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人那雨 第三十一章：一首诗词冠京华

北宋并不施行宵禁，今夜虽然有些晚了，众人依旧在热烈谈论欧阳倩芳的表演，在谈论满江红这首诗词，却也仅限于今晚参与观看比赛的人，其他没有观看的人还是不曾知晓，但到第二天几乎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昨晚的比赛，欧阳倩芳表演的精彩，满江红这首词的磅礴大气，几乎达到只要有人的地方必定在谈论这次比赛和这首诗词的地步。很多昨晚未曾去现场观看比赛的人更是捶胸顿足直呼可惜，只能听参加的人绘声绘色讲述昨晚经过，然后一起讨论这首词带来的影响。

纳兰明轩经过一晚的休息感觉舒服了很多，按照往常的步调驾车朝明轩楼驶去，驾车的还是杨光明，自从刘铁汉护送人员去外地后，一直都是他给纳兰明轩驾车。

杨光明笑道：“公子，昨晚你不是也去看了花魁比赛么，真有别人说的那么精彩吗，我一早就听众人在讨论昨晚的比赛，还说出了一首能流传千古的诗词。”

纳兰明轩撇撇嘴，不知如何回答，难道还能自夸那首诗词的确很好，等杨光明知道那首词是自己写的时以后还怎么面对他？但对方既然问了自己也不好不答，只得道：“嗯，比赛是蛮精彩的，诗词也好。”

杨光明听纳兰明轩也如此说，顿时一脸遗憾道：“那真是可惜了，昨晚应该要去看下的，本以为省下了一两银子，现在却觉得自己错失了更多。”

纳兰明轩笑着劝解道：“以后还会有的，每年都有一次，这次没看到，明年再去看也就是了。”

杨光明笑道：“正是，明年无论如何都要去看看，只希望明年的比赛与今年一样精彩。”

马车穿过内城缓缓朝外城驶去，一路上都是众人谈论昨晚比赛的情景，纳兰明轩没想到才过了一晚事情就传遍了整个京城，看来现今社会虽然没有电视广播但传播速度并不慢啊，但也仅限一城一地，距离远了怕是没有这个速度。

不一会便到了明轩楼，杨光明搀扶着纳兰明轩下了马车，纳兰明轩自去酒楼各处查看，杨光明则在大厅四处溜达，其实杨光明很喜欢现在这份工作，不但轻松，而且纳兰明轩对人也和蔼，更重要的是每次过来明轩楼都可以吃到自己特别喜欢吃的小龙虾。

现在刚巳时过去一点，吃早餐的人还没退，酒楼大厅也有不少人，众人都在谈论昨晚的比赛，杨光明便静静坐在一旁听着，既然昨晚没去观看但也该对京城大事了解一番，否则以后回了老家怕是没有吹牛的资本。

只听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壮年汉子笑道：“本来我以为锦绣姑娘的表演已经足够惊艳了，那恬静的模样，还有那古筝弹奏出来的琴音顿时让我有种金戈铁马的味道，大家是知道我年轻时曾在西军（西方边防军简称西军）服役过，后来因先父过世才退伍的，听到锦绣姑娘琴音后我顿时找到一种当兵时的感觉，当时想都没想就将手中的花投给了锦绣大家，谁知道后来倩芳大家的帷幕刚一打开就将我的视线全部吸引了过去，你们也知道西军当初就是抵抗西夏兵的步跋子的，对西夏军那是相当熟悉，当穿着西夏服装的演员一出来我还以为西夏军打过来了，就想起身去抵抗，要不是身边的朋友拉着我告诉这是表演我会当即出丑不可。”

众人听到此都哈哈大笑不止，杨光明也嘴角微翘，强忍住没有笑出声，等待对方继续。

只听那人继续道：“只见西夏兵演员手持长矛四处乱刺，那是真的刺啊，好几次我都看到矛尖距离欧阳大家的脸面只有一拳距离，吓的我紧张不已，还曾大喊叫欧阳大家快躲。”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那汉子也笑着道：“我当时也知道这是假的，但欧阳大家他们表演的太真实了，由不得我不叫。”

众人忙表示理解，现在可不是讥笑他的时候，否则他停止不讲那自己等人听什么呢。

那汉子继续道：“这时我大宋军队出现了，一个扎茸将军带领着军士冲将上来与西夏军大战起来，西夏军人数众多，我军寡不胜众被击退，但我军将士并不退却，再次冲击上去，经过数次拼死搏斗终于将西夏军全部杀死。”

众人听到此处都大声喝起彩来，只听那汉子继续道：“可惜我军将士也只剩下那个将领还有两个士兵，而且全身血迹斑斑，好不吓人。”

众人顿时感受出战争的残酷。

那汉子继续道：“见成功将敌军杀死，欧阳倩芳大家带领众女子连忙出来拜谢将军等人的救命之恩，这时那将领低沉着声音唱出了那首满江红。”

众人忙问道：“你可知道这首满江红全词？”

那汉子苦笑道：“你这可是有点为难我了，我如果有这个功力当初怎还会去当大头兵，但那首词是真的好，我虽然不懂，但听的我是热血沸腾，就因为这词我再花了一两银子去买了一朵花。”

众人又都笑了起来。

这时旁桌有人笑道：“这首词我却是记得。”众人忙向其请教。

那人也不推辞，曼声念道：“满江红.写怀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二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定川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北虏肉，笑谈渴饮党项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一首词念完，沉默片刻后方爆出一阵叫好声，有人问道：“这首词真好，可知是谁写的？”

前头那汉子见风头被后来人抢去忙接声道：“这我记得，好像是纳兰国公府的二公子纳兰明轩写的。”

众人连忙看向念词那人，那人也点点头道：“正是纳兰国公府的纳兰明轩公子写的，前头这位二公子还写过一首南乡子和情殇，才气满京城的。”

杨光明听此心内一惊，没想到传的沸沸扬扬的满江红居然是自家公子写的，转身朝纳兰明轩离去的方向看去，却哪有纳兰明轩的身影。

有人问道：“这座酒楼叫明轩楼，纳兰府二公子叫纳兰明轩，莫非这座酒楼是二公子开的？”

众人忙点头道：“有可能，只可惜未能认识这位二公子，否则定要好好拜访一番。”

京城皇宫，赵佶和赵天明正在上书房拜见宋皇赵煦，此时赵煦手中正拿着赵佶誊写的满江红词稿，看后虽不像赵佶那般激动，但情绪也不平静，良久方叹道：“国家栋梁，这是真的国家栋梁啊，真想好好见见这位国公府的二公子，可惜他怕朝廷官员相互倾轧不肯进宫。”

赵佶闻言刚想说什么，却见赵天明微微摇头，便也住口不提。

赵煦接着道：“以后你们就替朕与这位二公子好好交往，你们也知道前方战事的情况，现在虽然互有胜负，但对我军却非有利，一是长期以来我军对西夏军有了一丝心里障碍，二是西夏铁鹞子和泼喜军实在厉害，希望这首词的问世能稍稍改变我军现在所处的局面。”

赵天明忙道：“这首词能直击我大宋军民的心思，我相信如果传入军中定能好好激励众军士，在我军与西夏对战中起到积极作用。”

赵煦点头笑道：“希望如此。”

赵佶笑着从衣袋中掏出一大堆银票道：“皇兄，这是我们献给朝廷作为此次出兵西夏的军费。”

赵煦接过银票惊道：“你们两位怎会有这么多银子？”

赵佶笑道：“我两的产业皇上是清楚的，哪里能有这么多钱财，这些银票不是我们的，是明轩世兄带着我们赢的。”当即将一系列事情跟赵煦讲了。

赵煦笑道：“这位明轩世兄不是个简单人物，你们信不信，这一系列事情可能就是这位明轩世兄一手推导的，包括这位欧阳倩芳大家的生病，他的目的就是给人制造一种错觉。”

赵佶惊讶道：“不至于吧，如果真是这样那明轩世兄未免太恐怖了些。”

赵煦笑道：“一百多万，这位世兄说不要就不要了，就为了将敌人赶走，这是多大的手笔，或许是朕多想了，但由果推因你会发现一切都在按照他的想法在进行，算了，不说这个，对了，今天上午你们就去这个银勾赌坊收账去了？李中丞家有这么多银子？”

赵佶笑道：“哪里有这么多，我们直接把当铺老板叫去，不够的直接用府中产业抵押，就这样才弄来两百多万两银子，还差我们一百多万银子呢！”

赵煦心中冷笑，御史中丞乃朝中从三品官员，一年俸禄就那么几百两银子，就算朝廷偶有赏赐也不会这么多，看来这位李大人并不像他向世人所显示的那么清廉自守，这也算了，但他的儿子居然敢在全国备军向西夏出兵时发此国难财实在可恨，由此可见这位李大人也并非什么良人君子，否则教不出这等儿子，于是说道：“既然明轩世兄不愿再见到这位李公子，那就流放三千里，找专人看管，生生世世不得再回京城，明轩世兄将这些银子捐献给朝廷作为军资那它就是军资，这位李公子贪墨军资只流放三千里算便宜他了，至于李中丞，教子无方，降职六级留用，看哪个偏远县城有缺，下去锻炼几年也许就知道民生疾苦，以后也不至于如此放纵家人。”

赵佶赵天明忙躬身道：“皇上英明。”

待赵佶两人走后，赵煦摇头苦笑道：“明轩世兄，你是连朕都算计在内了，但朕还不得不接受。”赵煦想的很明白，纳兰明轩就是用一百多万两银子换他开口。现在朝廷对西夏出兵，打仗打的是什么，打的就是钱粮，所以纳兰明轩笃定赵煦会帮他安排一切，至于这样会不会让皇帝有不好印象，纳兰明轩并不这样认为，首先他从未想过入朝做官，其次他现在最大的精力就是让自己活下来，如果都活不了那担心那么多有什么用，最后，用一百多万两银子换一个人渣不在自己身边惹麻烦，换做谁都不认为是亏本买卖，这也是赵煦能幸然同意的原因，赵煦知道自己手中的权力才是自己的根本，国人或讨好巴结或算计利用都是由此而来，但像纳兰明轩这般用远超要求的条件来换取他也是求之不得的，皇上虽富有四海，但要养活的人也多，没有那么多余钱来随意支撑自己的梦想。

两人离开皇宫后，赵佶问道：“王兄，刚才为何阻止我？”

赵天明笑着问道：“你可是想跟皇上说今晚归燕楼开庆功宴，明轩世兄定会参加，皇上既然这么想见明轩世兄可微服出宫来见见明轩？”

赵佶也不否认说道：“正是这样，这难道不可以吗？三国时还有刘备三顾茅庐呢，皇兄为何不可微服出来见明轩世兄？”

赵天明摇头道：“不是不可，而是不必，首先今晚宴会之地乃是青楼烟花之地，皇上如果过来被史官知道还不知惹出什么话来呢，如果被记载史册那我们罪过可就大了，再者现在不比三国时期，现在国家人才济济，明轩世兄虽然有才，但还没到让皇上亲自出面邀请的地步，第三就是明轩世兄的身子，按照皇上当初的说法，明轩世兄应该是活不久了，皇上何必为了一个只能活两三年的人而自降身份，如果明轩世兄身子很好我是不会阻拦的。”

赵佶听后长叹一口气，但还是拍拍赵天明的肩膀道：“还是王兄你想的周到，只是可惜了明轩世兄。”

赵天明也点头道：“我也替明轩世兄感到不值，但没办法，我们无法改变，走，我们去明轩楼，我请你吃饭，晚点我们与明轩世兄一起去归燕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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