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山桑县。
吕布怒骂道:“大耳贼真是毫无胆气!将粮食卷跑后,竟不敢一战!”
他本部一万五千,又加上从徐州收降的两万,总共三万五千兵马,从下邳一路追到汝南来。
到现在,竟然连刘备军的人影都没看到。
眼看只剩下三天的粮食,再不战,就追不了了。
难道刘备真就要放弃徐州了?
一旁的陈宫也是疑惑不解。
断粮之计,也没有这么用的。
正常的断粮,都是敌军粮食所剩无几时,突然断其粮道。
才能让敌军无粮可食,从而乱其军心,使军队战斗力,大幅下滑。
而刘备提前将粮食转移,却将战与不战的决定权交到吕布手中。
若是吕布放弃追杀刘备,回徐州劫掠百姓,刘备又将何为?
难道他真打算苟活汝南,决不与吕布交战?
不应该啊……
忽然一队骑兵从远方而来。
为首将军,行至跟前,急忙勒马。
见统领前锋部队的张辽归来,吕布问道。
“张辽,山桑县城中可有粮食?”
张辽摇了摇头:“仓中无粮。”
“果然。”
吕布叹了口气,不明白刘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而且城中百姓已经全部疏散,山桑如今空无一人。”
闻言,吕布与陈宫更加疑惑。
陈宫问道:“可有转移财物?”
张辽道:“我派遣斥候入城打探。城中县衙及民居财物分毫未动。”
“哦,百姓的存粮也放在家中……”
陈宫又问:“没有埋伏?”
张辽摇摇头“没有,我派遣的斥候,都是军中精英,若有伏兵,必然瞒不过他们。”
这样一来,就更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三人兀自奇怪。
又看到
有一将军,纵马奔来。
“侯成?你不是保护我军侧翼吗?来这里干什么?”
侯成抱拳言道:
“禀将军,我在山桑南方二十里处的密林里,抓到一伙百姓。”
“审讯后得知,山桑本是刘备军屯粮之地,昨日早晨,才匆忙转往城父而去。”
吕布道:“消息可靠吗?”
侯成道:“可靠,那些百姓没有丝毫军人特征,我等将他们分开审讯,又加以恐吓,并无异常!”
吕布来回踱步,思考要不要追那粮队。
昨日离去,步兵是追不上了,自己五千骑兵,刘备手中,尚有两万兵马……
“这汝南一马平川,并无险要之地……”
以骑兵追击,即便不能建功,也不会被敌军咬住。
思索了一会儿,吕布停住了脚步。
“好!张辽听令!”
“在!”
“我将我部所有骑兵,包括陷阵营一并交给你,总共五千人马。你即刻启程,立刻前去劫粮!”
“领命!”
张辽上马离去。
见其走远,吕布转过身来,
对侯成露出了森白的牙齿。
“你带领两千部队,回徐州,抄掠!”
“是!”侯成并未有丝毫犹豫,自打出并州以来,这已经不是头一次了。
或者说,是常事才对。
唉,可惜今日是摆明的抄掠,没法子借几个百姓的人头领赏了。
侯成离开,吕布振臂一呼。
“其余人等,与我入山桑城!”
这时,陈宫终于说话了。
“将军!”
吕布道。
“公台,我布置有何不妥吗?”
“非也!张辽、侯成之布置,一进取,一留退路,极其妥当。”
“我只是觉得此地十分诡异,需要多加注意。请将军多派斥候,侦查四方。”
“再仔细搜寻城中,是否有地道,或其他异样。”
“刘备虽然目的不显,但只要保我军严整,自然不怕他!”
吕布点点头:“公台言之有理,我这便示下。”
一夜无话。
紧张守备了一整晚的吕布兵士,没有迎来预想中可能的突然袭击。
兵士在城中又搜捡了一整天,凑了五天的粮食,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黄昏中。
陈宫望着城中懒散的部队,心中有种说不出的不安。
“将军。今晚若还是毫无动静,明日一早,便去城父与张辽会和吧。”
吕布点了点头。
黎明。
一骑兵自远处而来,浑身浴血!
收到消息的吕布与陈宫在县衙大堂中会和。
二人皆是衣衫不整,匆匆而来。
看到已经奄奄一息的骑兵。
二人心中毛骨悚然。
难道……
吕布与陈宫快步走到他面前,急忙问到。
“发生什么事了?”
那骑兵紧咬牙关,久久才勉强吐出一句话。
“张辽将军的骑兵部队……被困城父……请将军增援!”
刚说完,这人便断气了。
“什么?!”吕布与陈宫大惊失色。
张辽五千骑兵,如何能被困住?
……
一斥候飞奔而来。
对张辽报告道。
“张将军,前方城父中,仍无刘备军兵士。”
张辽又问道:“可有军粮?”
斥候道:“有,仓中的确发现军粮,可够五千兵马一月之用。”
张辽微微皱眉。
徐州军仓堆积的粮食,至少足够五万兵马一年之用。
与之比起来,城父仓中乃九牛一毛。
不过,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但是稳妥起见,还是要问到底:“城中可有百姓?”
斥候道:“有,已经侦查明确,大都是县中登记在册的民众,少数来路不明者已经处死。”
“嗯,好。入城!今夜城中留宿!”
“哦!”旗下骑兵皆大声欢呼,不止是有房屋避寒,更是因为,又可掠夺一番了。
……
“军爷!行行好吧!这是刘使君发给我等救命的粮食啊!”
衣衫褴褛的男子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苦求眼前的兵士将粮食还给他。
“去!去!去!刘使君刘使君,你要粮食找他要去!给我滚开!”
说罢将那男子一把踢开。
又骂骂咧咧地进屋去了。
“留你一条狗命,还把马厩给你睡就便宜你了!”
男子只得失魂落魄地回到马厩。
与一同被赶出来的中年妇人在马厩中相拥取暖。
夫妻二人相顾无言。
一直到夜幕降临,士兵们吹灭屋中灯火。
又到了午夜。
男子才蹑手蹑脚地走到屋中,将粮食偷了出来。
妇人取过粮食,躲进了地窖。
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嘴角竟列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你不用害怕,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又慢慢潜入屋中。他的动作不算娴熟,并没有接受过相关的训练。
但却行动坚决,丝毫不见怯懦。
看着睡在炕上的一排士卒。
他仿佛不是傍晚时,乞求活路的窝囊人。
而是一个久经战阵的兵士。
他抚平了情绪,举刀,嗤!
第一个兵士的脖子大半断裂,鲜血喷涌,旁边战友的脸被淋了满脸花。
那人睡梦中伸手胡乱摸了两下,懊恼地舔了舔嘴唇,腥甜的味道入口,才惊觉不对。
还没等睁开眼,大刀落下。
“这回喷不到别人了。”
一刀刀地砍过去,很幸运地中途没有人醒来。
他走出房门。
看到隔壁的邻居翻墙过来。
“你成了?”
“成了!这帮蠢猪小半个月没打过仗,警惕性都不如咱们当年。
你那边呢?我看你那边可是有人守夜啊。”
“那个傻子上茅厕,直接被我堵在里面弄死了。脑袋还掉坑里了。那噗通一声,我差点就暴露了。”
“咦~~你可真恶心。”
二人正说着。
忽听得一声惨叫划破夜空!
城父的静谧终于被打破了。
张辽的骑兵们发现了城父中正悄然进行的血腥屠杀。以及已经死去的一千兄弟。
而后便开始了更加血腥的肉搏!
城墙上的张辽听着城中不断传出的惨叫。
看到一个又一个院子里跑出零零散散的军士,
被后方百姓打扮的人追杀。
有的能跑掉,有的还没跑出院子,便被飞掷的兵器杀死。
只有少数士兵杀死了敌人,抢夺马匹,冲回城墙边。
此时城中已经乱做一团,渗人的惨叫,忽亮忽灭的灯火。
不时响起的马蹄声,在城中交替明灭。
他完全不明白,这些百姓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作战能力。
明明已经按照县衙中的册书查过了。
那些文件绝不可能是近期伪造,自己是亲自确认过的。
那些百姓自己也见过,不可能是军人。
有些像是有把子力气,可从体态就看得出来,完全不是经过训练的士兵。
即使睡梦中的士兵毫无威胁,即使他们醒来也不一定能拿到武器。
但是没见过血的百姓怎么可能毫不恐惧地杀人呢?
“到底怎么回事?!”
张辽铁拳砸在城墙上,恨不得将其砸碎。
他丝毫想不通这座城到底是怎么了。
“有多少兄弟在这?”
“报告将军!有一千人跑了出来,现在城墙下集合!”
张辽点点头,加上城墙上驻防的陷阵营,两千骑兵,也足够扫清城中敌军了。
只要组成队形,城中敌人散兵游勇式的攻击便不足为虑。
足可以翻盘!
“城外可有动静?”
副官道:“斥候回报,二十里内,没有见到敌人。”
张辽放下心来,大手一挥,道:“整队!十人一队,陷阵营士兵在前!普通骑兵在后!沿街道扫清敌人!”
按张辽说的,两千骑兵慌忙间完成了整队。
一个街口十名骑兵。
张辽亲自领一小队。
城中的每一声惨叫,都如同刀割一般,让张辽有切身之痛。
他大吼道:“杀!”
嗤!身后的骑兵竟持枪刺向自己的后背。
凭借多年的战场直觉,他堪堪闪过,但也摔下马来。
还没等自己站起身来,一把蛇矛与一把骑枪交叉刺下。
狠狠地叉住了张辽的脖子。
眼睁睁看着整完队形的骑兵不断地自相残杀。
陷阵营士兵还没等施展自己的精湛技艺,便被一个个地挑下马来。
憋屈地死在了城中。
张辽立时被擒住,黑暗中他不甘地大吼:“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他甚至还没有开始打,还没有用出哪怕一次自己最擅长的突袭战术,就被擒获。
但他已经拿出了所有的谨慎,尽力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可是为什么,这群能毫不犹豫杀人的百姓是哪儿来的?
眼前高坐的骑兵摘下头盔,只见豹头环眼,皮肤黝黑。
他大吼道:“张辽。下邳城中偷袭我时,可曾想过今天?!”
另外一人也去了遮挡,
露出粗糙狰狞的面孔。
“某乃刘辟,刘使君手下新军“汝南军”将领。”
“你们是!汝南黄巾!”
(南来北往的英雄,新书拙劣,万望垂怜,给些鲜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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