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厂的窜货场,是各位古董商人必到的地方,对于货主拿不准的物品拿到这里供玩家们选购、交易。
但这里的交易不似店铺中那般唱卖唱买、公开的讨价还价,而是在袖中用手指表示价格,而买者则以捏他手指的方法还价,这种交易手段又被人们称为“袖里乾坤”。
今日的窜货场来了一位新人。
面孔新,年轻、英俊、精干,光那一米八的身高,在这个缺医少药、朝不饱夕的年代,绝对的鹤立鸡群了。
衣著鲜亮,头戴“六合一”的瓜皮帽,帽正是一块冰种绿翠、红珊瑚的顶珠,光这顶帽子就值几十块大洋;鹅黄色江南织锦的长袍,外罩一件深烟色云锦罩衫;脚踏同升和千层底、礼服呢面的圆口布鞋;这一身行头没有百块大洋,您可拿不下来。
没错,引起窜货场所有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的爷,正是哈岚、哈贝勒。
自从他得了两个儿子,得第一个儿子时,空间奖励了十个傀儡;得第二个儿子时,除空间面积翻番外,还让他长了个头。
“爷您来啦,想看点什么?”
哈岚边向热情的摊主们打揖还礼,边逛着这个大名鼎鼎的窜货场。
不为憋宝、就想体会一下在所有京城历史剧中,特别是写古玩的电视剧必有的桥断,窜货场里的故事。
他在转悠时感知能力全开,在一处卖玉的摊档处见到汉八刀的葬玉,先不论东西真不真,光是死人身上堵“窟窿”的东西,越真越叫人腻歪。
穿越前,在度娘中有篇学术文章,对汉八刀的八刀做了探究,文章认为所谓“汉八刀”不是一种技法,而是陪葬品的代名词,主要用作死人的口含、耳塞、肛堵之物,当然也有用于死人手握、佩带玉器,因时间仓促,作品都显示出刀法简单、粗犷,是时间仓促所致,並不是什么技法。
可他看上了另外一组的玉饰品。
从外表看,材质一般,不似人们知道的和田玉、蓝田玉、南阳玉、酒泉玉,而是半透明的岫岩玉。
正是这个材质和独特的造型,哈岚认定它是红山文化中的玉器。
红山玉在1921年首次被发现,1931年才进行了大规模的开掘,现在知道它的历史价值者寥寥无几,现在还不被人们所重视。
正因为上述的原因,摆在明面而无人识,才能被自己发现,而感知给的答案与自己判断一致,红山玉。
玉猪龙、玉凤鸟、钩云型玉、回头龙、三虎瑗、脸壁共六件。
“老板,这六件小玩艺儿你给个价”。
“那咱们拉个手?”
两人在袖筒内捏来捏去,最后定价为六块大洋。
“爷,我给您包上?”
“有劳了”。
“您甭客气,您照顾了我的生意,得谢谢您,这几块汉八刀的玩艺儿您不再看看?”
哈岚笑了笑说:“不了”。
李连才这时插话道:“那边有茶座,您过去歇歇”。
哈岚点了点头,走向了茶座。
“爷,您来啦,想用点什么?”
“来壶龙井吧”。
“得嘞,您请上坐”。
茶老板边答应着,边把八仙桌擦拭干净,又用毛巾掸了掸太师椅,这才请哈岚坐了下来。
落座后,哈岚拿出卷烟边抽边打量着货场里的情况。
这时货场进来了一个抱着个大包袱的主,他找了个空地就把包袱皮掀开等着众人来交易。
他带来的是一件青铜器,通高七十厘米,肩围一百一十厘米,腰围八十多厘米,口围也有一百多厘米,顶部圈沿,圆肩束腰,侈口。
肩与圈沿相连处有弦带一周,下缀三角形叶纹,外壁及圈沿内为四方连续的勾连云纹,单位纹样为云雷纹衬底的斜六边形,口沿亦有弦带一周,上缀三角形叶纹与肩部叶纹相对,两脊从肩至下沿有带纹。
龙钮铸于器顶圈沿正中,尾稍残,残长十五厘米,体卷曲,四爪两两相并而立。
看到远处这个物件,哈岚心中一震,这是战国时期秦国的龙钮錞于啊。
在另一世做为喜好古董古玩的玩家,这件龙钮錞于他可在陕西咸阳博物馆见过。
如果记忆不差,此物应在后世的1978年出土,怎会四十多年前现世了呢?难道被人提前掘了墓?
再一想也就了然了,自己都可以重生到京城怀旧电视剧中,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可奇了怪了,有人看却没有人问价,这是什么路数?
哈岚传音给李连才,让他去询个价,如果不是天价可以拿下来。
李连才得令前去与之攀谈,而哈岚喝着龙井茶,头脑里确在过着关于龙钮錞于的相关知识。
錞于是我国古代在军中所使用的打击乐器,常与鼓配合,用于战争中指挥进退,有时亦用于祭祀及宴享。
錞于通常钮是虎或兽,这是全国仅此一件以龙为钮的錞于弥足珍贵,说其是国宝不过分。
就在哈岚深思时,“泛古堂”掌柜佟奉全也来到了窜货场,他一眼就望见了坐在上座喝茶的哈岚。
掸了掸长袍,正了正衣冠,移着小碎步来到哈岚身前行了打千问安。
“小的给贝勤爷请安”。
哈岚定晴一瞅原来是佟奉全,他乐了。
“原来是佟掌柜,现在是民国了,老礼就免了吧,快坐我请你喝茶”。
哈岚叫过来掌柜的,给他也上了一茶盏龙井。
“谢贝勒爷赏”。
“我说过了不用这么客套,随意些好”。
“那不能,虽说民国了但礼数不能废,要不就不是京城人了”。
哈岚笑着说:“京城人讲究规矩,重礼数,能包容、心胸宽、乐于助人,还谁也不忿”。
佟掌柜听后笑了,他笑的非常开心。
一满一汉,不同民族、不同阶层的两个人,但有共同的话题可聊,这就是京城人。
辽、金、元、明、清,五朝都城、天子脚下生活的人们的特质:见多识广,他们自信、他们自豪,因为他们经历了太多太多,见证过朝代更迭、历史变迁。
李连才抱着那件龙钮錞于回到了茶座。
“爷,我收了个玩艺儿,您给我瞧瞧?”
哈岚掐灭烟头,让连才把物件放在了八仙桌上。
“正好佟掌柜也在,请他帮你也掌掌眼”。
佟掌柜赶紧起身说道:“不敢不敢,贝勤爷在、哪里有我说话的份,请贝勒爷给说道说道”。
李连才掀开包袱皮露出了真容。
佟掌柜:“爷,这件青铜嚣在这里摆了一个礼拜了,没有人知道是个什么物件,况且还有残,看的人不少但一直没有人交易,爷,您给说道说道?”
哈岚没有马上说这件青铜嚣,他用感知能力再一次印证了这物件确实是龙钮錞于。
他问连才:“什么价收的?”
连才:“一百二十块大洋”。
他笑着说:“不错,你捡到宝了,这件青铜器距今有二千多年了”。
佟掌柜瞪着大眼睛吃惊的问道:“那不是说这物件是战国时期的器物了?”
哈岚再点上一支卷烟吸了一口道:“没错,这是战国时期秦国的龙钮錞于,錞于是军中所使用的打击乐器,常与鼓配合,用于战争中指挥进退有时亦用于祭祀及宴享。
但它不是普通的錞于,普通的錞于是虎钮和其它兽钮,你们看这个是龙钮。
我们可以大胆设想一下,龙钮錞于是帝王在前线督战时用的,为什么这么说呢?龙可是帝王专用图腾,其他人是不可造次的,僭越可是重罪、灭九族的重罪,所以极大可能就是帝王专用之物,虽然有残但也是国宝无疑”。
李连才:“长知识了,我就看它是个老物件,具体是什么也说不清,价钱不贵就收了,没想到捡到大漏了”。
佟掌柜可没有李连才这么淡定了,摆了一礼拜的这么大个物件,这老些的玩家全上过眼,可没有一位认出的,还得说是贝勒爷啊,这才叫见多识广呢,不仅叫的出名,还能道的明它的出处,不能不让人信服。
他给恰岚深深的鞠了一躬,诚心诚意的说道:“爷让小的长见识了”。
哈岚微笑着摆了摆手说:“你也是这行当中眼力好的了,说不出很正常,中华五千年文化文明,留下了多少的好玩艺儿,别说你,我没见过的也是海了去了,多看多上手没毛病,活到老学到老嘛”。
佟掌柜:“受教了”。
哈岚笑着对他说:“我出来时间不短了,该回了,佟掌柜后会有期”。
“恭送贝勒爷”。
哈岚和李连才带上今天的收获走了,佟掌柜被众人围上了。
“佟掌柜,这爷们是哪一位啊?”
“看他那一身穿戴就不一般,帽正是翠、顶珠是红珊瑚,哪家宅门的?”
“佟掌柜,那位爷说没说青铜器是什么?”
佟掌柜笑着伸出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大家不要乱。
“刚才哪位是真正的爷,姓哈名岚,是哈王府中的贝勒爷,我听禄大人说,哈贝勒是宣统皇的御弟、伴读,哈王爷是亲王己过世了,原住东四牌楼东”。
“没错,还真有这么一位爷,好象娶了佟侯爷家的格格为妻”。
“别打岔,听佟掌柜的说”。
佟掌柜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我听贝勒爷说,那件青铜器是战国时期秦国的龙钮錞于,錞于是军中所使用的打击乐器,常与鼓配合,用于战争中指挥进退,有时亦用于祭祀及宴享。
但这个錞于很可能是当时帝王的督战御用之物,因为是龙钮”。
“天啊,看走了这么大的一个漏儿”。
“是啊,二千多年前的古物,堪称国宝了”。
“没法活了,原来想让贝勒爷从手缝里漏点让咱们开张呢,现在可好,贝勒爷到窜货场踅摸宝来了,真心玩不过呀,人家吃什么喝什么?见过玩过的咱们听都没听说过还怎么玩?”
佟掌柜笑着说:“行啦,您就别犯酸啦,这要放过去你想亲见贝勒爷是那么容易的?也就是民国了,贝勒爷到这么个腌臜之地和咱们一起窜货,感到荣幸吧”。
“佟掌柜这话对,行了,大家都散散吧,要不、还让不让人家茶座做生意啦?”
大伙渐渐散去,该干嘛还是得去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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