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无涯 南下寻生机

道无涯 狗十五 玄幻奇幻 | 神话传说 更新时间:2024-0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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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小友,走过路过莫错过,来抽支签,贫道帮你卜上一卦,可知吉凶祸福,姻缘前程。”大敦幽州官道旁一处茶棚边上,一位干瘦老道士支着一面幡旗,上面写着“占卜看相驱邪治病”,手中拿着个签筒子,那老道人冲面前一路过茶棚年轻人招呼道。

只是那年轻人并未停下脚步,老道人犹不死心,他忙跟上年轻人脚步,提高嗓门:“这位小友请留步,往日贫道替人卜卦,都是要收八文钱的,今个我就只收你三文钱如何。”

见那年轻人仍未止步,老道人干脆道:“年轻人,我观你气色如那烈火亨油,恐怕是时日无多啊。不过莫怕便是,贫道替你卜上一卦,可以帮你寻得一线生机。”

听到老道士这句话,年轻人终于停下脚步,但他似乎是个盲人。他眼神空洞,脸色苍白,手上拄着一根木棍,背上背着一个用长布条裹着的长条,他空洞的眼睛望向老道人语气有些寒意的道:“既然如此,那便有劳道长了”

老道人边摆手边不以为意的高声向那年人道:“唉、年轻人脾气不要那么大,贫道观你全身经脉逆行,气机紊乱,恐怕最多只能活半年咯。”

那年轻人突然一笑,刚才的冷意瞬间消失。他刚才把这老道人当作江湖骗子,所以故意显露一丝杀意,想叫此人知难而退。谁知这人竟能准确的点出他的病症。

年轻人向茶棚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老道人坐下说话。

两人人一落坐,年轻人向小二要了一壶茶,虽然双目失明,但是好像并不影响他的行动,他给老道人倒上一杯,说道:“道长是江湖中人?”

老道人摇摇头:“贫道只是一云游四方的道人。”

年轻人又问:“道长可知我是谁?”

老道人眼睛一转,带着询问的语气道:“戈北妖刀?计宁”

计宁有些诧异,这老道人竟一口叫出他的身份,要知道江湖上能知晓他就是玉面修罗的人绝对不超过一手之数。

计宁给老道人续上一杯,微笑道:“道长怎会知晓我的身份,又为何要救我一个将死之人呢?你可知江湖上叫得出名头的神医,对我的情况都无可奈何。”

老道人拿起茶杯,咕咚咕咚一口喝完,然后抹了抹嘴,道:“贫道云游四方,若是连你的身份都算不出,那我也不用打着这杆旗了。至于为何救你,你活下来了之后便会知晓。”

计宁也不管这是不是真的,望着眼前这古怪老道士有些好奇道:“那敢问道长所求为何。”

老道人一手捋着自己的长须,毫不客气的说道:“三文钱,贫道说了只需三文钱,分文不能少。”

计宁也没有犹豫直接去摸怀中,怀中除去刚才买茶的两文,刚好只剩得三文钱,一并取出,摆在老道人面前。

计宁有些不太相信道:“真的只要三文便可?”

老道人顿时眉开眼笑的取过桌上的三枚铜钱,他对计宁说道:“你也只有三文钱啊。”

计宁有些好意思。

老道人又道:“贫道这就为你卜上一卦,为你寻求一线生机,若是卦灵,日后这三枚铜钱你就得用三个承诺来换。”

计宁闻言一怔,还是有些疑惑的问道:“道长不怕我活下来之后不取回这三文?”

老道人依旧一脸神秘莫测,笑道:“那贫道就只赚这三文便可。”

计宁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买卖也吃不了亏。便点了点头。示意老道士开始。

等了半晌,沉默了半晌,对面一直没有回声。

计宁眉头一挑,有些诧异,那老道人不知何时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这让计宁有些哭笑不得,正欲起身正准备走。

忽然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伸出手掌,接住一张被风吹过来的纸条。虽然他看不见,可却还是习惯性的打开了纸条。

一道声音响起:“一路南下方可寻得一线生机,穷途未必末路,绝处犹可逢生。”计宁闪过一丝疑惑,怎么还会有旁白声音。

老道士的声音又不知从何处传至他耳边:“贫道怕你看不见特意给你念一遍。”而后便再也没了动静。计宁心似乎被这几句话掀起了片片涟漪。

传音入密?世间真有人会这等妙法?难道这老道人真是什么得道高人?

纸条的内容更是引起计宁心动,南下才有一线生机?绝处犹可逢生?

计宁心神有些恍然,摇了摇头,只觉得一切有些像是一场梦,一旬之前一场刀剑之争。对手是大敦有剑圣之称的顾清风。两人一场大战,即分高下也绝生死,结果便是顾清风剑断人亡,而计宁则是双目全瞎,落的一身内伤,寿命不足半年。

今天遇见的那老道人很是古怪,若说他另有所图,一番交谈之下,不但点破他的身份更是指出他的伤势,到头来也只拿走三枚铜钱,若是仇家设局也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他本就没多久可活。况且那老道人显露出来的本事,计宁自认不是对手。罢了多想无益。他本打算回到自己的老家,回到父母身边,安静过完这半年,现在看来似乎可以南下去看看,就算没有所谓的一线生机,也全当这是这辈子最后一次游历人间。至于父母那边,回去半年之后也是一场离别,不如就此写下一封家书说自己游历天下,如果半年之后还活着自然还能再见,如果死了,那就当这场游历的比较远吧。

严冬之季,奇峦山景,千里冰封,缀满银白的群峰,山舞银蛇,草木皆冰挂白绒。琼枝玉叶,山峦之间又云雾缭绕。

大敦云平州与青云州的交界处群山之间,山道上,一位手持竹杖、粗布麻衣,眉心带着一颗红痣的年轻书生,背上着一个大书箱,身边跟着位模样古怪的书童,书童的身体很瘦弱,却头大如牛,两条八字眉毛下长着一对斗鸡眼,嘴上挂着一抹憨笑。大头书童牵着一匹黑色毛驴,毛驴驮着两个大行囊。两人一驴艰难的在满是冰霜的山道之中行走着。

主仆二人都是粗布麻衣,脚穿草鞋,为了抵御寒冷,粗麻布衣里塞满了稻草,显得十分臃肿。饶是如此冷风还是将他们的脸吹得通红,他们的手上也满是冻疮,书生忽然停下脚步,看了看手中从行脚商那里买来的地图,又抬头看了看天。只见天空彤云密布,朔风渐起,纷纷扬扬开始卷起片片雪花。书生转头看向书童方向,见书童和毛驴都被冷风吹的有些瑟瑟发抖,书生和煦的冲他笑道:“再坚持一会,这前方应该有一处荒庙可以歇脚。”书童使劲点了点头。

果然半刻钟后,书生和书童看见了前方一座荒庙。书生自语道:“这行脚商的地图是要比那些官府的地图可靠些。”官府的地图不会标注这些破庙荒寺。只有行脚商人长年于此道上走动,才会熟知那里可以歇脚。

书生与书童快步来到庙门处。推开庙门,只见里面到处挂满蛛丝,只见昏暗的庙宇正中间一尊手持断剑的泥塑神站于高台,神像只剩得半张脸,那半张脸上又不见眼珠,只剩一个黑漆漆的眼洞,望向下方。

一座曾经供奉过神明的庙宇,现在却显得阴森可怖。可比起外面的风雪,主仆二人还是觉得那阴森算不得什么,书童已经率先一步牵着毛驴往里走去。书生走到神像前停下脚步,冲着残破的神像顶礼道:“小生进京赶考路过此地,恰逢风雪,特借此地住宿一宿,还望神明莫怪。”

书生放下行山杖,卸下书箱,拍去头顶与肩上的风雪。又跺了跺脚,将草鞋上的冰碴与泥土跺去,书童则将毛驴拴至一旁,收拾出一片空地。又从行囊中拿出些备好的粗饲料喂给驴吃。

书生目光一扫,四周的墙壁上不知被涂了些什么颜料,大片的暗红,随后他又看到角落里一堆干柴,也略有些疑惑道:“看来此处之前也有人来过,这里连干柴都备了好些,武石,你去那边取些柴来生火吧。”

柴在神像后侧的角落,书童赶忙过去取柴,突然他发现神像后有什么东西在动,立刻朝书生憨声道:“公子,神像后面有东西。”

听得书童这么一说,书生也是一惊,以为是野兽,抄起一个小碎石朝后丢了过去,书童则直冲了过去。一看神像后面居然是个人,盘坐于干草上。

书童用手指着那人,眼睛睁的很大,但由于书童是斗鸡眼,在外人看来,他的样子就像在盯着自己伸出去的手指,显得模样颇为滑稽,他喊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在这里。”

“你又是何人,为何要打扰我休息。”那人嗓音清朗温和。

书生已经快步走到神像后侧,神像后是个模样俊朗的黑衣男子,年纪约莫二十出头,身边放着个行囊还有一顶斗笠,一个木棍。身上还背着一个用布包裹着的长条物件。

瞧清楚那人模样之后,他面朝黑衣男子一作揖道:“这位兄台,我这书童心智未开,行事有些鲁莽,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黑衣男子听到书生说话客气,站起身向他的方位拱了拱手算是见过。

书生又一脸严肃向书童道:“武石,快向这位公子赔不是。”

那书童听到自家公子严厉的语气,不敢忤逆,向前一步,用斗鸡眼望着计宁,一本正经的抱拳弯腰声音一如既往的大:“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对,请你见谅。”

黑衣男子听着书童的声音和语气,他被逗得有些乐,笑着摆了摆手示意无妨,他也不至于和一位心智不全的书童置气。

书生见那人并未打算追究,便向他自我介绍道:“这位公子,在下姓周名瑾,字子瑜,乃是云平州狭阳郡凤县人。此次进京赶考,途中遇到风雪,只得在此歇息一晚。不知阁下是否容许?”

黑衣男子回道:“在下计宁,江湖中人。从北边一路南下游历至此。这破庙本就是无主之地,你们随便找地方歇息便是。”这人正是听老道人之言一路南下的计宁。行到此处已经又过去了一月。

周瑾依旧十分温文尔雅的回道:“那就叨扰了。”周瑾这才发现眼前之人眼神空洞,内里浑浊,似乎是个目盲之人,他便带着好奇的问了一句:“可否冒昧问一句,计兄的双眼?”

计宁闻言并没有避讳,简短的说道:“计某双目虽已失明但并不妨碍行动。”

周瑾不由心生佩服,而且他见此人谈吐不凡,便起了结交之心。

吩咐大头书童升起了一堆篝火后,他邀请计宁也挪坐到了火边。周瑾从行囊中取出干粮和水来,分出一份递给计宁:“计兄,你若不嫌弃的话,吃些我这干粮吧。”

计宁面对周瑾的好意并没有拒绝,将干粮接到手中,笑道:“这荒郊野岭的的,周兄不怕我这瞎子是个歹人。”

周瑾同样笑着回应:“倘若计兄真是歹人,为谋财的话,我主仆二人也只剩那些书籍与毛驴能值上几个钱,为害命的话,就凭计兄双目失明仍能独自行走于这荒外,也知计兄不是常人。要加害于我等岂不易如反掌,又何需与我多言。更何况我观计兄一身正气,又怎会是那阴阴恻恻之辈。”

计宁听到这个回答,哑然失笑,便岔开话题,从自己腰间取下一个酒葫芦,冲周瑾道:“周兄,既然你如此信任我,那我也就不再客气了。这酒味道还不错,一起喝几杯如何?”。

周瑾是书生,也是文人,文人都好酒,他也不例外,只是平日他也不舍得喝。见计宁请他喝酒,他眼睛一亮:“那就多谢计兄了。”

计宁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尴尬道:“不知周兄有没有带杯子。”

周瑾也略带赧颜道:“我这没有带杯子,只有两个陶碗。”

计宁哈哈一笑道:“那便用碗。”

于是乎两个素未谋面的人在这荒庙开始对饮。

周瑾从行囊中取出两个陶碗交给计宁,计宁先是一人倒上了满满一碗。拿起酒碗与周瑾碰碗。

周瑾喝了一口只觉这酒口感细腻,香气浓郁。他点点头道:“这酒确实好喝,口感醇厚,香气扑鼻,令人陶醉。”说罢他又喝了一大口。

坐在对面的计宁喝下一大口酒之后,苍白的脸色泛起一种病态的嫣红。而后被他强行压下。他笑着回应道:“周兄觉得不错便多喝两碗,我这酒葫芦虽不大,装的酒却是够喝。”

半碗酒下肚过后,一旁书童吃完手中的干粮,就用斗鸡眼直勾勾的盯着周瑾手中的饼。周瑾被瞧得无奈,只好掰出一半给他。

不多一会,大头书童三下五除二的吃完手中的饼,舔干净嘴边的食物残渣,一双斗鸡眼来回扫视,最终又盯向了计宁手中那吃到只剩一口的饼。

周瑾看到这一幕,赶忙从怀里掏出一把炒黄豆递到书童面前道:“武石,来,数三十颗可以吃一颗。不许多吃。”大头书童这才转移视线,乐呵呵取过黄豆到一旁开始数起:“一,二,三……”

计宁听得此番情景,不由得有些好奇。

周瑾目光看向计宁,他能猜到计宁的疑惑,朝计宁举了举碗,有些无奈道:“武石是我隔壁邻居家的孩子,心智不太成熟,双亲死于一场意外后,便无人照看,正好我缺个书童,便留他做书童了,管它一口吃的。”

计宁闻听此言,不禁对这书生的印象好上几分。他虽目不能视,却也能从声音中听出他穿的是草鞋,听得出他衣服中塞的稻草,他尚过得艰苦,却还愿意收留心智不成熟的书童,他举碗与周瑾道:“如今的世道纷乱,人人自危,还能遇周兄这般有情有义之人,计某敬你一个。”说完便一口饮尽杯中酒。

周瑾也是被说得有几分不好意思,拿起酒葫芦将计宁碗中酒倒满,口中回道:“计兄过誉了。”他又从怀里掏出一把炒黄豆,两人就着黄豆下酒,一边喝酒一边畅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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