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归来：疯狂复仇录 第18章 耐用

全丰和韩高旭突然对枣园县产生了极度的恐惧。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荒谬，但这种荒谬的程度对他们来说却变得异常可怕。

当孙小姐继续保持沉默时，全丰走上前去，试图向聚集的人群解释情况。

“他从来没有说过要杀我们。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上楼去问他。”

赵英豪看着孙小姐，似乎仍有些怀疑。

“可是孙小姐怎么出来了？”

孙小姐冷冷地回答：“我出来透透气。不说话让我觉得快要窒息了。”

“他下令送他们走吗？”赵英豪继续追问。

孙小姐点了点头：“是的。”

赵英豪终于开口，为两人让路。

“祝你一路平安。”

全丰和韩高旭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枣园县那个令人畏惧的沉默男子。

赵英豪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

“请再喝一杯吧。”

全丰回答道：

“那是不可能的了。”

赵英豪带着忧虑的声音问我：

“我们就这么放过他们，真的好吗？”

如果事情按照赵英豪的计划进行，白虎联盟在几天内定会进行报复。十二将军麾下的部队常常陷入混乱，他们互相竞争、结盟又对抗。因此，他们无法在这样一个大村庄上投入过多精力。而在该地区的十二将军中，最可怕的人是大罗剎，目前我们还没必要引起他的注意。

当然，我认为没必要向赵英豪解释这些。

“酒鬼们很难向上面报告，因为他们太害怕了。他们害怕受到训斥，所以无法策划报复。毕竟，那些到处收钱的人通常都很擅长算计。”

“嗯，我明白了。”

“枣园县现在将会迎来和平。我会重新开始训练。”

“在哪里训练？”

“任何地方都可以……收集并管理前主人的所有遗物，并暂时接任低层教派的经理。如果你敢挪用公款，记住，我会解雇你的。”

赵英豪对此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仿佛在探寻什么似的问道：

“如果我被解雇了，会怎么样？”

我回答道：

“解雇就意味着死刑。”

赵英豪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会面临死刑吗？有这样的规定吗？”

“毕竟我是宗主。规定由我定。”

“……”

我拍了拍赵英豪的肩膀，祝贺他的晋升。

“为了庆祝晋升为经理，喝一杯吧。”

我为赵英豪倒上了三流的杜匡酒。赵英豪望着天花板，强迫自己喝下去。

“呃，可是这是三流酒啊。”

“我们的经理赵英豪会做得很好的，因为他很能干。我可以相信你，对吧，赵经理？”

“啊，是的。”

“为什么你的回答听起来不真诚？你想被解雇吗？”

“哦，不。我很喜欢这次晋升。我会尽力而为的。我不想落后。”

“好好干。我以后会支持你的。很快你就会获得‘枣园县第一剑客’这样的绰号了。相信我。”

赵英豪沮丧地回答：

“我用的是军刀。”

“哦，那就‘枣园县第一击剑手’。另外，不用担心白虎联盟。”

所有幸存的十二将军都将跪在我面前，在合适的时候接受我的耳光。当然，现在还没到那一步，所以我要先争取时间。

我站起来，治好自己的宿醉。

“让我们开始努力工作吧。”

“好的，回去的路上要小心。”

赵英豪叹了口气，将剩下的杜匡酒一饮而尽。

“我要把我的酒都喝光。”

突然间，赵英豪能感觉到生命中的苦涩滋味。尽管他得到了晋升，但一种奇怪的悲伤感反而涌上心头。也许是因为他的上司是一个年轻人，也许是因为他的上司曾经只是一个跑腿的小伙子。

“在江湖的生活并不容易。”

离开展馆后，我环顾了一下枣园县的全景，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走在街上，我环顾着各种店铺。

那些过着平凡生活的人们在我经过时看着我。那些听说过我杀死赵氏兄弟谣言的人，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我对此并不在意。

这些普通人的日常生活都是千篇一律的，所以我只是继续走在这条路上。

当我走到春阳酒楼时，发现龙头铁匠铺的金哲勇一个人在里面吃着面条。

“金先生。”金哲勇点点头，做了个手势，接着说：“你已经品尝了一杯酒。我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你说过你经常光顾此地。我并没有靠近那座亭子，并非因为我惧怕里面的人。”

“你当然心知肚明。”春阳酒家的老板张德洙问道。

“能否为我煮一碗面？”

“面条，请。”

“明白了。”

金哲勇放下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然后说道：“你已将赵二梅、赵义圭到赵三平等人悉数铲除。现在，我们该谈谈之前的承诺了。”

“那是自然。”

金哲勇面露忧色，问：“对了，白虎联盟不会来寻你麻烦吗？若真如此，镇上许多年轻人恐将遭殃。你是否有应对之策？”

我完全理解金哲勇的担忧。毕竟，他曾坚决反对支付我前世的保护费。

金哲勇摇了摇头，说：“他们不会立刻行动。即便真的爆发冲突，我也会是唯一一个迎战的人，其他人应该无虞。”

金哲勇歪着头，疑惑地问：“你真的能独自应对吗？”

“当然。”

金哲勇依旧不信：“很难相信你这番大话。你确定你没有后台，或是遇到过某位隐居的世外高人？”

“你怎么想都好。但无论如何，你会发现很难相信我未来的计划。”

金哲勇笑了：“真有趣。没想到云龙旅馆的跑腿小伙子竟然在一天之内就除掉了赵氏兄弟。这简直难以置信。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的确有事相求，但不知金先生能否做到。”

金哲勇笑着回答：“我们虽彼此尚存疑虑，但至少可以说，那些我曾视为眼中钉的人如今已不在，我也算是出了份力，不再满腹怨言。”

我思索着该给金哲勇分配什么任务，开口问道：“世上最难制造的，莫过于既轻又锋利、单手可握的武器。金先生，你怎么看？”

“名剑往往如此。军刀则略有不同，它需要一定的重量来增强威力。那些融合了体武和内修的高手，更偏爱重些的军刀。我听说过，高手到一定程度，甚至无需武器。但那只是传说。”

“龙头铁匠铺是否曾打造过这样的名剑或传奇军刀？”

“当然没有。”

“为何？”

金哲勇直言不讳：“最实际的理由是它不赚钱。名剑出世，谁会买？只有能驾驭它的高手才会感兴趣。万一他是非正统派系的大师，或是十二将军中的某位听闻风声而来，我能否收到报酬都是问题。更别提，若武师直接杀了铁匠铺的人，夺走武器，那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我点点头：“明白了。确实是个现实问题。”

金哲勇继续道：“即便有幸收到报酬，之后又会怎样？买剑者的对手或其他非正统高手可能会威胁我，要求打造类似的剑。”

“看来你很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制造优质武器以扬名，往往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一把名剑在隆源出现，必将引发无数杀戮和争夺。”

我轻笑一声：“你不想打造名剑，听起来倒像是个懦弱的借口。”

金哲勇却坦然笑道：“生活方式因人而异。有人追求名声，有人则更注重安稳。我们龙头铁匠铺虽古老，但能长久经营，靠的就是制造和销售坚固实用的武器。我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成名又有何意义？”

说完，金哲勇笑着看向张德洙，似乎在等待他的回应。

“德秀，你不这么认为吗？”

张德洙点头回答：“是的，先生。”

金哲勇用手指轻轻敲了敲面前干净的面条碗，说道：“看看德秀的厨艺，这家店虽然破旧，但他的厨艺绝对是枣园县最好的。试想，如果德秀去了著名的斯利姆氏族担任厨师，万一氏族卷入纠纷被摧毁，德秀也可能因此丧命。他会因为他那出类拔萃的厨艺而遭遇不幸。同理，铁匠铺亦是如此。”

我点了点头，对金哲勇的话表示赞同。

“谢谢你的解释。不过，我要找的武器是……”

“正如我所说，名剑……”

“不，不是剑。我并非要你打造一把名剑或奢侈品。听我说。”

“好的。”

我喝了一口汤，继续道：“我不需要它锋利无比，重量也不是关键。”

金哲勇回应：“那它就不是什么奢侈品了。”

“正是如此。”

“那你到底要我打造什么？”

我回答说：“我放弃了锐度，重量也无关紧要。我想要的武器是坚不可摧，不会被任何东西折断、弯曲或摧毁的。”

金哲勇双臂交叉，像是在聆听，我继续解释：“举个例子，我不在乎是否得随身携带一整块千年铁。这就是我为何愿意舍弃锋利度和重量的原因。这并不是要求制作奢侈品，即使它粗糙无比，即使其他剑试图切割它，它也必须保持坚固。我想要的，是类似孙悟空手中那根铁棍的东西。”

金哲勇听着我的话，眉头紧锁。

“像孙悟空的铁棍？”

“从某种意义上说，确实如此。我的意思是，无论是杖、棍子还是长矛，形状都无所谓。我只需要它坚固耐用。”

“你打算用它来做什么？”

“训练。训练成为一个钢铁般的人。”

在这样的氛围中，我暂时无法提起“钢铁之龟”这个词。

金哲勇、张德洙和我一时之间都无言以对。金哲勇陷入了沉思，张德洙则保持沉默，以免打扰他。

过了好一会儿，张德洙看了看外面说：“下雨了。”

我们三个人默默地看着窗外倾盆而下的大雨。米汤店老板，那个曾经当过跑腿小伙子的男人，那个天天与铁打交道的男人，都盯着雨看了很久。

此时此刻，无需言语。

我也望着瓢泼大雨，一时之间忘记了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