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
我也重重点了一下头,咽口唾沫,艰难地道:“这玩意儿、唉,苦了兄弟们了!”
“苦倒不至于。”
卢道元乐观道:“很多穷人家连这个都用不上,都是在野外就地解决。”
“啥?”
我怎么听得有点不对劲?追问道:“卢哥你说它的用途是什么?”
卢道元也听得有点迷惑起来,看着我问道:“贤弟你不是明白了么?”
“好像咱俩说的不是一回事。”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贤弟你难道真的没见过?”
卢道元惊讶了一下后,立即又失笑起来道:“算了。兄弟你上过茅厕吧?”
“上过啊!”
“假如茅厕中的斜道堵了——”
卢道元没有再说下去。
我去,这么个捅啊?我脑中立即浮现出一副可怕的画面。
“至于普通人家,不会专门修砌斜道,往地下埋一口缸,甚或只挖个坑,上面盖两片石板,中间放上这根棍子,一来防溅,二来施肥之前,用它搅一下,便于出粪。”
“搅屎棍啊?”
我惊叫了起来。
见我真的是现在才知道这根棍子的用途,卢道元坏笑了起来道:“贤弟,你觉得你像不像这根棍子?走到哪儿,哪儿就不得安宁。”
“我?”
我哈哈一笑道:“我要是它,那孟旺扉是什么?”
“当然是屎了!”
卢道元这么粗俗的话一出口,当时就把我吓了一跳,随即我们二人便相视哈哈大笑了起来。之前的隔阂也不用解释,忽然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卢哥,想不到您连这些都懂。”
我边说边笑着示意卢道元进屋。
“那是,你卢哥这个国公可不是世袭的,也是一刀一枪从马上拼杀出来的。当年受过不少罪,所以对民间疾苦还是有一些了解滴。”
卢道元一边吹牛,一边进屋落座。
这时卢福带人进来摆上酒菜。
我就奇了怪了,这卢道元是真有一套不用说话也能通知手下人做事的办法?还是下边的人都马屁成精了?
给两人面前的杯子里斟满酒,卢道元举杯道:“贤弟不是饿了么?多吃点。”
这小日子过得,太滋润了!可我怕我这个搅屎棍万一堵死了,被别人捅可就惨了!
“卢哥,其实兄弟一点也不饿,就是看孟旺扉不爽,故意恶心恶心他。”
“愚兄知道。”
卢道元“嗞”一口把酒喝干,自顾自拿起筷子道:“可愚兄饿了。”
我忙提起酒壶,给他把杯子满上。
总不能那么没眼色,让人家国公大人三番五次地给我倒酒吧?
卢道元也不客气,又是一口把酒喝干,见我又要给他倒酒,一把抓上酒壶道:“不管贤弟你饿不饿,总归是吃点。这酒么,咱们各自随意,谁也别跟谁客气。行么?”
说着话已经夺过酒壶,自己给自己倒满,“嗞”一口又喝了下去。
有点意思。这么多天,我第一次感觉面对的不是一位国公爷,而是一个可以随意开玩笑的朋友。
卢道元三杯酒下肚,仿佛心满意足地撑了撑胸,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见我只是傻愣愣地看着他,卢道元操起的筷子双头向桌子上一点,先把筷子头并齐,然后笑着点指我道:“动筷子啊,愣着干什么?”
没办法,我也只好操起筷子,学卢道元的样子先在桌面顿一下筷子头,再装出一副慢腾腾的文雅模样拖延时间。
然而人家卢道元压根不理我,自顾自倒酒、喝酒,鼓动腮帮子大块朵颐。
半柱香的时间后,卢道元放下筷子,起身打了个大大的饱嗝道:“愚兄吃饱了!”
“啊?”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岔了?
“忙去了,贤弟你自便!”
卢道元说完,转身就走。一边晃动着他那胖大的身躯出门,一边用他那蒲扇般的大手向后挥了挥,头也不回地道:“哥哥公务繁忙,真是羡慕贤弟你啊!高衙内,老子回京后得找找那个小王八蛋,向他也请教一下享受之道。”
我去,真走了?
站在门口看着卢道元出了院门,我一脑袋懵逼。这老头转性了?不给我上思想品德课了?
正迷糊着呢,院门口处呼啦啦涌进来一帮人,为首正是那个侍卫长:楚天遥。身后跟着老马,以及另一名曾在我院门外当过门神、三丈以内任何动静都瞒不过他耳目的侍卫。再后面则是卢福,以及三名提着饭盒的侍从。
卢福这应该是收拾桌子来了,可楚天遥他们干嘛来了?
正琢磨间,楚天遥已经爽朗笑道:“兄弟,你今天可真是把哥哥给震住了。号称军中万人敌的孟旺扉,在兄弟你手下,居然连一招也走不过去!”
“亏马某还在兄弟你面前吹牛,说什么三丈之内任何动静都瞒不过在下的耳目。”
老马一脸惭愧的样子凑过来道:“今天才知道,在兄弟你面前,马某人啥也不是。”
“霍哥,小弟姓史,史晓东。”
另一名侍卫也开口自我介绍道:“您叫小弟一声东子就行。”
不一直是“霍先生”么?什么时候成兄弟了?这也太自来熟了点吧?可人家这么热情,我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只能是陪着笑抱拳回礼道:“过奖,过奖,见笑,见笑!”
“兄弟,进屋谈!”
楚天遥说着话,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热情是够热情,就是力道大了点,打得我一个趔趄。
见了我的囧样,老马笑道:“楚头就这性子,不过也只有碰上对脾气的人,才会这么不分彼此。马某人第一次猝不及防,也差点被他拍坐在地上。”
对脾气?之前还拿气势压我来着,今天怎么就对上脾气了?
正暗自吐槽,史晓东的脑袋忽然自旁探了过来,冲我挤眉弄眼地笑道:“霍哥,你就装吧。”
装?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已经被三人的热情裹挟进屋中。卢福带着人也随后跟了进来,稀里哗啦把桌子收拾了个干干净净。然而让我惊奇的是,那些人居然从饭盒里掏出新的酒菜,嘁哩咔嚓又摆了满满一桌。
我去,这什么操作?这顿饭咋还就吃不完了呢?
楚天遥更狠,压根不用什么酒壶、酒杯,拍开泥封,直接举坛子向大碗里倒酒。
给四人全满上,楚天遥端起酒碗,语气诚恳地对我道:“前天是当哥的不对,在这里给兄弟你赔个不是。”
“别——”
我忙摆手。只是不等我客气,楚天遥已经豪爽举碗道:“哥这里先干为净!”
“别、别——”
“咕嘟咕嘟……”
“爽!”
楚天遥“咣当”一声把空碗放在了桌子上。
这不坑人么?一句话不让人说,他自己先干了!
还好咱尿过,别管咋尿的?咱尿过。所以,咱不敢吃,但敢喝!
于是我也端起酒碗。
“咕咚咕咚……”
好不容易喝完,放下碗一看,那边史晓东又给楚天遥满上了。
“痛快!”
见我一口气把酒喝干,楚天遥哈哈一笑,端起酒碗道:“兄弟你手底下利索,喝酒也不含糊,是条汉子,哥再敬你一碗。”
“别、别、别——”
“咕嘟咕嘟……”
“我——”
我去,死晓东,怪不得姓死,不倒酒你会死啊?
没办法,看着眼前给我也满上的酒碗,我只好端起它,眼泪汪汪地喝了下去。
“好!”
楚天遥喝出兴致,叫了声采道:“三杯为敬,哥先干了。”
“别、别、别、别——”
“咕嘟咕嘟……”
这咋整?得,舍命陪君子吧,幸好这酒度数不高。
“兄弟,马长风也敬你一杯。”
老马也站了起来。
“原来你叫马、马长风!”
我大着舌头才说完,便“呃”一声打了个饱嗝。
“小弟史晓东也敬霍哥一杯。”
史晓东也来凑热闹。
“哎、哎,我才、才明白过来。”
仗着点酒劲,我叫了起来道:“你们这是组团、组团灌我酒来了?”
“哈哈哈……”
三个人全都大笑了起来。
老马放下酒碗道:“看来霍兄弟有点醉了,那好,咱们吃菜、吃菜!”
吃菜?我吓了一跳,得,咱还是喝酒吧!
于是我就被三人给忽悠醉了。
要说这事情它也奇了怪了,本来在这个世界里可以不用睡觉的我,这几天怎么就睡得这么香?以至于被人捏住鼻子才醒了过来。
“哥、哥,你终于醒了!”
我闻声睁眼。
“咦,小赵?几天不见,你小子过得怎么样?”
“俺和赵哥都被安排在了马哥的手下。”
赵凯柱一改在迷雾高原上逃亡时的萎靡神态,意气风发道:“马哥待俺们没的说,这不,他让俺过来喊雷哥你去俺们侍卫营中用餐。”
“我不去。”
用餐?天哪,杀了我吧!
“你告马长风,就说我不饿!”
“哥你怎么了?”
赵凯柱诧异地看着我道:“你可是还答应了马哥和他比试箭法呢!”
“我答应和他比试箭法?”
我咋想不起来呢?
晃晃脑袋,居然半点也没有以往酒醒后的难受劲。
这是件好事,这意味着我在这个世界里喝再多的酒也不用担心事后有什么不良反应。而且我还惊奇地发现,我没尿!
昨天到最后我都记不得自己喝了几碗酒了?放另一个世界早憋出前列腺炎了,然而现在却一点尿意都没有。
不管那些进了肚子里的酒都喝到哪儿去了?但它让我意识到了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我喝了酒既然可以不用尿,那吃了饭是不是也可以——
咳咳、咳咳,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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