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镖奇缘 第8章 碰瓷屈辱

白天的城市又是另外一番景象。秋阳高照，边尘独自走在街上，一切都显得新鲜而好奇，人流、街道、高楼、商店、车辆都是他没见过的，一时令他忘却了烦恼。

边尘踯躅街上，漫无目的，哪里热闹就往哪里钻，好似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不知不觉来到牡丹公园，公园门口的一处地摊围了很多人，受好奇心的驱使，边尘决定去看看。

原来是在摆套圈的地摊。

摆摊的是一个20岁左右的姑娘，身材瘦削，脸色疲倦，扎着马尾发，衣着单薄，一眼看出就是名学生。

地上整齐间隔地摆满了四排物品，有小玩具、有日用品，后排还摆放了啤酒、饮料和香烟。摊主用粉笔画了一个四方形的地界。

围观的大部分是小孩子和年轻人。

套圈用的是汤碗碗口大的竹圈，一圈2毛钱，套中归己。只见一名20多岁的时髦男子，手里拽着10个竹圈，正在大家的注目下，站在界外投圈套物。

“嗖——”时髦男子投出一圈，投向了后排的香烟。

“喔——”众人一声叹息，没有套中。

“嗖——”时髦男子又投出一圈，投向后排的啤酒。

“唉——”大家又是一声叹息。

接下来的6圈，除了套中一件小玩具，时髦男子都是无功而返，姑娘始终笑盈盈的，用长竹钩不断回收散落在地上的竹圈。

“真是人傻钱多，这都套不着，未免太菜了吧？”边尘忍不住奚落男子。

“就你能，别只说不练，你来试试？”时髦男子像似受了侮辱，回敬边尘。

“哼，这种小儿科，别费了我的手气。”边尘不屑地说。

“你小子别说大话，让大家见识见识？”时髦男子一说，大家一阵起哄：

“赌一把，赌一把，赌一把——”

“你敢不？”时髦男子挑衅地问。

“我是看热闹的，不赌不赌。”边尘身上钱不多，万一输了的话，自己就变成“负翁”了，打算认怂撤退。

“那由不得你哦，说啥我俩都要赌一把。”

时髦男子说完，大家又是齐声起哄，姑娘仍旧笑盈盈。

“赌就赌，你说咋赌？”边尘的自尊被激怒了，豁出去了。

“以20个圈为限，5分钟内套中多者为胜，赌400元！”时髦男子说出方案，并从口袋里掏出400元钱向大家杨了杨。

“好，一言为定，你先来？”

“有好戏看喽。”围观的人兴奋起来。

两人各自掏出4元钱，从姑娘手里买得20个竹圈，时髦男子率子先出场。

“嗖——”第一圈时髦男子套中一包香烟，旗开得胜。大家鼓起了掌声。

“嗖——”第二圈落空。

“嗖——”第三圈套中一块香皂。

20圈下来，时髦男子共套中目标12个，大大出乎边尘的意料，这个成绩算是比较厉害的了。

“还真是小瞧他了。”边尘心里打鼓。

轮到边尘登场了，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他。

“嗖——”第一圈出手，就没套中目标。

“喔豁——”围观的人齐声叹息。

“嗖——”边尘二次投圈，还是落空。

“嗖——”边尘第三圈投出，竹圈完美错过目标。

“哈哈，你是空军哦，你不是来比赛，是来搞笑。”时髦男子得意洋洋嘲笑边尘。

“没悬念了，认输算了。”旁观者调侃。

边尘强迫自己镇定，闭眼运气，给自己打气：

“我不能输，我会赢。”

边尘默念后，开始投圈。

接下来，边尘如有神助，投出17圈，套中15圈，以3圈取胜。

“我赢了！”边尘振臂高喊。

“哇，厉害厉害。”围观人群发出赞许声。

“哼，算你娃运气好。”时髦男子并不服气。

“愿赌服输，拿钱来？”边尘伸手要钱。

“拿去买药！”时髦男子不敢耍赖，心有不甘的掏出400元钱，扔给边尘，气哼哼的走了。

边尘意外挣得了400元钱，喜笑颜开，心里面特别爽。

按理，套中的物品归己，姑娘将物品收拢后递给边尘。

“你全给了我，会是要亏本哦？”边尘问姑娘。

“嗯，今天算是白干了。”姑娘面带愁容。

“你贵姓啊？怎么在这里摆摊？”边尘随口问道。

“我叫虞欣，老家在寒江的青湖县，刚考上大学，马上要开学了，我想摆摊挣点学费，减轻家里的负担。”

边尘以一听，还算是老乡，同是天涯沦落人，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我叫边尘，印山县的，刚到省城。”边尘不想说得太多，怕虞欣笑话。

“我们乡下人到城里挣钱真难啊！”虞欣感叹说。

“这样吧，套中的东西我都留给你，我赢的钱与你平分，给你200元。”边尘边说边将钱递给虞欣。

“不不不，我无功受禄，使不得。”虞欣连连摆手拒绝。

“这赢来的钱是你带给我的运气，按我们家乡的规矩，见者分一半，你拿着。”边尘坚持。

“好嘛，太谢谢你了。”虞欣接过钱，很难为情。

“我走了，你多保重。”

边尘愉快地离开。能够帮助他人，他有了一丝成就感。

边尘对这座城市充满了新奇，虽然有陷阱，但满地都是机会，让他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

揣着包包里有几百元钱，边尘一连20多天都无所事事地到处闲逛。为了节约，他干脆住在桥洞下，与桥为床。

这天，边尘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铁器店，订购了梅花镖、三菱镖和脱手镖各5件，然后顺街而行，看到街对面的星光广场人头攒动，广场上搭建了个舞台，有六名穿着粉红色裙子的美丽姑娘，在舞台上尽情热舞，和着欢快的节奏，展示着妖娆的身姿，台下挤满了一大群男女老少不断叫喊，热闹非凡。

“我也去瞧瞧。”

边尘想都没想，就径直向对面广场跑去。

“刺”一声尖厉刹车声。

“砰-”边尘与小车的撞击声。

原来边尘没有提前观察，被右方疾驰而来的一辆奔驰车撞倒。

边尘本能地躲了一下，刚好闪到车身旁边，左肩膀被小车的右前方引擎盖狠狠地撞了一下。“完了。”边尘被撞击的一瞬间，心里产生了绝望的念头。

“哇，出车祸了。”街上上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发出了惊叫，见小伙子趴在车前不动，都以为出了人命。

“快报警！”

“快打120.”

人们呼啦啦围了上来，地上的边尘扭动了两下身体，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围观的人们都觉得不可思议。

“原来我没事？！”边尘有种逃过死亡的后怕。

原来边尘被撞击的那一刻，顺势翻了三个滚，身体其实无恙。

这时驾驶室门打开，一个胖个子司机走了下来。

“妈的，你小子找死啊。”司机恶狠狠骂道。

“明明是你的车开得太快！”围观的人七嘴八舌谴责车主。

“我看他就是有意碰瓷。”司机嚣张地说。

边尘哪见过这阵势，一时不知所措。

“你叫什么名字？”

这时车上下来一个人，魁梧壮实，络腮胡子，显得霸气十足，戴着墨镜，穿着一身白西装，一副盛气凌人派头，不屑看着边尘。

“我叫边尘，我……”边尘刚要辩解。

“你闭嘴，我懒得听，你去向警察解释。”络腮胡男人鄙视对边尘说。

“滴呜——滴呜——滴呜——”这时一辆警用小车鸣笛驰来。

“叶总，我是杨旭，你没事吧？”一名瘦高的警察一下车很恭敬向络腮胡男子问候。

“小杨，你们来的正好，我怀疑这小子碰瓷，你们带回去好好查查。”被叫作叶总的络腮胡男人不容置疑的命令警察。

“好的，叶总放心，我们会给你一个圆满的答复。”杨旭谦恭答应。

“见良，你在磨蹭啥？赶快送我去医院。”这时车上一个女人探出头催促，看脸型很漂亮。

叶总原名叶见良。

“好好好，我们马上就走。”叶见良马山换了一副笑脸。

“叶总，你先忙，结果我们会向你汇报的。”杨旭巴结的语气。

“嗯！辛苦你们了。”

叶见良没有理会呆站着的边尘，头也不回地上车，绝尘而去。

“这小子也是背运，怎么撞上叶见良的车了？”

“这叶见良太冷漠了吧，有钱就这么任性？”

“幸好这小子精灵，被撞死了还亏理呢？”

围观的行人议论纷纷，慢慢散去，边尘也懊悔不已。

“走吧，回队里说。”

杨旭对边尘说着，推着边尘上了警车后排。边尘一脸懵逼，茫然地地随车来到学士街交警队。

“说吧，你娃是不是对叶总早有企图，想讹诈叶总，故意碰瓷？”一到办公室，杨旭就开始盘问边尘。

边尘站在办公桌前，稳定了下自己的心情，实话实说。

“我不认识叶总，也没有故意碰瓷，纯属意外……”边尘将前后过程叙述了一遍。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隐瞒实情是没有好果子吃的。”杨旭警告边尘。

“我哪敢啊？”边尘为自己叫屈。

边尘在镇上与警察打过交道，心里倒不惧怕，只是看他们对叶总献媚、对自己鄙视的态度，心里有种屈辱的愤懑，但又无可奈何。

边尘做完笔录，杨旭对边尘说，先到拘留室待着，等待处理结果。

边尘刚走出办公室，就听背后传来杨旭打电话的声音：

“叶总，你好，我是交警队的杨旭……”

飞来的横祸虽然让边尘死里逃生，但边尘心情沮丧极了，繁华的城市到处是陷阱，让自己防不胜防，在貌似热闹的城市中，边尘突然感到极度的孤寂。

边尘阿Q似的自我安慰，呆着拘留所至少吃住不愁。

但令边尘万万没想到，自己一个无名小卒，竟然会因此被叶见良盯着不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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