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一场梦,一阵眩晕过后,张三丰清醒了过来,还没等精神反应过来,肉身便张口大骂:“他奶奶的贪官污吏,有编有权就了不起吗?再给道爷几年修炼时间,道爷分分钟将你毙于掌下,小兔崽子跟爷玩手段!”
就在破口大骂之时,张三丰感觉有人碰了碰他的额头,张三丰浑然惊觉,下意识坐了起来,眼前并非是通明殿前的雷罚池,也并非是六道轮回池,映入眼帘的是墙上一个大字——禅,这是禅房?再回头看了一眼碰自己额头的人,嗯,挺亮的,一个小光头,看其面相,也就十岁左右,双目清澈,红口白牙,还是个可爱的小和尚,看着自己坐了起来,开心道:“太好啦太好啦,师兄你终于醒了,你可把我吓坏了!”
师兄?那岂不是说道爷也是和尚,不对啊?张三丰懵了,我不是死了吗?肉身尽毁投胎做鬼了吗,这这这咋回事啊?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脑袋,光滑中带着一丝粗糙,光滑是光头,粗糙是纱布,。“嘶~疼疼疼,我这是怎么了?”张三丰按捺住心中的疑惑,向小和尚询问道,“师兄你忘了吗?前天在戒律堂,你被罚抄写经文,谁承想戒律堂的佛像突然倒了,正好砸在师兄的头上,师兄已经昏睡了三天。”
张三丰揉揉脑袋,合着道爷算是捡了条命,来了段另类的兵解重修,罢了罢了,贫道就先在此扎根,处变不惊,清净无为方是道爷本色嘛,至于那个天庭小吏,道爷记住你了,别让道爷逮到你,不把你剥皮抽筋难解道爷的心头之恨……
正在张三丰为自己的境遇愤愤不平时,一个干瘦的老和尚走了进来,看见张三丰在那眉飞色舞,就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是一巴掌,“啪~”声音还挺清脆,张三丰怒了,啥时候有人敢拍自己的头,于是怒目一睁,又被拍了一巴掌“啪~”这次声更大,张三丰被煽懵了,捂着脑袋看着来人,一对吊眉三角眼,脸上的褶子能夹死蚊子,一把乱糟糟的胡须弯弯绕绕,干巴瘦一个老头子正在怒火中烧的看着自己,旁边的小师弟见到这个老头,赶紧上前施礼,“师父你来啦,您是来看师兄的吧,正好师兄醒了!”老和尚哼了一声,“为师看见了,不用你说。”
小和尚讪讪的笑了一下,“师父您老人家身子骨还是这么健壮,刚才拍师兄的两声真是清脆,余音绕梁,可见您老人家身子骨是多么的硬朗。”
老和尚听罢,脸上的怒容方才缓缓收敛,但还是凶恶的说道:“就你小子油嘴滑舌,当心以后进拔舌地狱。”
张三丰见状,知道这老头是自己的师父,好汉不吃眼前亏,赶忙起身施礼恭敬地叫了一声师父,心里还想着:“这老东西还配当我师父?一身臭味,不修边幅,比道爷差远了,不过老东西手劲真大,差点把道爷我的天灵盖给掀了。”正在这头想着,不料老和尚见他起来更是怒火中烧,大喝道:“你这孽障,还不跪下!”
张三丰感觉这一会发懵的次数比他上辈子加起来还要多,这又是咋了,道爷这辈子除了跪双亲跪师父还没跪过别人,更别说你这名义上的师父了,当道爷师父算是便宜你了,居然还想让道爷下跪?做梦吧你。
见张三丰还没有跪下,老和尚怒火更甚,一脚把张三丰踹到一边,“你在戒律堂干了什么自己不清楚,还在这死不悔改,今日老衲就要打死你这个孽障清除佛门败类!”一旁小师弟看着师父动了真火,看这样是要打死师兄,赶忙在一旁劝阻,“师父,师兄在戒律堂被佛像砸昏了,昏迷三天刚醒,脑子不甚灵光,还请师父不要责罚师兄。”
“砸昏?你以为他头上的伤真的是意外被佛像砸的?耻辱,真是耻辱啊,我怎么能收一个这样的徒弟?你的好师兄去戒律堂之前偷了山下农户的一只鸡,他打算在戒律堂烤鸡,柴火不够用把供奉佛像的桌子腿给拆了,四条腿的供桌变成了三条腿,佛像不砸他砸谁?我敢是他师父?他是我祖宗还差不多!”
一旁打算劝解的小师弟眼睛睁的大大的,被踹到一边的张三丰眼睛也睁的大大的……
半个时辰后,张三丰跪在碑林里,无语望苍天,自己转生到什么个极品货色身上啊,你是和尚也就罢了,道爷小时候也不是没当过和尚;你偷鸡烤鸡也就罢了,道爷上辈子也没少喝酒吃肉;你把桌子拆成三条腿也就罢了,你倒是找点东西垫着点桌子啊,拿一根烧焦了的木炭垫在下面当桌腿,道爷也是服了,你被砸死不要紧,道爷我还得替你罚跪,一跪就是一天,会不会被逐出寺院还是两说呢,真是倒霉透透的……
被罚跪到百无聊赖,张三丰开始审视自己的这具新身体,筋萎缩,骨薄脆,肌郁结,真是糟糠的身体,至于资质嘛,张三丰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炁还在,正所谓道炁长存,炁指的是先天元气,先天元气不失,资质肯定不差,说句难听的话,只要张三丰的炁不失,他就是投胎到一头猪身上,那这头猪也是资质最好的猪。
好在身体没有什么其他异常,只是底子单薄了一点,张三丰长舒了一口气,发现周围没有人监督下跪,张三丰索性盘腿打坐,这具身体总跪着也承受不住不是,张三丰如是想到。天空湛蓝碧透,碑林庄严肃穆,树木葱郁幽静,这一天经历太多,张三丰需要好好平复一下,索性就在这碑林里静修了起来……
禅房内,小师弟被捆在柱子上,挣扎不得,便苦苦哀求:“师傅,快放开我,师兄身子骨弱,不吃不喝被罚跪碑林一天会受不了的,徒弟我要给师兄送饭,陪着师兄。”
邋遢师父在一旁叹气,“唉~痴儿,为师岂会不知你师兄遭受的苦难,可错是他犯的,这个罪他得受,不然佛祖是不会原谅他的,为师知道,你们二人兄弟情深,你年幼时便是他照顾你,可这次他惹的祸太大了,为师也没法帮他。”说罢,便朝屋外走去,徒留被绑在柱子上的小徒弟黯然垂泪。
圆月当空,邋遢师父站在禅房里看着外面的一轮明月,小徒弟在柱子上睡得香甜,嘴里偶尔呼唤师兄,邋遢师父听得不住叹气。
“妙悟这臭小子小时候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在寺门外捡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婴儿,嚎啕大哭,见到我就不哭了,还敢揪我的胡须,见他与自己有缘,便带他回来,一晃十三年过去了,这小子还是这么顽劣不堪,要是不好好教训他一下,天知道以后还会闯出什么大祸。”
“师兄!”一旁熟睡的小徒弟一声大喊,打乱了邋遢师父的思绪。
“妙空,怎么了,做噩梦了吗?不怕,为师在这里。”
小和尚见到邋遢师傅,眼睛就红了起来,“师父,徒儿刚刚梦到师兄饿死了,徒儿不想让师兄饿死,咱们给师兄送饭去吧,就让他吃一口好不好,不让他多吃。”
邋遢师父看着小徒弟,想起来以前和大徒弟相处的时光,不由得一阵心疼,妙悟这孩子自小身体就单薄,现在还是大病初愈,想到这里,邋遢师父心一横,对着小徒弟说:“妙空,为师给你松绑,你去准备饭食,为师去给你师兄送饭,等他吃饱了为师再狠狠惩罚他!”
当邋遢师父带着饭食和小徒弟妙空来到碑林内给张三丰送饭时,老和尚见张三丰没有下跪,气的浑身颤抖,正准备上前教训张三丰,却发现张三丰周围的天地仿佛是一堵围墙,让邋遢师父无法前进半步,天上的月光照耀在张三丰身上,仿佛是为张三丰镀了一层银装,碑林里飞舞的萤火与树叶缓缓地形成一个阴阳双鱼的图案,将张三丰缓缓地托了起来。
妙空眼里闪着崇拜的光芒的看着师父:“原来师兄这么厉害啊,师父,师兄这是要成佛了吗?”
邋遢师父用颤抖的双手抚摸自己的胡须,喃喃自语道:“这孽障是被佛像砸开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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