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始县郊外。
按照约定,刘备军一万人昨天晚上到了这里,提前占领了高坡。
黎明。
刘备、关羽、司空南骑马而立。
下方的固始城隐隐可见。
冬日的阳光从三人后方照来。
洒在长满荒草的板结土地上。
三人的影子向前蔓延,一路飞到固始的城墙上。
三人在阳光下照耀,如同巨人一般。
从远方,一小队人马浮现,大概像是商队。
而后竟然拉起一张大幕一般
扯地连天的黄巾部队占据了整个地平线。
从看不清的蚂蚁大小,变成老鼠,变成狗,变成猪。
终于,一直到三人面前。
他们变成了人。
刘辟、黄绍、何曼、何仪四人站在最前排。
站在刘备三人面前十米左右。
呛啷啷啷!!
四人抽出战刀。
而三人手执马鞭,毫无惧色。
嗤!四人将战刀摔在地上!
屈身下拜。
“恭迎刘使君领汝南郡!”
四人的亲卫数百人,下跪喊道:“恭迎刘使君领汝南郡!”
看到前方情景的几千人,下跪喊道:“恭迎刘使君领汝南郡!”
目光所及的高地下的数万人,下跪喊道:“恭迎刘使君领汝南郡!”
大地和天空仿佛也在呼喊:“恭迎刘使君领汝南郡!”
立大业,民为本。
民得平安天下安。
风飒飒,路漫漫。
抚肩仰首问苍天。
汉武秋风辞益坚。
英雄何需叹华年。
得道多助功成就。
愿见生民尽欢颜。
在黄巾遗老的簇拥下,刘备下马步行,走进了固始县。
……
刘备三人坐在县衙堂中。
现在仍然十分震撼,一声声呼喊久久在胸中回响。
摸着县衙中破了皮的公堂桌子。
刘备第一次真切的感觉到,什么是王道。
这一年,他三十五岁了。他终于体会到三十五年来的信仰是真的。
他想喜极而泣。但他忍住了。
刘备朝司空南抱拳行礼:“备早有志向,躬行仁义。今日得军师相助,方才得见也!”
司空南却不敢接了,这是他第一次不敢接刘备的话。
“主公之大道。非在下所能干涉。我等既为主公臣下,当为王道前驱!”
关羽也说。
“大哥,我知你心思。今天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们都看到了。”
刘备闭目仰头,长出一口气:“是啊,都看到了。”
缓过一会儿,终于脚踏实地。
刘备问到:“军师,这数万黄巾军,要如何安置?”
司空南道:“我在来时,已经调拨了粮草,如今正在加紧运输。”
“至于以后,正好这汝南只有流民,我有一条方案,不知主公敢不敢用?”
刘备道:“军师只管说,不论何种方案,备必会推行!”
司空南道:“将汝南土地登记造册,全部划归政府所有。
然后以户为单位重新分配。但是,这些土地仍归政府所有。
分得土地的农民有三十年的耕作权利。如果买卖,也卖的是这一部分权利。
三十年期限到,由政府再重新统一分配。”
本来在封建时代,地主控制国家是没有机会用这个的。
但是天赐良机,这里被黄巾军犁过一遍,一个地主都没有,不试一试简直对不起这么好的机会。
再结合之前推行的合作耕作。
也许还能增产两成。
刘备点点头,道:
“这种形式倒是新奇,闻所未闻。若真能推行下来。倒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就按照军师说的办吧。”
见到刘备首肯,司空南又提起另外一件事,是刘辟方才着重告诉他的。
“主公,有两个人十分棘手……”
“何人?”
“张宁,张楚。乃是黄巾军魁首,张角的两个女儿。”
刘备听言,也犯难了,这确实棘手。
自己要重振大汉。
而这两个女子的父亲,可是天字第一号政治罪犯。
不杀,法律上过不去。杀了,仁义上过不去。
“这……诶?军师我听说你从冀州带回来一个女子?”
司空南道:“是的。”
刘备道:“已经纳降了他们,便不能再杀生了。军师,我见你颇好此道。”
“你改改吧,你从冀州其实带回来三个。”
……
一处保护完好的二层小楼。
司空南拾阶而上。
推开房门,一个面容清丽冷漠的女子坐在床前。
她身着白裙,头发梳成一个单螺发髻。简单的玉石首饰点缀她的脸庞。
双手端在袖子中,只露出春葱般的纤指。
纤长的睫毛下有水灵灵的大眼睛,但却渗出寒光。
她很漂亮,但凌冽的气质让她像是雪山天女一般。
而床上躺着另一个女子,
她的年龄看上去比白衣女子小了几岁,但却有一样的美貌和完全不同的活泼气质。
只是她如今神智不清,稍显狼狈,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湿,时不时呢喃些听不懂的话语。
看着眼前穿白色深衣的年轻男子,坐在床头的女子发话了:“你便是司空南?”
司空南道“正是。你是张楚?”
“是我。你们的条件我替我妹妹答应了。但前提是,你们要治好她。”
张楚很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
昨日有人送信过来,宣布了对她们的处置。
呵,自己本以为难逃一死的。
毕竟,收留张角的遗孤这种事,每一个打着大汉旗号的,都承受不起。
而杀两个女子,则易如反掌。
但,没想到的是,二人竟然有了活路。
那便是冠上眼前男人的姓氏,入他府门。
思索良久之后,张楚同意了。
罢了,哪里去寻更好的结果呢?更何况还有病重的妹妹。
那便如此吧,他们能治好妹妹,便随他而去。
况且,看眼前的男人眉宇之间,颇有一股英气。
这年轻军师的模样,给了张楚一丝安慰。
自己姐妹俘虏之身,嫁给胜方的军师,便也认了。
而若治不好,自己便随妹妹而去,又有何妨?
黄天在上,张楚别无选择了。
司空南走到床前,用手背贴了贴张宁的额头。
烫,是高烧。
“她得了什么病?”
张楚道:“有郎中看过,说是叫做疟病。但那人医术有限。看出了,却治不了。”
“而这汝南郡久经战乱,早就找不到名医了。”
司空南点点头。
原来是疟疾。在这个时代,的确是很麻烦的病。
记得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记载过一副治疟疾的方子。
只是不知道张仲景此时有没有写《伤寒杂病论》。
不过也不要紧。自己有更快的方法。
系统啊系统,我终于又用到你了。
右手伸进左手的袖子里,而后掏出来一个纸盒。
张楚看着这个造型精美的小纸盒,十分好奇:“这是何物?”
自己跟随父亲,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如此精致的硬纸,听都没听说过。
司空南打开纸盒,从盒子中拿出塑料板。
一脸严肃地胡说八道:“此物名为青蒿丹,正对应此症,一日三颗。七日后,贤妹当可痊愈。”
张楚接过“青蒿丹”看了看。
眼神中透露着将信将疑。
思索一会儿,便又放下心来。
自己命运已由他掌控,哪里有这许多弯弯绕绕?
按照司空南说的,抠出四颗,三颗喂给张宁,一颗自己吃掉。
若出什么事,我便与你一起死了。
张楚怜爱地抚了抚张宁的额头。
便不再作声了。
看着尽心照顾妹妹的张宁。
司空南默默退出了房门。
煮熟的鸭子飞不了,现在给她们一些私人空间吧。
算算时间,自己差不多要迎接吕布狗贼带来的小小震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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