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头顶上的丝线断掉，证明梅摆脱了‘终焉之茧’的操纵。
这件事足以让叶卓感到疑惑。
坦白说，崩坏的前文明之所以会失败，并不是人类领导无方，也非战士们贪生怕死。
究其根本，是命运已经被‘终焉之茧’钉死，被迫走向灭亡。
作为崩坏之源，‘终焉之茧’所表现出了不属于这个维度的特质，不可谓不恐怖。
然而，现在竟然有人摆脱了它的操控。
不像奥托表演欺诈规则，也不像凯文舍身制造bug，更不像爱莉希雅自杀创造奇迹。
梅摆脱约束的方式，过于平淡，也过于令人意外了。
也正因如此，她的所作所为和预定情节多有不同。
叶卓也不敢确认这件事究竟是否正常。
以他目前序列七的水平，就算有残缺的位格加持，也不方便去占卜‘终焉之茧’。
本能告诉他，这会产生某种异变...
叶卓思索间，梅也准备离开了。
她看着叶卓若有所思的表情，轻声问道：
“叶先生，你的占卜费用是怎么算的？”
“两次占卜，我身上的钱应该是够的......”
“114514元。”叶卓随口说道，“这是一次占卜的价格。”
“啊？”
梅的眼镜似乎滑落了几分，表情尽是难以置信。
多少？
十一万多，一次占卜？
我没听错吧，这也太黑了吧！
她刚想就这事来一场逻辑上的激烈论证，却听叶卓悠然说道：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回答我三个问题。”
“嗯，有关你个人隐私的。”
你是变态吗？！
梅此刻整个人都不好了。
刚刚的话题还是‘世界’‘命运’，现在怎么就变成‘个人隐私’了？
这话题转折的太快了吧！
换做别人提出类似的要求，梅绝对会斥责对方一句变态，然后愤然起身离开。
但叶卓的话......
梅犹豫了。
看着叶卓，她一直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对方的气质阳光且温暖，说出刚刚的话语时眼神也非常正常，完全不像恶人。
而且不知怎么了，自己竟然非常信任他......
明明只是今天刚刚见面，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
理性告诉梅离开这里，但她的身体却相当诚实。
“好......你问吧。”
“明智的判断。”叶卓微微一笑，右手手背上已经布满龙鳞。
蠕动的饥饿，心理暗示发动！
此刻，梅的眼神已经颇为迷离，似乎已经坠入回忆的汪洋，徘徊其中......
“第一个问题，你怎么看待凯文？”
叶卓遵循循序渐进的原则，选择从最为简单的问题切入。
评价一个同学而已，不是件困难的事。
根据回应的内容，叶卓将能够以凯文为节点，确认梅挣脱丝线的原因是否与自己有关。
“凯文吗......”
“一个热情的人、会很执着的做自己坚持的事，但却不太在意别人的想法......”
“他在转来这里时就对我有些想法，但我本能的想离他远些。”
“可能，是我不太喜欢聒噪的人吧......”
叶卓安静的倾听，未有打断。
他很快把握了关键词。
‘转来这里时......’
梅出现问题的时间，在凯文转学前，也在我的穿越之前。
这证明不是我作为‘命运道标’引发的问题。
叶卓微微点头，继续问道：
“第二个问题，你是否曾感受到过某种不协调，就像今天这种情况。”
“如果有，那时你在做什么？”
人的记忆会随着时间模糊，但深刻的记忆不会。
倘若命运丝线断掉，必然会造成一些异常效果。
叶卓相信，以梅这种细致的人，多半不会忘记这件事。
梅陷入了思考。
大概一分钟后，她终于想到了答案。
“有。”
“三年前的夜里，我在家里用望远镜观察星空。”
“那晚的星星很亮，看久了眼睛非常不舒服，还有种觉得自己与世界产生断层的感觉......”
“就像今天一样？”叶卓确认道。
梅点点头，算是回应。
三年前......
叶卓暗自记下，却没有得出更多信息。
看星星就能将命运丝线扯断，这种事情他也不敢相信。
但叶卓知道，被自己催眠的梅没办法说谎。
这一定有具体的原因。
单纯只是‘感觉到了什么’，只能作为问题发生的预兆。
本着循序渐进的原则，叶卓用这个问题做了承接。
接下来才是问题的核心。
如果那次梅真的摆脱了命运丝线，或许应该是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
“第三个问题。”叶卓低声道：
“那天晚上之后，你是否看见或听见过什么？”
“包括脑海中出现的画面、预感的事情、夜里的梦境。”
梅点了点头，茫然说道：
“我那晚梦见过一个男人，他还对我说了些什么。”
“抱歉，我记不清了......”
话音未落，叶卓已经从抽屉中取出了纸和笔。
“那个男人长什么样，描述出来。”
听到叶卓的命令，梅的表情有些扭曲。
许久，她终于轻声说道：
“他有一头金发，瞳孔是绿色的，下巴较瘦，身后有着四片白色的羽翼......”
听着梅的描述，叶卓执笔在纸上将其画出。
这对执掌着超凡之力的叶卓而言，并不困难。
然而，他听着梅的描述，感到了些许熟悉。
梅仍在总结对方的相貌，但叶卓的笔触越来越快，很快将一副成品展现在梅的眼前。
那上面是一个沐浴在神圣光芒中，背生四翼的金发男子。
奥托·阿波卡利斯！
“是他？”
叶卓举起画像，对梅展示了几秒。
“是他。”
纵使在催眠状态下，梅依旧流露出些许惊讶。
似乎，是在感慨叶卓的画功......
但叶卓不在意这些。
看着这幅画像，他陷入了沉思。
奥托的音容笑貌在脑海中浮现，伴随着隐隐的灰雾。
回忆起自己在意识穿越期间，与奥托的交易内容，叶卓感到些许恍然。
“那时，我顺应命运的安排，让奥托继续计划以取得神权。”
“竟然是为了这件事做布局吗，不，不止......”
“奥托的未来，恐怕也被我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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