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示 第二章 分解

张濡心乱如麻，思绪繁杂，不知如何言语，正烦闷时，又见那小婢女在自己房中，她一见张濡，便赶忙解释道：“小姐，奴婢已完成今日的活计，老爷命奴婢前来陪伴你。”张濡听后并未斥责，只是问她是否用过餐。她摇了摇头。

这时恐怕厨房的人也睡去了，便给她拿了存放箱子的糕点蜜酥，虽说翻了好久也没找着，她也不敢来催，默然拈带而已。好一阵子张濡才翻出来了，将包装摊开递交她手。

“你垫垫肚子，大晚上不要吃太多。”张濡道。

她接下后，张濡叫她不再做工，可去歇息。意思是让她出去。

待独身灯下，已经很晚了还睡不下，头脑身体也没有哪里不适，几度闭眼再挣开，又有些乏了，无奈强压自身睡去都枉费心思。张濡便试着坐起来，虽没有大用，但渐渐地有了睡意。

张濡还未沉睡下去，却感到口干舌燥，但不解渴无法续眠，奇巧，那屋外的婢女有察觉似地，走进来，张濡盯着她不语，她笑了笑，径直走到桌边，端起茶壶给张濡倒水。

接着她来到床边，等解渴了，不由分说，她又将出门，张濡格外留意地看了她，正碰巧她也在看。

她又返回来了给张濡顺被褥，张濡不知为什么，但终感到一丝温情，且念及适才赶人出门，今时又为自身排忧，既感激又内疚的，便心悦地和她说:“你跟我一起睡罢。”

她闻到此言低羞晕满颊，辄笑而不语。

而至方后，她便脱了外衣，拿住一角缓身睡了进来。

二人寝时不语，很快即梦。

张濡醒时，身上暖和无冻处，进而见自身与她紧拥。

她亦梦觉，便听言:“你叫什么名字？”

她答道:“仆随周姓，娴字。”

“有字吗？”

“‘觞深’二字。”

“出何典故否？”

“乃是父兄所取，也不知是否出自典故。”

“是么，那倒是没有出什么典故，是我记错了罢。”张濡笑道。

她忙说自己还有个小名阿秦。张濡道:“阿秦啊，好名字。”

阿秦未答复，倏然两人起身下地。

不久父母再使仆人来唤张濡用膳，张濡到地照例给父母亲做礼。

大概想到女儿伤了神，父母也是只聊着家常，不论昨日之事。

张濡食饭后去，每每回到房子也只是读书写字而已，刚才父母对张濡讲到，不用再去听学究讲课。在家里读书，虽说无拘无束，却不能起大兴。自是少了与同窗共念书的欢趣。

房内，张濡在房里练字，阿秦在一旁坐着，同张濡说话讲笑话，帮她研磨。至午时，李斯的《峄山碑》末笔未添，便不思去用膳。

阿秦还没吃饭，张濡想起就来催她说:“阿秦，你快去用膳了罢。”

阿秦亦端坐桌椅上，摇头不打算走。

张濡“嗯”声答复，再看她又开了新帖，画了禅院图，以《题破山寺后禅院》为全景，同在画旁临摹了全诗。

完毕张濡把字画晒到一旁一会儿，阿秦忽瞟至，又有意看了个完，自是想做无事发生，回避之际，张濡将画推到她眼前来，示之意欲她观望一二。

俄而阿秦展笑颜，但不知以何话表誉。

她痴痴地望张濡，张濡并不将字画接回手。本来嘻嘻笑着夸张濡，张濡只说黄昏将至，我需沐浴，她即掩面走出屋外备之。

欲知池中何事发生，且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