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见秦风自分宝崖回转无取,鸿钧道祖心中欣然,轻点首肯。
挥袖之间,秦风影像如梦归真,重落紫霄宫内。
“分宝崖上之宝,皆是洪荒风云起舞之源,世人血战争夺。尔对之,似乎不甚珍视?”鸿钧声若洪钟。
秦风嘿然一笑,“愿得此崖为己有,然知自量,宝非有德者不能驾驭。无缘之物,虽珍亦弃。”
鸿钧再颔首,“崖中宝物无数,难道仅九件与汝心声相应?”
秦风轻摇首,“或有更多,然天地之理,物极必反,九数圆满,秦风自知止矣。”
鸿钧闻之,大笑释怀,亿载元会,罕见一笑。
继而道:“百年之后再讲大道,尔在紫霄无事。洪荒变幻莫测,以此百年,游历天下。期满自有吾接尔归宫。”
言罢,不待秦风答允,又是一挥手。
……
秦风瞬间隐没紫霄之中,再现眼前,却是翠谷花溪,仙鹤栖息,万木葱茏,灵气融融,显是修仙瑶池。
秦风目光所及,一道灵气尤为引人注目,灵力无穷,隐含玄机。
化作清流,秦风跃至灵气之下,凝眸仰望,一株枝繁叶茂之树沐浴星辉,结有九颗灵果,散发诱人香气。
九果之中,秦风感受到的却是恢弘灵气。
触发秦风搜采习性,欲将此树纳入囊中。
体内九天息壤所化独特空间,已栖息九转金丹树与葫芦藤,加之洪荒搜采之草木,空间已然繁茂。
若非修为大涨至大罗金仙,此树安无立足之地?如今空间扩张,反显寥落。
秦风信手一挥,图将此树纳入特殊空间。
然未及动作,身后响起冷哼。
“何方贼子,敢窃我黄中李树!”言罢,一仙子影现于秦风眼前。
秦风心知,不须在紫霄宫见识过她,仅此树名,已知此女乃谁矣。
秦风面带微笑,身形一揖如行云流水,声音中带着几分玩世不恭:“西王母姐姐,久仰大名,秦风在此拜见。”
西王母目光如炬,一扫而过秦风全身,认出此人正是鸿钧道祖眷顾之徒,修为不凡。
怒气如消霜见日,即刻消散,语气和煦问道:“秦风,昆仑山静谧无事,何故来到我的西昆仑?”
西王母言辞之间,自然流露出对秦风的认同,如同长辈对晚辈的委以重任。
秦风挠了挠头,一脸无辜,“师祖行事神秘,忽然将我送至此地,秦风亦感莫名。”
西王母闻言微怔,猜疑之色掠过眼底,“难道近千载你皆在紫霄宫修道?”
秦风装作一脸茫然,回应道:“是的,师祖传道无暇他顾。难道此间有何端倪?”
秦风面露天真,而西王母脸上却是五彩缤纷,心中无疑腾起了波澜。
秦风言辞之间暗藏心计,想必若是鸿钧道祖知晓,必会哂笑其弄巧成拙。
西王母眉宇间忧思重重,“道祖亲传,使你踏至西昆仑,莫非有言讯传我?自被封为女仙之首,恍如荆棘之座,束手束脚。”
西王母脸上之色,忧愁与不安交织,令秦风亦是一怔。
秦风依旧装出天真模样:“您身为女仙之首,理应欣喜,何有忧色?”
西王母叹气,语含悲凉:“名为之首,然女仙中又有几人真心归附?若天意允许,愿放下这无谓之名,远离俗世纷扰。”
秦风心中私语:“东王公终眠东海,西王母犹存且自在,岂不因明了自我之道。不知己,终将一败涂地。”
念及此,秦风忽然想起一事,笑眯眯地开口询问。
“西王母姐姐,不知东王公兄是否亦有此心思?”
西王母闻言面霞飞扬,目光射向秦风,含嗔含怨:“我自为我,东王公亦是他,勿将吾辈相混。”
秦风笑意更浓,“我本疑虑,以西王母姐姐之美丽,怎能与那东王公道侣相提并论。”
西王母听罢,笑声如银铃,频频点头。
而在遥远的东海东诸山,东王公不明所以,忽地连续打了两个喷嚏。
西王母娇眸微眯,对秦风曼声道:“东王公屡次遣使至我西昆仑,欲结仙缘。我却屡屡回绝,孑立独行乃我所愿,不愿仓促为洪荒之女主。”
秦风含笑颔首,“王母明哲保身,自有高人雅志。事不本心,何需强求。”
西王母轻轻点头,又语出惊人:“黄中李树之美,吾见尔心动。今愿为情谊,相赠于汝。”
秦风脸上喜色闪烁,“王母娘娘,秦某人不识天高地厚,亦无心权势之争。但心之所向,必竭尽所能,自是无愧天地。”
西王母听此,笑意盈盈,“感谢汝之真言,吾已心中有数。”
西王母挥袖之间,黄中李树轻颤,缩至掌中,递与秦风,“言出如山,黄中李树,今归汝矣。”
秦风接过仙树,颔首致谢,“王母慷慨,秦风铭记于心,定会培育此树,使其枝繁叶茂。”
西王母引秦风步入仙道场,园中李树幽光环绕,不久至诸仙集所。
仙集一见王母,起身致敬,秦风目光巡视,却见一仙子身影特立。
秦风询问:“王母娘娘,那位仙子乃何人?”
西王母微笑着看去,意味深长,“汝莫非倾慕其容貌,有所图谋?”
秦风正色道:“王母之美,岂是常仙可比。若论倾慕,汝方为先。”
西王母羞色上颊,莞尔一瞪,“她乃九天玄女,玄阴之气所化,今才得道。若汝缺侍女,可许她随汝左右。”
秦风心中了然,此女乃是天地间隐秘的气运所钟,未来之助圣之一。
九天玄女,乃将加冕地母之尊,秦风对其另眼相看,却知还非其时。
洪荒尚存,天地未定,圣人未现,此时气运之争,尚未成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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