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一生的爱恋 第八章 高考后

坐上回家的列车，看着波澜起伏的山脉向后退去，我的心里像高考前一样紧张而压抑。高考的最后三个月，经过高考百日誓师大会之后，疲软的将士开始了最后一场殊死拼搏。我着急的像热锅里的蚂蚁，坐立不安，数学不会，英语不好，历史没有背完全……陈哲却天天要么要讲《三国演义》让我当听众，要么就是让我讲《红楼梦》他当听众，偶尔他还会偷偷地把我做题时急得哇哇直叫的样子给画下来传给周围的人看，那时候的我禁不起玩的诱惑，又惧怕高考的无情，内外交困。直到高考最后一门考完，考场的大门打开时，随着成千上万的考生一起长长的舒气，心中的郁结才慢慢解开。

高考是恐怖的，但是那些奋斗的过程却是充实而令人回味无穷的，我以为自己可以在高考之后就可以很潇洒地把高考抛开，等待着成绩的揭晓，等待分数线的划分，等待录取的通知，每一关都是一个揪心的结。优优从小就希望去复旦，年级第一，老师说她可以去更好的学校，优优说复旦在她心目中就是最好的。陈哲也填了复旦，他说这是父母的选择，与他无关。我才明白为什么陈哲那么的珍惜高中的生活，因为在高中，他可以进行自己最真心的选择。而从填志愿开始，他已经别无选择。我比陈哲少10分，毫不犹豫地填了复旦，我说不相信10分就会成为最后的距离。

第一批录取通知下来时，我以两分之差与复旦失之交臂。父亲什么也没说，他说我就像当初的母亲，倔强、固执（母亲当初从农村回来时带着我的父亲到家里去时外公外婆都是坚决反对的，母亲很坚定地说：“除非我死了，不嫁给他我这辈子就再也不嫁人！”，没有人劝得了她，后来她就成了我的母亲，而我的父亲就成为了我的父亲。后来很多时候父亲提起这事的时候就在说对不住母亲，让她跟着自己受了一辈子的苦，因而在母亲下岗以后父亲说什么也不让母亲继续工作。），我就像当初的母亲一样，在听说优优和陈哲都选择了复旦大学之后，我的向往就直接通向了复旦，那里有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在那里，只要和他们在一起就是快乐，这是优优当初说的也是我如今深深地体会到的。那段时间优优陪着我一句话也没有说。我的大学梦就这样破灭了，因为我只填了一个志愿，因为我想父亲说的母亲一样固执地认为：“除了复旦，去哪里都没有意义！”没有人能说服我！

陈哲给我打电话，我沉默了，一句话也不说。陈哲说：“凝儿，其实我最想去的学校就是三峡大学，听说那里有全国第二大的图书馆，我是多么想用四年的时间，在那里看完每一本书，可是我没有机会了，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你能帮我完成我的愿望吗？”原来陈哲的第二志愿填的就是三峡大学，而同时他也悄悄地帮我填了一份，从此，三峡大学开启了我的大学生涯。后来听父亲说他曾去学校为我补填过志愿，可是老师说第二志愿已经填了，他当时一位我想通了，没想到还是陈哲再背后拉了我一把，因而父亲总说陈哲是个明智而细心的孩子，也因为这事总是对陈哲充满了感激，时而不时会侧面的问一下陈哲的情况，优优说像对自己的小女婿似的。

那个暑假过得漫长而煎熬，我呆在家里不出门，也不说话。把自己整个放进了自我封闭的空间里。父亲没有责怪我也没有安慰我，可是他总是会隔三岔五地在回家时从口袋里拿出一些零食，我很开心的吃着带着父亲体温的食物，却再也没有想当初一样在父亲刚跨进客厅时就把手伸进他的荷包，那时我真的意识到我们是真的长大了。那段时间优优总是站在门外跟我讲好多好多话，我静静地听着，那时候是如此的感谢上苍给了我这样好的一个朋友。可是我没有勇气出去见她，我奋斗了三年，还是没有实现我们的约定；那时候我是如此的感谢上苍给了我这样的一个父亲，感谢母亲的固执，在我最失落的时候他总是我最坚强的精神支柱。可是如今我的支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那天窗外的热浪一波接一波，小弟在家里走进走出地喊着热，听到母亲说：“优优来了”时我终于决定走出房间，无论什么样的人生我都会坦然的接受，我还有自己的责任与负担，如果我选择沉沦，一切还得自己重新开始，没有人能替我走完人生。

“优优！”我打开门，看见优优旁边站着那么熟悉的身影——陈哲。

“看看你来，效果就是不一样！我是苦口婆心的说了这么久还不及你往这里这么一站！”优优看到我出来又惊又喜的说。

父母对他热情的不得了，陈哲说就跟女婿上门似的，我就把手变成拳头说你脸皮还真是够厚的。优优说你也装的挺像个小女婿的样儿的，陈哲说今天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不和我们争，我们击掌欢呼！优优说见我大热天的都快萎缩了只好搬救兵——把陈哲找来。父亲说他在看到我见到陈哲时的样子就已经知道这个人在我的心目中有着一般人无法取代的位置，也许在那时候，陈哲的话才是最有分量的，所以之前他没有说任何话，他在等待我自己走出自己的漩涡，没想到有个人让我提前解放了，因为女儿喜欢的东西他都喜欢，所以他喜欢优优，喜欢陈哲。

优优说：“你放心，我到大学会看着他，保证四年后你还是他最好的……我有点儿弄不明白，你们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朋友？没这么亲密，恋人？也没有看你们多来电啊！”

我拿出一本书，把上面的一段话翻给他们看，是这样一段话：

每一个女生的生命里，都有着这样一个男孩子。他不属于爱情，也不是自己的男朋友。可是，在离自己最近的距离内，一定有他的位置。看见漂亮的东西，会忍不住给他看。听到好听的歌，会忍不住从自己的MP3里拷下来给他。看见漂亮的笔记本，也会忍不住买两本另一本给他用，尽管他不会喜欢粉红色的草莓。在想哭的时候，第一个会发短信给他。在和男朋友吵架的时候，第一个会找他。尽管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从自己生命里消失掉，成为另一个女孩子的王子，而那个女孩也会因为他变成公主。可是，在他还是呆在离自己最近的距离内的时光里，每一个女孩子，都是在用尽力气，贪婪地享受着消耗着掏空着他和他带来的一切。每一个女生都是在这样的男孩子身上，变得温柔，美好，体贴。尽管之后完美的自己，已经和这个男孩子没有关系。但这样的感情，永远都是超越爱情的存在。

我对陈哲说：“陈哲，我们一辈子都做这样的朋友好吗？”

陈哲说：“我今天来一是来辞行的，因为我要到上海去了，另外一件事就是告诉你我相信在我的一生中没有人能取代你们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所以凝儿我希望你也会和我一样爱上三峡大学！把自己最珍贵的理想交给自己最信任的人我才放心。”如陈哲所说，当我漫步在三峡大学偌大的校园时，心里充满了感激，我该谢谢他让我找到真正属于我的地方，我爱上这所年轻的大学，爱上这里的图书馆，我喜欢在书香笔墨中轻轻地走过，看着伏案的同龄人在油墨中得到精神的升华，看到大厅里安静的看报人，看到书架下找书的同窗，我总会想起无数个陈哲用同样的姿势在这里停留，于是我的心里就充满快乐。走在大学路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很多时候我都会想象如果陈哲和优优都在这里的话会是什么样子，我们会不会骑着单车在大学路上越过一个又一个减速器，感受我们的青春呼啸而过呢？

陈哲走了，去了遥远的上海，四季如春的昆明分外的炎热起来。我的暑假也因为炎热陷入了沉思。无所事事的日子里我开始喜欢上回忆，回忆我走过的高中，回忆和优优，和陈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父亲说实在无聊的话回忆也是不错的，那些青春年少的日子是人生中永远也无法忘记的，就如当初在玉溪的日子，为生活而奔波的日子把记忆都搁置脑后了，如今回想起来的都是些零散的，很多时候只有感觉却没有印象的存在时心里都会有着难以排解的忧伤，后悔当初没有认真的把当初的日子在记忆里整理出来，飘散的记忆再也会不来了，人的后半生很多时候都是在回忆中寻找到快乐的，不要等到了人近古稀的时候再回头追忆自己的少年时光，那时候很多东西在记忆里已经被永远的封存了。优优的高考庆祝宴会办的格外火热，五彩的烟花在空中尽情地绽放，想起高考分数线出来后学校里的烟花庆功展，七月的夜空，开满了繁华。陈哲说我们的生活就像七彩的烟花，在开的最灿烂的时候却突然消失了。父亲问我看到别人的成功心里难过吗？我很认真的说优优不是别人，我只是难过以后都不能和她在一起了，她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我觉得开心，至少我们当中有人实现了梦想，老天对我们已经很优待了。是的，看到优优脸上的笑容我是真心的感到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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