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大东亚株式会社、草弥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敲响。
“进来”。
进来的人,正是衣著长袍马褂的、天津樱花会馆,经理岛田。
“草弥先生,我们与香山村的联系中断了”。
坐在办公桌后的草弥,吃惊的问道:“怎么回事?”
“按照原定的联系时问下午二点,我们照例与香山村进行了电**系,半个小时过去了,一直没有联系上,肯定出问题了,我己经派人去香山村了”。
“很好,一旦有情况,立即向我报告”。
“嗨依”。
同一时间,地安门兴隆杂货店,后院正房内。
“陈强,你怎么跑来了,看这一头的汗,快坐下喝口水、喘口气儿”。
陈强端起桌上的大瓷碗,咕咚咕咚把一大碗水喝干。
张代礼看着他的模样,笑着说:“别急,先把气喘匀了,再慢慢说”。
陈强深吸了几口气,坐下后说:“香山村大通货栈,咱们不是一直觉得有问题吗?”
张代礼:“上次你跟我说过之后,我不是让你派人盯着了吗?”
陈强一拍大腿:“没错,我们的人一直在监视着这家货栈,可今天,确发生了一件怪事儿。
咱们派的人,上午去探查情况,半个村的人,都在货栈里议论,近前一打听、你猜怎么着?货栈的人和物品一夜间,人间蒸发啦。
除了房子和院子,连个布毛也没留下,头天晚不晌,有人还看见货栈好好的呢”。
张代礼:“这些人底细摸到了吗?是哪一边儿的?”
陈强:“要摸清、我早动手了。
要是保密局或日本的据点,我早拔除了,省得如鲠在喉”。
张代礼想了想,说:“甭管是哪方面的人了,人走了反到省事儿”。
陈强:“那咱们的人怎么办?”
张代礼:“就把他安在香山村,当个秘密联络点吧,将来会有大用”。
陈强:“对了老张,哈贝勒在西山红叶村、建了所西山别墅,还掏钱在红叶村、建了所小学,免费为香山村、红叶村、枫叶村,适龄儿童教学,聘了三名先生,也是他关薪”。
张代理赞赏的点了点头:“大善啊,这位贝勒爷,没让我失望”。
陈强:“我不明白了,好好北平城不待,跑西山盖什么别墅?”
张代礼:“贝勒爷不是一般人,别看他平时话不多,但他对大局的把控和分析,还是很准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西山别墅,一定是躲避战乱留的后手”。
陈强:“那他也太神了吧?三年前就分析到了今天的局势啦?”
张代礼:“不要小看天下人,更不要小看咱们这位贝勒爷,从上次见面,他都可能猜出我的真实身份了”。
陈强着急道:“那可怎么办?”
张代礼翻了他一眼:“什么怎么办?凉拌!既然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还这么帮助我们,这不正是我们党团结对象吗?这样的人越多,我们党的事业成功率越高”。
陈强琢磨了一会儿,赞冋道:“是这道理”。
张代礼:“好啦,不说贝勒爷的事儿了,说说你的游击队、组建的怎么样了?”
陈强:“有了一百来人,就是真家伙太少了,装备了不到一半儿,用大刀和红缨枪充数呢,唉!”
张代礼:“现在是困难时期,先克服克服,你们的困难我己经上报了,等等看吧”。
陈强:“那成,我就回西山去了”。
张代礼:“好,我送送你”。
军统北平区代理区长、毛万里办公室。
“毛区长,派去香山村的同志回来了,大通货栈的日本人,昨夜集体逃跑啦”。
“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走露风声啦?”
“区长,我觉得不可能。
虽然咱们有人,一直监视着他们的活动,但真正从关东军内部线人得到证实,是昨晚上的事儿。
而且一大早,就组织人手去围捕了,既使日本人得到消息,逃跑也没有这么利索的”。
“噢,你这话里有话啊,说说”。
“根据回来的同志说,货栈收拾的非常干净,不仅大的物件,就连针头线脑都没留下。
你想,如果是急忙跑路,会收拾的这么干净吗?连喂牲口的草料、锅碗瓢盆、都打包带走了,你见过这么亡命天涯的吗?”
“是挺奇怪的,日本人穷成这样了吗?按说不至于,这是舍命不舍财的节奏啊。
这些人,对咱们的威胁很大,无论如何,也要追踪到他们的下落,除去这个隐患。
对了,与内线联系一下,看他知道些什么线索”。
“区长,联系过了,不说他了,就连关东军司令部,也不掌握”。
“什么意思?”
“香山村潜伏组,从今年的五月一日,划归日本军部直接领导了。
所以,关东军司令部也不掌握、这一段时间内,香山组的动向。
不过,内线到是反映了一条线索,香山组手里,掌握着可以装备一个营的军用物资,包括武装弹药和电台”。
马区长惊着了,如果这些物资派上用处,一个营?这得有多大的破坏力呀。
“这件事儿必须重视,你不能放松追查这个小组下落的工作,发现蛛丝马迹、立刻报告。
我把这一新情况上报站里,让站里也帮咱们协查这伙人”。
“唉!区长,不是我这人爱发牢骚,北平城的重要性上峰不清楚吗?现在才是一个组编,缺人手、缺经费、缺装备,干什么都不凑手,任务还挺重,既要对付共产党、还得防着日本人,真不知道这些官老爷是怎么想的”。
“我已经向上面,打过好几次报告了,没办法、等着吧。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来个婆婆,累死咱们这些当媳妇的。
凑合着吧,有多大尿和多大块泥儿,真有什么事了,这上峰也说不出什么来,咱们组就是这么个状况”。
“我就是为你抱不平”。
马区长笑着说:“弟兄的好意我心里有数,都好好干吧,真有哪么一天,我不会亏待弟兄们的”。
“区长,那我干活去啦?”
“去吧,干活时留个心眼”。
“明白”。
当天傍晚,草弥得到了岛田的报告。
香山组人去屋空,不仅十二人无踪影,就连生活物品和商品一点不剩,喂牲口的饲料和看门的狗也带走了,现场唯一遗留物,是吸亅过的骆驼牌烟卷的烟蒂。
经分析,有两种可能:一是保密局动手了,从这么利落的手法看,没有强大的武装力量做支撑,是做不到悄无声息的。
现场的烟蒂,也可以印证这一分析。
另一点,就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香山组,是有组织的撤离了,从现场收拾那么干净,也可以印证。
草弥:“立即把香山组的情况,通告华北军特高科,让他们协查。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暂时撤回天津租界。
电台也跟着走,让另外两个组,密切关注北平守军的动态,随时报告”。
岛田:“佟子华怎么办?”
草弥:“他不是一直想当经理吗?就让他当商社的经理,替我们看守这里。
支那人,还真以为我们大日本帝国,缺了他们不行?幼稚”。
岛田:“嗨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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