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云遗憾道:“若吾能窥透鸿蒙紫气之奥,何愁鲲鹏暗中布局。
若真非吾之缘,持此紫气亦无益,倒不如慷慨赠之于那妖师。”
秦风亦曾思索:此鸿蒙紫气乃祸根。
或许红云公输之手,将其献于鲲鹏,引祸向东。
天下瞩目,将汇于妖师身上,帝俊与东皇恐因此土崩瓦解。
终是秦风摒弃此计:倘若紫气落于二帝,他们或可借此成圣。
天地格局大变,此因果秦风不愿承担。
故闻红云之言,秦风摇首。
“红云尊师,娲皇宫中之讲道,可曾听之?”秦风询问。
红云点首:“曾听女娲讲道千年。不知君子何以问此?”
“尊师听道千载,可有所悟?”秦风继续探询。
红云摇首:“女娲之道,乃造化之理。与吾道不合,未有所得。”
秦风微笑:“红云尊师,娘娘成圣之由,知之乎?”
红云答:“不言而喻,创造人族,得天降功德,合鸿蒙紫气而成圣。”
秦风肯定:“此言何示?难道尊师不得其解乎?
既然如此,尊师何不待他人成圣,再自寻机缘?
时至那日,尊师之机,自当显露。
宜止游心,免遭因果牵连,丧身失道。”
红云沉吟,久久叹息:“也罢,吾再居此数万年。”
秦风见红云止步,又言:“尊师,吾有一请,不知尊师能否成全?”
红云坚称:“但说无妨,吾若能为,定不相拒。”
秦风道:“愿借尊师九九散魄葫芦一用。”
红云会心一笑,知秦风此意,实为留己。
遂无迟疑,取葫芦递于秦风:“此葫芦暂借君子,待君用罢,归我足矣。”
秦风自红云前辈手中接过葫芦,眉宇间溢出一抹悟性之笑。
“红云前辈,此葫芦是否已尽归吾心,融于吾意?”秦风轻问。
红云前辈颔首,“昔日昆仑之巅我得此宝,流转岁月,早已与我心神相炼。”
红云虽答,却疑惑地审视秦风,法宝非炼不可用,此问何出?
先天灵宝,岂能尘封角落,不以灵气濯,不以心血滋?
秦风又曰:“前辈,此中是否以神魂之血为之祭炼?”
红云再颔首。
法宝之炼,两途可行,一曰常法,一曰灵魂。
常法虽能使宝发威,却不能心意相通,如广成子之番天印,终被殷郊所夺,几致身陨。
常法不拘修为,寻常天仙皆可行此法,而灵魂祭炼,则要求极高,准圣始可炼先天之宝。
广成子之所以用常法,乃是修为所限,后天至宝尚且如此,红云前辈岂会对先天之宝吝惜心血?
所以红云无疑地交葫芦于秦风,知其一念间便能唤回,除非秦风抹去其神识。
然红云自信,秦风不会如此,毕竟秦风曾二入分宝崖,身怀之宝,岂在一葫芦之下。
然秦风听此,更深一层微笑绽开。
“红云前辈,再赐弟子一滴精血,融于此葫芦焉。”
红云前辈虽困惑,仍本能般授血于葫芦。
一滴精血入葫芦,红云问及:“秦风,此究竟为何?”
秦风未答,而是扬葫芦于空,口诵咒语,葫芦周遭风云变幻。
阵纹一道道于虚空显化,终将葫芦笼罩。
红云前辈感知到葫芦之气息渐行渐远,终至无迹可寻。
红云尊者目睹此幕,惊震难抑:“此乃封灵禁天阵,秦道友何以通晓此中奥妙?”
红云自嘲地摇头微笑:“忘却秦道友乃通天教主之徒,洪荒间除了通天教主,谁复能主此强阵?”
言罢,红云道出封灵禁天阵来历——乃魔祖创阵,言欲以此结合诛仙阵,可封印大道之源。
可惜道祖早破其诛仙,封灵禁天阵遂失于洪荒。
秦风闻言心中惊涛骇浪,然面上不动声色,淡淡开口:“红云前辈,吾离五庄观,非天象异变,十日洪荒动荡不宁,此葫芦不可归矣。”
言罢,身形如水波荡漾,施玄元化浪术,影踪皆无。
红云尊者独自沉吟,心忖:“天象异变,十日动荡?秦道友莫非有所预见?”
……
秦风离开五庄观后,并未直奔人族,镇元子代为守护,他便遂心所欲,驰骋于洪荒。
意驾东海,欲至扶桑之岛。
至岛上,见景色突变,非独嫦羲一人,帝俊天后羲和皆在。
未得明了缘由,天空钟声悠扬,东皇太一托钟现身。
东皇目光如炬,直投嫦曦:“仙子知否,吾数载寻觅,艰辛苦楚。”
嫦曦眉宇如冰,轻哼一声:“与你何干,本仙子与汝并无瓜葛。”
东皇面露微累,幸羲和出声,低语在嫦曦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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