自禁地说。

“嗯。”手冢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好，埋头接着收拾。

看见手冢另有所思的样子，真母开口道：“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国光你收拾东西。”真母起身要走，“要是早点儿，国光你还能跟弦一郎和幸村两人一起洗。大家一起洗澡，才更有有乐趣嘛。”

“嗯。”手冢真的不是个健谈的人。

“嗯？”

手冢回过味儿来，停下手里的动作，猛然转头，质问道：“伯母你刚刚说，真田跟幸村两个人一起洗澡吗？”

“他们两个已经洗完，准备去睡觉了。”真母意外手冢为什么会问这些。

看着手冢震惊的样子，像撞见鬼了似的，欲言又止。真母懂了，扶着门框笑出声，“幸村是男孩子，怎么不能跟真田一起洗澡？”

手冢尴尬地小脸一红。

“国光你也不是第一个把幸村认成女孩子的人，弦一郎的祖父现在还经常将幸村当成女孩子。”真母解围说，缓解了手冢的困窘。

“嗯。”手冢脑袋还是有点儿迷糊。

去洗澡的走廊上，手冢路过真田的屋子。

犹豫片刻后，手冢偷偷拉开一条缝。

往里瞧去，铺在榻榻米的长垫上，棉被勾勒出两团小小的身形。两颗黑色的脑袋互相挨着。几缕长发，不安分地盖在短发男生的脸上。

“看来是和好了。”手冢轻声说了句，话语听不出喜怒。

“伯母，我洗好了，您也赶紧去吧。”手冢用毛巾擦着自己湿漉漉的茶褐色头发，一边跟真母说。

“好呢，国光你赶紧去休息吧，明天还得起早。”

望着横轴线上支撑屋脊的根根山柱，躺在被窝里的手冢辗转难眠。

“男孩子啊！”

接着是一声声遗憾的长叹。

“不过是男孩子而已。”被窝里的人像是突然坚定了某种信念。

没人回答手冢的自说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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