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神话 第二章 南海神话之椰果猎手

很久以前，有位叫椰果的猎人，他向佰廖姑娘求爱的故事，令人荡气回肠。佰廖住在五指山下的一个黎寨里，她是一位勤劳善良的姑娘，美丽动人。她唱的山歌，圆润清亮。她一开口，百鸟不鸣，静静恭听；她织的简裙，图案优美，色彩鲜艳一经展示，花香引蝶，凤凰羞目，不敢媲美。五指山下，方圆几百里，后生无不熟悉佰廖的名字，挑着金银珠宝来向佰廖求婚的，人如潮涌，争先恐后，都想在佰廖面前，显示自己的富有。

佰廖对求婚的后生们说：我不爱钱财，我只爱对爱情忠贞的人。如果谁能把五指山顶上的槟榔摘给我，谁就是我最亲爱的丈夫。有些后生，一听把摘五指山顶上的槟榔作为求婚的条件，只好伸伸舌头，转身回去了。有些后生，也想去五指山碰碰运气。可一走进原始森林，还没爬山，就被成群结队的黑蚊子、山蚂蟥、大蚂蚁给吓跑了。有一位黎族猎手，名叫椰果，家里很穷，只有一位瞎了眼睛的老母亲。母子俩相依为命，靠椰果打猎来过活。

一天，椰果对母亲说：妈，我想去向佰廖求婚。母亲听了，摇了摇头说：听说佰廖想要五指山顶上的槟榔，很多后生都不敢去摘，你办得到吗？椰果说：我们猎人，山里来、林里去，经常风餐露宿，和野兽做伴。五指山顶我虽然还没有攀过，但我有信心把槟榔摘回来。

椰果还有一个想法不肯告诉母亲，他想弄点五指山的清泉，听说它能够明目。如果能使母亲重见光明，也算尽了儿子一片孝心。母亲一看儿子的意志坚定，流着眼泪说：你父亲以前为了取熊胆给穷人治病，也进过五指山。可熊打死了，他也亡了，我为他哭瞎了眼睛。如果你再有个三长两短，我怎样活下去呢！

椰果安慰母亲说：妈，您放心，我会平安回来的；我也会把佰廖给您带回来的。我走后，邻居的大嫂会来照顾您的。椰果温和地把母亲安慰一番，然后，背起父亲留下的弓箭和砍刀，挺胸大步向佰廖的村寨走去。

椰果走后，母亲伤心地流着眼泪，默默的祝福儿子平安无事，胜利凯旋。椰果走进佰廖的村寨，来到佰廖的面前，说：我马上去攀登五指山顶，将槟榔摘来献给你。佰廖只是淡淡地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椰果对佰廖看了一眼，说了一声再见，转身大踏步向五指山的方向走去。五指山峰，高耸入云，居于群山之巅，好似五指，直插天际，隐于云雾之中。椰果进山无路，便挥刀披荆斩棘。原始森林，昏暗茫茫，没有一点光亮。椰果打着火把，义无反顾。蚊虫成群，蚂蟥结队，从水陆空对椰果实施全面围剿。椰果全身有野蚊香保护，刀枪不入，平安无恙。椰果饿了，山果充饥；渴了，指峰下。山泉润喉；困了，山洞当房。椰果走了三天三夜，越过九十九条溪，跨过九十九座山，最后来到五指峰下。

椰果抬头仰望望，五指峰插人云端，恰似五把尖刀，绝壁光滑，手指无处抓，脚趾无处踏。他黎了九次，没有成功，只见一颗亭亭玉立的槟榔树，就长在主峰于二峰之间，树尾与主峰平行缴美咬丁校牙，放下了山藤和树权做登山的工具，准备再次登攀。突然，身后刮来一股腥风。椰里一样头、说时迟，那／快，一头像牛犊般大的金钱豹，向他猛扑过来。椰果行如清风，动如闪电便蛋一颗，会钱的扑了个空，还没等金钱的转过身来，椰果已经弓箭在手，对准金钱豹连发三箭第一番击中左眼，第二箭命中右眼，第三箭射穿喉咙。金钱豹暴跳如雷，窜上几米高，尘土飞扬随之，重重地摔下山坡，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终于一动也不动了。

椰果虽射死了金钱豹，可面对悬崖峭壁，依旧一筹莫展，几次失手，差点从绝壁上摔下来。路是人走出来的，项是人垒起来的。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荆棘划破了椰果的脸，留下道道伤痕：利石磨破了椰果的四肢，撒下滴滴血印。为了获得美丽的爱情，为了创造美好的生活，椰果这位勇敢的腊手啊，无所畏惧，咬着牙关，一步一步向上登攀。攀上第五峰，爬上第四峰，登上第三峰，最后攀上了第二峰。椰果终于接近了槟榔树。当他准备去爬树时，不防，槟榔树旁岩石缝里窜出一条大蟒蛇，张开血盆大口，想一口吞食椰果。椰果来不及拔箭，只好紧紧抓着岩石，把脑袋插在石缝里，可一条大腿已经被大蟒蛇咬住了。

椰果忍着剧痛拔出锋利的砍刀，猛砍大蟒蛇的头，大蟒蛇疼痛难忍，只好松开大嘴。椰果边将大腿抽出来，一边拔出弓箭，向大蟒蛇连射三箭。负痛的大蟒蛇，翻滚着，挣扎着，坚韧的星巴，像一把大刀，横扫竖砍。弄得尘土飞扬，树木哀叫。唯一的一颗槟榔树，也被大蟒蛇坚韧的尾巴，拦腰斩断。最后，大蟒蛇滚进了幽深的峡谷，陈尸乱石之中。

大蟒蛇尾巴斩断的槟榔树，横倒在山石上，椰果呆呆地望着树干，感到非常可惜。因为树断了，以后就不会再长了。椰果低着头，将挂在槟榔树上一束束亮橙橙的槟榔摘下来，正准备挑下山，忽然，他眼前一亮，离他几米远的的石缝里，淌着一线山泉，由一个天然石碗，迎接山泉，这时，碗里的泉水已经溢满。椰果想，这不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五指山神泉吗？如果能把母亲的眼睛洗亮，使她老人家重见光明，那真是喜上加喜了。

椰果取下腰间的竹筒，将石碗里的水装进竹筒，兴高采烈地哼着山歌，挑着槟榔，提着竹筒。走下五指峰。

椰果进五指山至今已有半个月了，佰廖村里的人，无不对勇敢的椰果表示敬佩，也无不为椰果的安危担心。大家知道，要取得五指山的槟榔，势必遇到猛兽与巨蟒。这一天，村里的人照样聚在村前的平坝上，向五指山的方向眺望，默默地祝福勇士平安归来。佰廖的良心也在自责，不该让一位善良勇敢的男人为自己去冒险。如果能力许可，她真想找遍整个五指山，把她的心上人寻回来。村里的人等了这么多天，都感到失望了。

谁知，椰果挑着槟榔，满面春风地来到大家的面前。村里的人先是一惊，然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把椰果团团围住，并且把他托起，抛向空中。佰廖更是悲喜交加。她含着眼泪，来到椰果面前，深情地望着他说：椰果哥，让你受苦了！椰果捧着槟榔对佰廖说：佰廖妹，这是我送给你的槟榔。

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两双眼睛久的对视，千言万语在这一瞬间交流。椰果唱：一口槟榔分两份，同吃槟榔来订婚；劝妹要学槟榔树，从头到尾一条心。

佰廖唱：隔山望哥妹心焦，隔水望哥恨无桥；有心架桥去寻哥，又怕哥无心架桥。

椰果唱《开门歌》:道路行来脚都软，行到花园见花开；欲想摘花因篱隔，有心给花请开门。

佰廖唱《香花专等哥来开》:妹种花来哥浇水，香花专等哥来开；哥欲有心把花摘，妹愿引哥进花园。

村里的人，为祝贺一对有情人幸福的结合，载歌载舞，欢庆了三天三夜。最后，让椰果带着佰廖转回自己的家乡。椰果带着佰廖回到自己的家，用泉水治好了母亲的眼睛。椰果佰廖夫妻恩爱，孝敬母亲，男耕女织，生活甜蜜，直乐得母亲合不拢嘴。杨扬讲完故事，黎萍导游说：现在，海南岛五指山区种植着成行成片的槟榔树，据说就是当年椰果从五指峰上带回来的槟榔培育、传种下来的。槟榔，作为订婚的礼物，象征着对爱情的忠贞，被黎族人民一代一代地传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