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默奇缘 第十七章 动物告状 （一）

（一）蛇类诉冤

其实，阎君之所以派鬼使去抓钱百万，不是单纯为了考验鸡脚神，而是地府真的有鬼魂把他告了，这也是他在人世时肆意妄为，残害生命，以致减寿殒命所得的恶果。

处理完鸡脚神之后，才传令鬼卒把钱百万带进大殿与诸原告对峙。趁崔钰打哈欠的瞬间，季默偷偷单手打个问心，用了个分身法，肉身陪着崔钰留在殿外，而分出真身则溜进大殿，躲在幔帐后面，偷偷地看着大殿里所发生的一切。

季默在一本书里看到过，每一位阎王爷的前身，都是人间清廉且干练的官吏，谢世后升为地府的阎王，他们应该是公正的化身，他想看看阎君是如何断案的。

按地府规矩，原告有一告，被告有一辩，若所辩合理，并可免追责任。

第一个原告代表眼镜蛇是被两个鬼卒抬进来的。本来它可以爬进来，可身上的皮已经没有了，从而也就失去了爬的功能。光光的肉身滴着血在篮子里来回滚，是那样的触目惊心，任谁见了都会在心中流血。

一个鬼衙役替原告把优盘连接到imini5上之后，按照原告的指点，打开vcr，里面的画面让季默震惊了：

人类。哦，不，确切地说残忍的一些人——用铁钉将蛇头钉在木板上，再用锋利的刀片在蛇嘴巴那儿划一圈，将皮和肉分割开，使蛇皮、肉剥离，然后拽住蛇皮往下猛地一扯。瞬间，一条从头至尾，没有皮的，裸露着肉体的“蛇棍儿”便人为地制造出来了。

视频中，被告把铁钉拔开，被扒了皮的蛇已经不能爬了，只能在地上痛苦地卷曲、扭动。此刻的它全身火烧火燎，似万箭穿身般疼。但它心里清楚，此刻自己还活着，得想法尽快逃离现场，逃离迫害，逃离残忍。一句话它想逃命。它没意识到当下它已失去逃走和生存的基本条件——身上没有了可以辅助它爬行的蛇皮，于是，那白花花、血淋淋的身躯，只能在神经的指示下，在地上不停地扭、扭、扭！

镜头一转：另一被告想出一个更绝的方法：偷偷在森蚺等蟒蛇居住的洞口设置一把锋利的刀子，大部分刀身埋进土里，固定好，只有少部分闪着寒光的刀尖，冲上露出地面。

毫不知情的蟒蛇爬出洞时，飞快的刀尖正好刺进它们的颔下，突然袭来的剧痛……不明所以得它想尽快摆脱，便使劲全身力气，猛然向前蹿去……于是，那利刃便从它的头划到尾，自己给自己来了个大开膛，五脏六腑和着血，从肚腹内慌慌张张跳出来，噼哩啪嚓掉地上了，那冒着热气的内脏，依然在那里“勃勃”跳动……

季默站在殿角的阴影里，开始他对蛇的诉求不以为然。错误地认为蛇皮称龙衣，可制革，可蒙二胡音箱做乐器；蛇肉称龙肉，肉味鲜美，是一道大菜粤菜“龙虎斗”的主要食材，蛇胆具多种药用价值，可酿制蛇胆酒；蛇毒更宝贵，可治多种恶性病……，既然蛇对人类诸多裨益，人为什么不可以杀蛇，让它发挥应有的价值呢？

当看到短片中蛇的控诉如此之惨烈，还是拧眉动目，甚感不安。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为什么不直接杀死蛇，而让它们生不如死的活受呢？

此刻，钱百万也陷入极度的不安之中。说实话，他也是第一次看这种杀蛇场面，但他毕竟是参与人之一，察觉不出他们人性的缺陷和残忍。

为了给屠夫们辩解，试图混肴视听，使自己免责，钱百万心安理得的当堂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剥蛇皮用的其实是人对付人的老方子。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恨透了贪官污吏，他便将贪官污吏剥皮，再用杂物喧起来，注明此乃ＸＸＸ贪官，贪赃多少，枉法几次，将其置之展厅，警示后人。因百姓对贪官恨之入骨，尽管如此酷刑，国人还是对朱皇帝拥戴，认为他是一代明君，当受世人景仰：“你们蟒蛇之死算不上冤屈，人用智慧杀了你，但你们蟒蛇也曾吃过人呀！”

听到钱百万的诡辩，被剥了皮的蛇们，咝咝地哭起来：“那些贪官是犯了罪，罪有应得；蟒蛇吃人，也是该杀，可我们招谁惹谁了，何罪之有？”于是，它要求将钱百万以及扒蛇皮之人活扒皮。

“钱百万所犯之事，还不止这件，一会儿再处理他。这些杀蛇之人纵为生计，怎奈过于残忍，不可不给予严惩，以儆效尤。虽一饮一啄，皆由天定，然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来人，将杀蛇人下了刀山地狱，让他们饱受剥皮割肉之苦，以示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