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神话 第五十四章南海神话之舅舅故事

舅舅的包办婚姻,实际上是我外公与大队书记看舅舅在部队人党提干后加上去的。但是,舅舅有嘴也难辩,毕竟人民公社发的是公函。

舅舅在农村毕竟是个男劳动力,而且业余时间可以替人画个像,比较起来,在农村生活不算是最困难的。舅舅后来结了婚,舅妈是公社学校的教师,名叫高欣然,生了一个女孩,没有人照料,舅舅在家照料,买菜做饭洗尿片,成了一名“男保姆”。后来,大队支部书记下台了,舅舅青年时候的好朋友程云升当了书记。他对舅舅说:“我请公社给你所在的部队发公函去,你没有隐瞒成分,也不是陈世美,因为,你刚参加解放军时,还没有未婚妻。

部队没有回音。由于舅舅参军前是在县城读书,只是父母都是农民,舅舅自然被遣送到这个县城的农村,因此,舅舅的工作落实不下来。

以后,舅舅的朋友程云升帮忙,让舅舅在公社小学当了一名美术老师。舅舅的处境,还是不妙,难免引起人们的议论:“他是一个正营级干部,部队没有回音,肯定有什么问题。”

“大队书记虽然退休了,但是,他女儿还是供销合作社干部,罗汉成不去选择这样的婚姻,亏了。”风言风语,叫舅舅听了心里更烦。

舅舅在学校宿舍里出门进门,经常看见一个三十来岁、颇有姿色的女子,用一种亲近的眼光看着我舅舅。见的面多了,她主动朝我舅舅点头笑笑。

有一天,舅妈对舅舅说:“罗汉成,学校派我去省教育学院进修,我是中等师范毕业,机会难

得。但是,我走了,孩子没有人带。你的父母去世了,我们需要请一个保姆,又请不起。你看怎么办呢?”

舅舅说:“我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办法呢?”没有想到,舅舅家对面那个女子主动答话:“我上完语文课后,住在学校宿舍里,没有事干，我来帮忙带孩子,不要你们的钱。”

妻子见到她就高兴地说:“多谢。这是我爱人罗汉成,他刚从部队回来。营级干部,在公社小学当教师,心情郁闷。”

那女子笑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妻子问:“你是新来的,对了,你是张老师?”她说:“我姓张,叫彩云。”

张彩云每天都要抽空到舅舅家抱着孩子玩。有天,她随便问了舅舅一句:“罗汉成同志,你是一个军人,就不能够垂头丧气。”

舅舅多少天的委屈一下涌现出来,忍不住冒火:“我无缘无故地遭贬,从天上掉到地上,才三十几岁,前途被毁了,我能够高兴吗?”舅舅的声音像打雷,把女儿吓哭了。

张彩云拍着舅舅的女儿我的表妹说:“乖,别怕。”张彩云接着又对舅舅说:“你把孩子吓着了。你应该冷静,你才三十多岁,路长着呢。”舅舅顶了一句:“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你丈夫,你会这么轻松。张彩云一听,委屈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事后,舅妈知道此事后批评舅舅:“人家好心关心你,你为什么狗咬吕洞宾。”舅舅听舅妈这么一说,觉得有点后悔。可是,张彩云不生舅舅的气。一天,她对我舅舅说:“汉成,你心里不舒服,我陪你出去或者走走。”舅妈回来休息，带着小孩,知道我舅舅是学美术的,喜欢写生,要舅舅到水库区去写生是,舅舅点点头,他们顺着山路往水库走。山上,绿树片片;水库,碧水蓝天。景色真美。男生,张彩云阿姨在旁边看,他们找到一块石板坐下来。

张阿姨说:“听你爱人高老师说,你是吃了大队书记告状的亏。但是,你不要因噎食,要坚持住。跌倒了爬起来,就是好汉。”舅舅感激地忽然抓住张彩云的手,她也没挣脱。舅舅第二天从学校下课回家，发现旧上多了一盒油画颜料。

张彩云说:“你要画画,我送你油画颜料,希望你的事业绚丽多彩。后来,舅舅的美术作品连续在省级报纸上发表,县文化宫就找到我舅舅,希望舅舅到他们里去工作。可是,文化馆没有编制,只能做临时工,工资也少得可怜。舅舅没有同意,依旧在社学校教美术,业余时间画画。张阿姨生了病,她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我舅舅去看她。我舅进了张彩云家的门,在她身边坐下,摸了摸她的额头。啊!发烫。我舅舅问:“吃药了吗?”她摇头。我舅舅赶快要她服药,将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送到她的手上。张彩云阿姨用-大眼睛望着我舅舅,眼里含着泪花。我舅舅说:“你流泪了,想家、想爱人、想小孩了吧。”

张阿姨摇头又点头。她吃了药病好得快些,我舅舅与她在一起谈话的机会多了。一天,阿姨终于将家里的情况告诉了我舅舅。她的家在县城,爸爸妈妈都在县中学工作,爸爸是校长妈妈是数学老师。她当时喜欢部队生活,由于她能够唱歌与跳舞,希望参加部队文工团。后来她考取了部队文工团。她所在部队的首长看中了她。她一开始不同意,受到了批评,于是,她得与一位她不太喜欢的团长结婚。这位团长工作不错,就是性格不好,喝了酒就发脾气。性活欲望太强,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他只要有了兴趣,就得听他的。

由于张彩云的爸爸与妈妈感情很好,好得形影不离。她的母亲得了癌症去世,爸爸因为苦,也得了癌症去世。所以,她这个独生子女,日子过得很艰难。张彩云是大学中文系毕业后参的军，文化层次比一般军人要高。她不愿意屈服在地区武装部工作的丈夫的统治,从部队转业后，就要求调到远离县城的公社小学来教语文。我舅舅听了:“你们这样长期两地分居,也不是办法呀!”

张阿姨无可奈何地说:“走一步,是一步。离婚吧,我舍不得两个孩子,又害怕舆论。我舅舅说:“你原来这么苦,可是你还总是为别人着想。”张彩云阿姨说:“罗汉成,谢谢你给了我安慰。”我舅舅回到家里闷闷不乐,心里十分同情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