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蔡文姬脸上的神情时,夏侯惇和曹嵩就什么都明白了。
尤其是曹嵩,昔日他在长安当太尉时,每每与蔡邕提起蔡文姬,这位老友都是喜忧参半。
有这样一个女儿,身为人父,蔡邕的喜悦理所应当,可正因为此,蔡邕才替蔡文姬感到不值。
如果他的女儿是男儿身,必能入朝为官,做出一番大的贡献,但因为女子不能为官,蔡文姬就算才华盖世,也只能博得一个才女之名。
今后还不是要相夫教子,靠依附男人度日,这样想想,比起才华无处施展,只能堪堪埋没,还不如当个花瓶,除了好看一无是处。
毕竟,无知也是一种幸福,最起码不用自怨自艾,能坦然接受自己的不幸!
可现在,不一样了。
因为终于有一个人,肯定了蔡文姬才华的同时,给了她发挥的空间,能让她依靠自己的本事,养活自己,无需他人相助,自己立足于世间。
就这样,蔡文姬前半生梦寐以求却不可得的存在价值,曹彬给了她。
而在此之前,这个男人刚刚救了自己的命,既如此,在蔡文姬的眼中,曹彬自然会变得与众不同,独一无二。
这不?夏侯惇和曹嵩把这招铭记在心期间,蔡文姬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曹彬身上。
良久,她才意识到这样盯人看十分不合适,俏脸瞬间通红,借回屋收拾东西为名,朝曹彬施了一礼,便匆匆离去。
曹彬体贴的提醒佳人把该带的东西都带上,毕竟徐州诸事繁多,为了更好的处理公务,最好搬到郡府一起住。
蔡文姬闻言,在曹嵩和夏侯惇不敢置信的目光中,竟没有丝毫犹豫的点了点头。
于是乎,蔡文姬刚离去,曹嵩和夏侯惇就迫不及待的朝曹彬伸出大拇指:
“高!实在是高!”
曹彬则是嘴角一撇,感觉自己被侮辱了。
说实话,他之所以做这一切,只是看重那十点魅力值和蔡文姬的才华,简单来说就是尽可能的物尽其用,完全没有馋人家身子的想法。
但因为觉得说出来可能会挨揍,曹彬也就不解释了,毕竟,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也就在这时,曹府外传来勒马声,三人循声望去,只见杨再兴翻身下马,快步跑进府门:
“主公,刚刚探子来报,德公子和夏侯渊将军正领三万精兵朝徐州而来。”
曹彬双眼一亮,没想到这么快大礼包就送来了,当即大笑道:
“哈哈……久闻二表哥带兵有千里奔袭之能,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快,大表哥,再兴,随我前去相迎。”
“爹,您帮我转告一下蔡姑娘,就说我晚上在郡府等着她。”
曹嵩刚想点头就面色一怔:
“晚……晚上?!”
夏侯惇亦狐疑的看着曹彬,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吗?
杨再兴则是全然听不懂,但只要把蔡姑娘和晚上这五个字连成一线,杨再兴就恍然了。
我特么之前说什么来着?那就是羊入虎口哇!
只不过三人又一次错看了曹彬:
“我说的晚上是在郡府大堂,二表哥和阿德不是回来了吗?”
“既如此,今夜亥时,我准备召集众人,共商大事!”
此话一出,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对于曹彬口中的大事,曹嵩年事已高,懒得去问,夏侯惇虽然想问,但想了想,还是压下了好奇心,唯独杨再兴眸光一闪,看着曹彬道:
“所有人都要到吗?”
曹彬微微颔首:
“当然,尤其是那个曹豹。”
杨再兴面色一肃,缓缓一点头。
一旁的夏侯惇见状,则是嘴角一勾,看来也明白了什么。
就这样,看似心有灵犀的三人不再耽搁,快步出府,便骑马赶往城门处迎接夏侯渊等人。
同时传令让王刚等背嵬军将领和夏侯惇的部下都到城门处汇合,一并迎接夏侯渊,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曹豹和陈登,却无人通知。
也因此,过了晌午,在军营练兵的曹豹才听说此事,当得知陈登也没去迎接夏侯渊,瞬间疑神疑鬼,赶忙跑去找陈登。
而陈登此刻,正在徐州城的粮仓带人核算粮食。
可能是正处于算数之时,曹豹风风火火的跑来,一下就打断了陈登的思路,想着又要重新计算,立马恼怒起来:
“哎呀,曹豹将军有何急事,非要这么大动静的跑来?”
“这下好了,我忙了一上午,眼瞅着就要核算完毕,将军一来,直接功亏一篑啊!”
曹豹无语至极,心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算粮食,立马挥手让粮仓里的其他人出去,再紧闭粮仓大门。
陈登见状,自然不解:
“将军这是作甚?”
曹豹掩门转身,死死的盯着陈登道:
“先生还不知道吗?”
“那夏侯渊,已经领兵进驻徐州城了!”
陈登面色一怔,旋即大喜:
“什么?妙才将军来了?”
“好,好哇,将军,快,随我前去相迎,那可是主公的兄长呐!”
曹豹嘴角一撇:
“现在去岂不是晚了?”
“那夏侯渊,今天早上就到了徐州城,到得此刻,已经过去足足两个时辰,主公怕是正为其接风洗尘呢。”
陈登眉头一皱,这才感到奇怪:
“什么?早就到了?不对呀,既然如此,为何无人告诉我呢?”
“要是让妙才将军以为我等怠慢了他,那今后在这徐州城还怎么共事?”
曹豹双眼微眯,眼瞅粮仓四下无人,终是按捺不住道:
“先生,你说,主公此举,是不是想解我兵权啊?”
陈登面色一怔,飞快拱手道:
“将军慎言呐!”
“主公乃人中龙凤,必然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怎会无端端解你兵权呢?”
曹豹却不置可否:
“主公若真对我们信任交加,为何不让我们前去相迎夏侯渊?”
“我可是听说,除了我们二人,其他人全都去了。夏侯惇、杨再兴、王刚,就连夏侯惇的部下,也无一人缺席。”
“明明我才是徐州都尉,论品级,整个徐州只有主公高于我,既如此,这样的场合,于情于理都不该忘了我啊!”
陈登闻言,赶忙宽慰道:
“曹豹将军无需介怀,可能,正因为将军位高权重,主公才没让人叨扰您。”
“至于我,想来跟您一样,主公知道我正在粮仓核算,实在是抽不开身,所以才没让我前去相迎妙才将军。”
“总之无论如何,将军千万不要胡思乱想,说句不好听的,主公心里就算对我等有防备,也是人之常情。”
“毕竟我们刚刚归顺,哪里比得了跟主公多年的杨将军和跟主公是兄弟的元让将军呢?”
“但正因为此,我们才要加倍努力,让主公看见我们的忠诚,如此,主公才能像器重杨将军和元让将军一样,器重我们呀!”
听到这番话,曹豹那惊疑不定的心才稍稍安放,但就在这时,粮仓外却传来声响:
“启禀曹将军,元龙先生,主公有命,今夜亥时,在郡府大堂商议要事,请将军和元龙先生,务必到场!”
“嗯?!”
一句话,曹豹刚放下来的心又悬了起来,当即转头看向陈登,却见陈登面色一白,一时间,眸光亦连连闪烁。
曹豹瞳孔一缩,声音直接颤抖起来:
“元龙先生,这这这……夏侯渊刚到徐州城,主公就要商议要事,看来,真是要解我兵权,分给杨再兴和夏侯惇了!”
陈登眉头紧皱,竟然没第一时间予以否认,思虑良久,才伸出手拍着曹豹的肩膀道:
“将军还是先别急,以我对主公的了解,他是断然干不出那种过河拆桥之事的。”
“何况真要解你的兵权,先前城破之时就下手了,何必等到现在呢?”
曹豹嘴角一撇,心说你聪明我也不傻,直接反驳道:
“元龙先生此言差矣,城破之时,我等虽为阶下囚,可主公若痛下杀手,徐州军民必反!”
“现如今,民心已定,军心已安,再加上夏侯渊此来,足足带了三万精兵,有此为倚,主公想要解我兵权,轻而易举。”
“如若不然,他为何不让我等前去相迎夏侯渊?又为何要让杨再兴、夏侯惇和王刚前去?”
“显而易见,主公就是要快刀斩乱麻,此刻,怕是正跟那几人商议解我兵权一事。”
“至于不告诉元龙先生你,纯粹是怕先生跟我交情深厚,会不同意此事。”
“唉,可怜我这些天,为主公忙前忙后,安抚军民,没成想,全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陈登见状,心有不忍,随之一叹道:
“唉,曹豹将军先别急着气馁,不管这么说,目下,这都是我们的猜测,还当不得真。”
“而且大敌当前,主公哪有心思解你兵权呢?”
曹豹眉毛一挑,准确捕捉到陈登话中的缺口:
“大敌当前?这是什么意思?徐州,哪来的大敌?”
陈登面色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无奈一笑道:
“呵呵,罢了罢了,既然如此,我也不相瞒了。”
“曹豹将军应该知道,之前,臧霸将军曾领三万精兵弃开阳远走。”
“正因为此,我和主公料定,臧霸此去,必投吕布,而吕布若得知徐州易主,必趁机来攻。”
“所以曹豹将军根本没必要担心,因为在我看来,所谓的商议要事,乃是如何拒敌,毕竟,那吕布的武艺,可是威震九州呐!”
曹豹眸光一闪,想了想,试探性的问道:
“既是这般,那我们,能守住徐州吗?”
陈登负手而立:
“本来是有点棘手,不过现如今,妙才将军领兵前来,该是无忧。”
曹豹微微颔首,但嘴角扯起的笑容,却有些阴冷: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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