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大周不良人，纵横诸子百家 第五十二章 运筹帷幄的长公主

寅时。

皇宫中一片安静，夜色笼罩着一切。

没有任何宫人在皇宫中走动，只有踞伏在黑夜里的大内侍卫，全神戒备着，严防着一切可能出现的敌人。

一座装饰华美的桂宫内。

长公主足履罗袜，走在柔软的地毯上。

桂宫有着下人用炭火或是冰块随时调节温度，室内一年四季保持着最舒服的状态。

“好，好啊！”长公主来回踱步，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

和朝堂上那个挥斥捭阖、不怒自威的掌权者不同，此时的长公主可以袒露心迹，展现出属于小女儿的嬉笑怒骂。

她的眼角带着笑意，眉梢弯出月牙。

“这个楚离真是能干。”长公主赞叹一句。

侍女灵儿茫然不解，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长公主。

能干？

“长公主，这不合适吧。”

长公主愣了一下，面色娇羞，拍了一下灵儿的臀儿。

“说什么呢。”长公主作势恼怒，却仍是笑逐颜开，“刚才暗卫那边飞鸽传书，说是就在今夜，靖王府已经覆灭，靖王白行简已经伏诛。”

说着，她朝着灵儿扬了扬手中的桦皮信纸。

这些天楚离一直在查案，长公主看似没有过问过。

实则一直在关注事件的动向。

在不良人内部，有着长公主的暗卫。

每当楚离有什么举动，暗卫都是忠实的记录下来，飞鸽传书到皇宫。

所使用的信鸽是皇室专属的，可以直入宫禁而不受阻拦。

以皇宫的守卫，平时自然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靖王？”灵儿惊呼一声，掩住了樱桃小嘴，“长公主，你是说白行简吗，靖王府覆灭了？”

灵儿不太懂这些朝堂上的事，但是也听说过靖王的名声。

或者说，恶名。

“不错，就是靖王白行简。”长公主轻点螓首，“如此一来，可以说是除去了我一个心腹大患。”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灵儿说着，忍不住掩着嘴，打了一个哈欠。

现在是寅时，相当于凌晨三四点。

今夜不良人要对靖王府发动总攻，长公主忧心不已，一直关注着战况。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休息。

侍女灵儿自然是陪着她，彻夜未眠。

到了现在，不由有些困乏。

长公主看了一眼灵儿，取笑道：

“要是困了就去睡吧。”

灵儿连忙道：“不困不困，婢子清醒着呢。”

虽然长公主私下来并没有什么架子，但是灵儿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有丝毫逾矩的地方。

这也是她能一直留在长公主身边的原因。

如今长公主尚未就寝，她怎敢先行离去。

长公主也没多说，将信纸贴在胸前。

“楚离，楚离，嗯，这个人真不错。”

灵儿耷拉着睡眼，忍不住道：“长公主，你说的这个楚离是谁啊？”

长公主一愣，有种被看穿心事的窘迫。

“有吗，我刚才说了吗？”她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好像是吧，婢子也不确定，兴许是听岔了。”灵儿说道。

长公主想了一下，对着灵儿说道：“灵儿，你说有这样一个人，心思敏捷，能够看穿不法者的阴谋，同时富有同理心，关怀弱者。对了，这个人在武道上天赋和修为都是一绝，未来必然是大宗师，甚至有可能冲击陆地神仙之境，你说这样的人如何？”

灵儿想了一下，露齿一笑，“那这个人长相如何。”

长公主也沉吟起来，“长得么，气宇轩昂，一表人才。”

“如此人才，长公主应该重用他，让他给大周效力。”灵儿巧笑道，“后宫中不乏公主郡主，挑选貌美的给他赐婚，这样他自然就成了长公主的下属了。”

长公主想了一下，眼波盈盈，“好主意，就该重用此人。不过赐婚么，这事情不急，待我再考察他一番再说。”

灵儿劝告道：“长公主早些歇息吧，再有几个时辰就要上朝了，到时候再给此人封赏不迟。”

长公主却摇了摇头，“不了，灵儿，你自去歇息，我要准备早朝的文册。”

灵儿杏眸睁大，满眼不可思议，“长公主的意思，今夜不睡了？那怎么行，您可是千金之躯......”

长公主摆手，打断了她的话语，“靖王新除，朝堂上三足鼎立的局面就此打破，我需要为此准备，建立新的平衡。”

灵儿犹豫了一下，慢声道：“长公主的意思是，长孙无忌和顾鼎之？”

长公主神情肃然，轻移莲步，走到了书桌旁边。

“正是，原先我大周朝堂，在臣子之中，掌管文脉的长孙无忌是一派，执掌军武的顾鼎之是一派，贼心不死的靖王白行简自己也拉拢了一派。三方彼此倾轧，我居中调和，便可稳坐钓鱼台。”

“但是如今，靖王府一夕而灭，如此动作和手笔，必然让朝野震恐。毕竟，我灭掉白行简是何等的雷厉风行，那同样的手段完全有可能在他们身上再用一次。”

“不过有一点值得称道的是，那个不良人的舵主楚离，在攻占靖王府的时候，将靖王和朝中臣子的往来信函都烧了。那些站队靖王的人虽然不对，但是朝堂之上就是漩涡，为求自保不得已依靠我也能理解，如今首恶已除，其余的靖王党羽我可以既往不咎，毕竟治理国家还用得着这些人。不得不感叹，这个楚离是真正懂我心意的人，这次也是帮我了一个大忙。”

“三足鼎立的局面被打破，局面就骤然失衡了起来，文官集团的长孙无忌和武官集团的顾鼎之，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双方争斗加剧，继而斗个两败俱伤，另一种是双方就此合作，但是靖王没了，他们联手四顾，还有什么对手呢？那么就只有转过来对付我。”

“没有一个打击目标的话，政治联盟是无法久存的。”

灵儿默默听着，也感觉到了长公主话语中的凝重和孤寒。

兹事体大，不可不慎。

灵儿忽然眼前一亮，“长公主不是说那个楚离很有才干吗，不如把他调到皇宫，让他去和长孙无忌他们去斗。”

驱虎吞狼？

长公主目光一动，觉得这不失为一个良策。

旋即她自嘲般的苦笑一下。

行走在两个大势力之间，只怕是拔苗助长，不利于这个不良人的成长。

过早承受重压，也许会夭折。

“具体的事情明天再说吧。”长公主有些疲惫的言道，“这盘棋走的是长线，既然对方没有布子，我们也难以作出应对，就看早朝上诸位臣工的意见如何，到时候再顺势而为。”

长公主摊开桌上的宣纸，凝神思索着。

她俏丽的眉宇间皱出一道细纹。

“那婢子就为长公主研磨。”

灵儿提起裙摆，举步上前。

她的素手如玉，研磨着墨条有种独特的美感。

“倒是要你和我一起通宵达旦了。”长公主苦笑一声，提笔挥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