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之欲立大秦 第3章 燕雀焉知鸿鹄之志

“父亲，我想去乡府！”

大堂之中，孙思淼坐在主位上神色严肃。

而孙浩轩站在大堂中央。

幼稚的脸上满是坚定。

没错最后孙浩轩还是想要去成为一个高贵的法爷。

毕竟又没说法爷不能练武。

近战法师也是法师嘛。

孙浩轩话音落下，围绕在大堂周围的人群瞬间哄闹了起来。

所谓乡府，便是几个乡镇联合建立的一个读书的地方。

只不过说是读书的地方，实际上却只是教认几个字。

还有些许智者的修行方法罢了。

真的要学什么知识的话，除非有什么大学士收徒。

不然靠的还是家学传承罢了。

而孙家，虽说在九啼城也算是个大家。

但是前面也说了，孙家不过兴起数百年。

起家靠的还是商家之途。

哪来的什么家学传承呢？

倒是有一书万金的说法，但也得有人卖书才算啊。

倒不是说没有书就不能走智者之路。

说到底书是前人智慧的结晶，是经验的总结。

没有书无非就是自己在蛮荒之中开辟出一条道路罢了。

但说的轻松，那难度只有亲身去试了才知道。

看孙氏便知道了。

几十载悠悠，还在本就天赋异禀的情况下也不过达到了学士的门槛。

“肃静！”

随着吵闹的声音越来越大，孙思淼张口喝道。

原本纷乱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人群中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年从中走出。

未敢看孙思淼，而是瞪着孙浩轩说道

“族长，族弟龄幼，不知所言深浅，吾等不可不察”

“书至高，然非我等可及”

“如祖所言，此阶也，非一二世可成，需同心共气，静待佳期”

“吾亦曾少，今明昔之愚”

“此错不可再啊！”

孙思淼闻言眉头紧皱。

从个人的角度来看，他是一个父亲。

他支持自己的儿子去尝试。

但是从家族的角度上，他是一个族长。

更需要为家族负责。

常言道穷文富武。

其中的道理其实不完全准确。

如他们这般富裕之家，所能供养的读书人也不多。

更何况那些穷苦人家呢？

就算是穷酸书生，大多也是有家学在身的落魄寒门。

若是付出即可收获，那孙思淼等人自然无需顾虑。

但一无家学，二无读书人脉。

与其说是赌博，倒不如说是竹篮打水。

终究到头一场空罢了。

“唉”

孙思淼叹了口气正要说话，却见原本沉默的孙浩轩忽然抬头。

“若是因其难而不试”

“则孙家永为九啼孙家”

“若因其难而不试”

“则商贾永为商贾，不入上门”

孙浩轩盯着孙捷全说道。

孙捷全便是刚刚说话的那名少年。

比孙浩轩大了六岁，时年十二。

据传经商天赋极好。

“吾知试成之理”

“然三七之分亦可搏”

“一九之险何不避？”

“吾亦曾试，其中艰险自知”

“商贾又何差？”

孙捷全叹了口气说道。

他年少时也曾如此信心满满。

最后不也是满受打击回来经商？

那读书的难不去尝试又怎么了解？

读书难得不是读，是无书可读！

孙浩轩不以为意道

“商贾何差汝自知”

“明言商贾实钱袋”

“庸人自缚罢”

“汝为汝，吾自为吾”

“此险归汝非是吾，吾自十全”

“燕雀焉知鸿鹄之志”

孙浩轩说着，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那句前世常听的一句话。

随着最后一句出口，大堂便陷入了诡异的平静。

“燕雀……”

“鸿鹄……”

孙捷全口中念叨着这两个词，深深看了孙浩轩一眼便退回人群之中。

孙思淼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这个一直被孙氏带着长大的孩子第一次在他的面前展现出了不凡。

回过神来的孙浩轩吓出了一身冷汗。

好在这个世界与前世地星的动物大差不差。

不过以后要注意一些了。

不然脱口而出一些运用了典故的名言的话……

果然，当你说了一个谎言之后就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

“鸿鹄么？”

孙思淼看着自己的儿子下定了决心。

“三日后，孙浩轩入九啼城鸠乡乡府学习”

“此事已定，莫要再议”

说吧，孙思淼挥了挥手道

“今日族会至此为止”

“孙浩轩留下，其余人退下吧”

回过神来的人群齐声称了声“喏”便纷纷转身离去。

待大堂中只剩孙浩轩与孙思淼两人后。

孙思淼自主位上起身，拉着孙浩轩来到一旁的一排椅子坐下，

“儿啊，你族兄虽说阻你但也并非害你”

“他幼时立志要带家族脱离商贾行列，做那高高世家”

“不过这又谈何容易呢？”

“碌碌四载，最后还是回到家族经商”

“他也只是怕你走了他的老路罢了”

“你此番学书，除钱财外家族所能给予的帮助不多”

“你自幼随祖母生活”

“耳濡目染之下见识也远超常人”

“为父也只能祝福你得偿所愿”

“所能许诺的也不过是待到日后，如果学不下去了”

“就回来吧”

“为父护不得你一世周全，但还是能够给你选择的权力的”

“不要有什么压力，仅你所能即可”

孙思淼抚摸着孙浩轩的头顶说道。

孙浩轩静静地看着孙思淼并未言语。

这种感觉在前世他也未曾体会过。

自幼在孤儿院长大的他并不知道什么叫父爱。

但他懂报恩。

他不会抱怨未能生在那些千古世家之中。

反而庆幸家中尚能供他读书，使他能去尝试自己的想法。

“父亲放心”

“孩儿必定取那功名回来”

孙思淼点了点头，只是未报希望。

待孙浩轩离开大堂后发现孙捷全正站在大堂门口等待着什么。

知晓对方是在等自己的孙浩轩走上前去。

孙捷全却仅仅是看了孙浩轩一眼便转身离去。

一边走一边说道“希望你能让我看看你的鸿鹄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