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飘与玫瑰 （三十）审问史籍

两名警察冲上去按住史籍，史籍没有反抗，口中不停地喊“我不是坏人！不要抓我！”二人给史籍戴上手铐将他带到客厅中间，等待罗真下一步指令。

罗真上下打量了一下史籍，史籍看上去还是个大孩子，一脸惊恐，仍在不断地重复说“我没杀人！我不是坏人！”

许文佳原以为是她把史籍叫过来，然后告诉罗真他们也过来，见面后像聊天一样询问一下史籍到底有没有杀害赵福海，没想到弄成了一场抓捕行动。她站在警察后面看着史籍被吓得脸色苍白、瑟缩发抖的样子心里涌起几分心疼。想到这里她上前一步，对罗真说：

“罗队长，您看能不能先在这里问清楚，再决定要不要把他带走？”

“佳佳，你说过的要为我澄清，你不能不管我！”史籍的声音带着哭腔。

罗真对押着史籍的两名警察挥挥手，示意他们放开史籍，但手铐还是戴着的。

罗真对苏明浩说：“先现场问下吧！”

“好，听队长安排！”苏明浩干脆地回答。

苏明浩让两名警察押着，实际上就是扶着史籍在餐桌一边坐下，自己坐在另一边拿出随身携带的记录本和笔做好记录的准备。

罗真没有坐，站在一边开始审问史籍。

“现在开始对你问话，你要如实回答问题，不能不回答，不要说谎，不要隐瞒，明白吗？”

“明白！”史籍戴着手铐的双手垂放在双腿上，低着头，偶尔抬头看一眼许文佳。

“姓名？”

“史籍。”

“年龄？”

“23岁。”

“职业？”

“上海**职业学院21级**专业03班学生。”

“籍贯？”

“江城市醉景花苑17幢1单元701室。”

“史籍，你说许文佳诬陷你杀害赵福海，你是怎么知道的她向警方检举过你？”罗真想把这个隐患挖掉。

“我安装了监控，今天下午的自习课上闲的没事我想看看佳佳在做什么，翻看监控的时候看到你们在问她话，她说是我杀的姓赵的。”

“摄像头在哪里？”罗真严厉地问道。“安装监控监视和偷窥别人的正常生活是违法的！”

“在烟雾感应器的后面。”史籍由于戴着手铐，同时举起两只手指了指天花板上的消防烟雾感应器。

苏明浩搬过一把椅子，踩着上去把烟雾感应器拆下来，里面果然有一个微型摄像头，借用了天花板吊顶里面的照明电源。苏明浩小心地拆去电源后将摄像头取了下来。

在一旁的许文佳满脸怒气，瞪着史籍。

“其他地方还有摄像头吗？”罗真问。

“……没有了，只有这一个。”史籍连连摇头。

骗鬼呢！罗真心想。一个男人偷偷在一个女人家里安装摄像头会只装在客厅吗？

“如果被我们检测出来你将涉嫌犯罪，两年以下有期徒刑，希望你如实交代！”罗真严肃地对史籍说。

“楼上……卧室还有一个。”

“你变态啊！神经病！不要脸！”许文佳听史籍说卧室里还有摄像头，顿时羞愤交加，忍不住大骂史籍。

罗真没理会许文佳，仍然问史籍：

“在哪个位置？”

“床对面有个插电视的插座，在插座里面。”

罗真对苏明浩说：“去拆下来。”

“有工具吗？螺丝刀，电工钳子。”苏明浩问许文佳。

“没有。”许文佳摇摇头。

史籍说：“厨房里柜子下面有个工具箱，里面有。”

许文佳吃惊地看着史籍。

不一会儿苏明浩在厨房里拿出一个崭新的工具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有不同型号的螺丝刀，大大小小的钳子，美工刀，手电钻，钢锯，电工胶布等还挺齐全。

许文佳也凑近看了看，“我都不知道家里还有这个！”

史籍看看许文佳，撞到许文佳的目光后低下了头。

苏明浩拿着工具到楼上把那个摄像头也拆了下来。

“还有吗？”罗真再次问史籍。

“没有了，真没有了！我发誓！”史籍坚定地回答。

“好！下午我们会派专业人员来检测，到时候就知道你有没有说谎了。”

史籍说“好！好！”

“我们继续问话，还是希望你如实回答，不要隐瞒，不要说谎，不用遗漏。”

“明白！”

“你说许文佳诬陷你，那么1月13号晚上到14号凌晨，也就是赵福海被害那天夜里，你在哪里？”罗真直接问了史籍关键性的问题。

“我，我在睡觉。”史籍有些慌乱，他看了看许文佳。

“在哪里睡觉？我再说一遍，你要如实回答问题，如果你认为你被诬陷，只有如实交代才能澄清你自己。”罗真凭经验猜测史籍没说实话。

“就在这里。”史籍低着头，声音很小。

“没有！他说谎！他那天晚上不在！”许文佳大声驳斥他。

罗真看看许文佳，“请不要说话！”

许文佳死死盯着史籍，摄像头的事情让她瞬间恨死了他，想帮他澄清的想法消失殆尽。因为那将意味着她的隐私，她和赵福海的行为，还有她和史籍自己的行为，都时时刻刻在被史籍偷窥着。

“在这里？说详细点。在这幢楼上还是就在这间房子里？”

“这间房子里。”史籍头低的更低了。

“你是说那天晚上你和许文佳还有赵福海三个人都在这间房子里？”罗真皱着眉头，也想不通会是怎么个情况。

“是的，不过，不过……”史籍嗫嚅着，不知道是声音太低了还是根本就没说，罗真和苏明浩什么都听不见。

“大声点！如实回答问题！”罗真呵斥道。

“我当时在……床底下！”史籍的声音虽然依旧很低，但由于太安静了，这次众人都听得很清楚。

许文佳“哇”地哭了起来，边哭边骂史籍：

“变态！不要脸！你就是个王八蛋！”

史籍头低的要到桌子下面去了。

罗真对许文佳说：“许女士，请克制情绪，不要影响询问！”

“你为什么要躲在床底下？”尽管这个行为如此变态，罗真还是问了史籍，看他是否另有隐情。

“那天我到佳佳这里来……”

“你不要叫我佳佳！你不配！”史籍一开口就被许文佳愤怒的声音打断了。

罗真转头严厉地对许文佳说：“警告你一次！再打断审讯请你出去！”

许文佳抽抽噎噎地不说话。

“你继续说！”罗真对史籍说。

“那天我到这里来，家里没人，我想等她”说到这里史籍扭头看了看许文佳，“回来一起到外面吃晚饭，正在楼上等着时听见门开了，我正要下楼，就听见她和一个男的说话，我知道那男的是谁。”

“我想我不能和他碰面，要赶快藏起来。开始我想藏在衣柜里，但是我怕佳，她”史籍又看了看许文佳，“我怕她打开衣柜找衣服，就……钻到了床底下。”

“后来她和那个男的上来了，我不敢动，一直等到那男的走了，感觉她睡着了，我才慢慢地爬出来，先到了楼下，制造点动静，假装刚来到。”

“第二天早晨你们来的时候我就在楼上，她，不让我下去。”

听到这里，罗真说了一声“先等下”，扭头看向许文佳。

“刚才史籍说你不让他和我们见面，是这样吗？”

许文佳已经停止了抽泣，点点头。

“我当时认为是他杀了赵福海，怕他被你们抓走，没有对你们讲实话。你们走了以后我也问过他，是不是他杀的赵福海，他只说他该死，我就认定是他了。”

罗真恨恨地说：“包庇罪，窝藏罪犯罪！”

随后又文史籍：“你为什么说赵福海该死？”

“谁让他抢我的女朋友？”这次史籍回答的毫不犹豫。

“所以你就杀了他？”罗真紧接着他的话问。

“我没有杀他！我不敢杀人！”

“许文佳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她赵福海不是你杀的？”

“我，我想在她面前显摆显摆，感觉……那样很酷。”史籍看上去很难为情，想用笑掩饰一下，似乎又感觉不妥，只好又低下了头。

罗真有些无奈地吐了一口气，心想这个史籍真是一副没长大的孩子样。还是个大学生，你不能说他不懂法吧？但是心里没有半点法律意识，说话做事都凭一时意气。

“你说那天晚上你一直在床底下，有没有证人？”罗真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我听见了……她和姓赵的说的话。”史籍又抬头看了看许文佳。

恰好许文佳也正看向他，见他说出这话，当即冲他说了一句：“变态！无耻！不要脸！”

史籍没有争辩，低下了头。

“就算你听见了，但是赵福海死了，许文佳愿不愿为你作证且不说，因为她之前有包庇你，她的证词也无法为你开脱。”

“监控有录像，能作证。”史籍的脑子倒是挺灵活。

罗真对苏明浩说：“把摄像头的储存卡取下来，带回去核实。”

还没等苏明浩说话，许文佳先开口了。

“罗队长，你们不能把录像拿走，里面有我的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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