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性犯罪篇 幽灵诞生

摧毁一个人的方法就是摧毁他的所爱。

2011年入秋，西海市长华区医院内，窗外刮起一阵风，吹落了树上仅有的几只枯叶，这枯叶随着风掉在窗沿上，一只蝴蝶扇了扇翅膀飞走了。

“爸爸，我会死吗？”

“瞎说什么呢？宝贝，爸爸会给你治好的。”

“爸爸，如果我死了，你会想我吗？”

“好了孩子，你嗓子都哑了，快睡吧。”

西海市桃花湖内，这里种植着大量的桃树，是西海市最大的风景观赏区，粉色的桃花在夏天散发浓浓的香气，湖边搭着一间凉棚，里面放着一张小桌子和两把椅子，市委副书记黄之路和天悦建工董事长张以天两人休闲的坐在一起钓鱼。

黄之路：“张总最近很清闲啊，频繁来找我钓鱼。”

张以天苦笑一声说道：“我最近学了一招一抛钩就能钓上一条鱼的技巧，我想......”

黄之路打断了他：“钓鱼是需要耐心，有时候坐这一天都不一定钓上一条鱼来，你说的这个技巧，我不喜欢。”

张以天说道：“这我知道黄书记，主要是我看你鱼饵不多了，我想分你一点。”

黄之路斜着看了他一眼：“怎么？分我一点？这土里这么多鱼饵，我需要你分给我。”

张以天忽然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便笑着说道：“是是是，您看我这嘴。”

黄之路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说认真的，你这几年一直跟着我钓鱼，钓的鱼也都让我拿回家，对了，上次你说的那个办的怎么样了？”

张以天说道：“就差您一句话了。”

黄之路看着平静的湖面好似发现了鱼，他抬起鱼竿，可鱼钩上并没有什么鱼，张以天看着他说道：“马上就有鱼。”

黄之路说道：“那我再等等。”

张以天将一旁桶里的三条大鱼放进黄之路的空桶里说道：“这天马上就黑了，您就拿着这些鱼吧，我车里还有几条朋友刚送的好鱼，您一会走的时候也一起拿着。”

黄之路笑了笑：“你叫我来钓鱼，我一条没钓着，你还送我几条，我这时间呐都耽误了。”说着，他起身穿上外衣，张以天赶忙说道：“是是是，都怪我。”

张以天的车里，有一个半米长的泡沫箱，里面放着一条塑料薄膜包裹的金枪鱼，旁边的隔断里放着大约十万的现金，张以天要做的，就是拿下西海市最大的建工批准。

看着黄之路上车离开，张以天心里一万个怨恨，但他知道自己不是黄之路的对手，而这时，张以悦打来了电话。

张以天和张以悦是兄妹关系，父母都是农村人，大字不识一个，兄妹两人小时候的条件也是贫穷，在他俩的印象里，家里只要有个苹果，这一家子就舍不得吃放起来，到最后快要坏掉的时候，父母和张以天才会拿出来吃一半，剩下的就给妹妹张以悦。

好在兄妹两人很争气，先后考取大学，张以天以优异成绩考入燕京建筑大学，张以悦考入政法大学，他们的父母这一辈子最高兴的两天就是兄妹俩升学宴的那天，张以天比张以悦大十岁，二十四岁毕业的张以天进入西海市建工集团，摸爬滚打十三年后不仅成为西海市建工集团董事长，还成立了属于自己的天悦建工。

张以悦毕业后进入律师行业，在张以天的协助下，兄妹俩平步惊云，并推翻了原西海市大佬唐民的势力，成为如今最强势的西海市大佬。

秋风萧瑟，枯叶落满大地，这是秋天的第一场雨，淅沥的小雨浸透了土地，湿润了树根，在这黑暗的泥土里，树根也想看看光明。

长华区医院内，莫烨为了照顾小姑娘辞去了工作，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每个月听甜寄来的二千块钱，这天，听甜拎着一包零食来到医院，小姑娘孱弱的起身：“阿姨。”此时的小姑娘已经到了晚期，头发也掉没了，手臂上插着输液管，身体也比之前消瘦了几圈。

听甜坐在床边，莫烨也推门进来，他提着水壶：“你来了。”

听甜问道：“医生说什么时候手术了吗？”

莫烨无奈的说道：“还是那样，什么时候交钱什么时候手术。”

看着病痛折磨的小姑娘，听甜看的心疼至极，仅仅两年时间，曾经活泼的小姑娘就成了这个样子，楼梯间内，莫烨和听甜抽着闷烟，听甜说道：“我这几年攒了几万，下个月我带过来，我再看看能不能借点，实在不行我去贷款。”

莫烨说道：“你这几年照顾我女儿也帮了很多忙，你别苦了自己，我这也没本事，实在不行我就给那个人打电话。”

听甜说道：“你还是算了吧，你要是出了差错，咱女儿没了你她会怎么办。”

莫烨低着脑袋坐在楼梯阶上，听甜熄灭了烟：“我先走了，钱不够给我打电话。”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姑娘愈发病的更重，她夜晚总是睡不着，在每个安静的夜晚，莫烨会给她讲故事，直到凌晨，男人是坚强的，父亲是伟大的，自从小姑娘有了病，莫烨的头发竟渐渐发白，如今看着最爱的女儿即将逝去，他独自坐在安静的地方去安静的思考。

“我应该......”他自言自语，脑中想起一万种事情，是抛弃不管还是.......他做不到将女儿抛弃，即使这不是他的亲生孩子，可治病的钱要怎么弄，虽然这几年累死累活的干活，但攒的钱却很少很少，空有一身本事却无力施展，这是一个作为男人和父亲最无力的样子。

“去杀人拿钱。”莫烨说道，可万一自己被抓判刑，女儿还是无人照顾，想起听甜，这个同样可怜的女人，他看着窗外灯红酒绿的世界，唯独自己黑白相间。

“师傅，我该怎么办。”他自言自语：“师哥，我能跟你借点钱吗？”可他却没有任何能联系到莫华的任何方式，即使有时能在新闻上看到他。

时间很快来到冬天，小姑娘此时已经临近死亡，她连饭都吃不进去，只能喝着稀饭维持，莫烨整日红着眼眶，听甜也咬着牙每个月给小姑娘做治疗，医院的几名护士看的心疼，其中一位护士问医院的主任能不能先做手术，可主任也难为情的摇摇头。

雪冰封了道路，也冰封了希望和奇迹，负责小姑娘的医生姓王，王医生在给小姑娘做最后一次治疗的时候，他告诉莫烨和听甜，就是现在立刻做手术，要不就来不及了，他让两人做好最后的准备，要么赶快拿钱治病，要么.....，王医生说完后，便准备去其他病房，此时，莫烨忽然跪了下来，他流着泪：“医生，求求您先给我女儿做手术吧。”

王医生摇摇头，这场面让病房的人和医院的人看着，王医生有些尴尬，他说道：“你先起来。”此时，刚好来医院的副院长看到了，他走过来问了问护士，随后便对跪在地上的莫烨说道：“我们给治，但你先交钱。”

莫烨一边哭着，一边给王医生和副院长磕头：“求求你们了，先给我女儿治病吧，我以后给你们钱。”

副院长有些不耐烦：“没钱就别治。”他叫王医生离开，留下跪下地上的莫烨。

还有一个两天就要过年，此时的窗外家家户户挂上的灯笼，年味越来越浓，大雪如往年一样温馨安逸，但玩雪的人没有心情。

病房里，莫烨给小姑娘穿上衣服，他和听甜抱着小姑娘来到游乐场，只是这次，他们不再如往年一样快乐，买来的粉色气球也看不出喜庆，或许这是最后一次。

人来人往的大街，人们看到一个低头的男人抱着一个枯瘦还没有头发的小女孩，旁边还跟着一个女人。

回到家里，莫烨沉默不语，听甜说道：“不能再等了，我去贷款，现在就去。”

莫烨摇摇头：“不行，我不能让你以后过得很苦，我是男人。”他嘟囔着：“我是男人，我是莫烨，我是杀手！”他似乎接近崩溃，从床底下拉着一个厚重的木箱，木箱上落着灰，里面正是乌金盔甲和各种暗器，还有一把乌金武士刀。

听甜看着他没有说话，莫烨穿上装备，他跟听甜说道：“带咱女儿去医院，告诉医生明天做手术。”说着就推门离开。

长华区大厦的天台上，莫烨看着空中的大雪，这大厦里有一位经理，他只要杀了这名经理，就能拿到五万元，只要今晚他能杀掉四个人，女儿的手术费就凑齐了。

莫烨打给张封波：“喂，我是莫烨，我想......”

张封波说道：“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杀一个人五万，我这有很多，你能杀多少你就跟我说你要多少，为了自己的女儿，我很欣赏你。”

莫烨不敢相信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是为了女儿的病，但他不管这么多，直接说道：“我只要凑够我女儿的手术费二十万，我杀四个人。”

电话那头，张封波说道：“好。”随后便将目标人物情报告诉莫烨，莫烨记下来后，挂断电话，看着十年未打开的刀，他挥舞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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