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林冲的事情之后,杨志和赵六的事情自然好说。
事情到此皆大欢喜,童贯笑眯眯的拱拱手,跟大家告别,回去召见兵部办理实务的人员,安排接下去的人员调动。
其实就连林冲三人的事情,是不需要枢密院处理的。
但是童贯不想给人留下攻击自己的话柄。
毕竟林冲之事要先撤销公文,这有这样日后才无人说他专断。
做好了一切安排之后,童贯返回了家中。
“童喜,叫个人去跟静亭说一声,就说他要求的事都办好了!”在书房休息了一下之后,童贯对管家童喜道。
童喜连忙应声离开书房,派遣家中仆人去开封府找武松汇报去了。
开封府中,武松现在忙着交接手里头的事。
圣旨已经下了,他现在不是判官,而是瀛州知州了。
都说大宋朝办事拖沓,那你要看是谁在办事。
童贯、王黼两位大佬亲自过问的事,谁敢拖沓?
接到童贯的传讯之后,武松马上让杨志回去通知,让人去一趟阳谷县,叫回林冲。
同时又让王大去找凌振、徐宁和李凡宋,让他们做好准备。
武松是想早点去上任,他才不想接下去看着大佬们掰手腕。
按照武松知道的历史,接下去张叔夜该被蔡京算计,贬去海州上任了。
不是武松不想救张叔夜,而是他人微言轻,根本不是蔡京的对手!
当晚凌振、徐宁和李凡宋就来到武松家中,询问一些细节的事情。
让武松意外的是,李凡宋竟然带来了儿子和侄子。
李贤宝的儿子李敬和李凡宋的儿子李霖才十五岁,就能开一石强弓,可以说是天赋异禀了。
李凡宋说他兄长自己去不了,希望子侄们能跟着武松,请他好好调教一番,日后好有个出身。
武松自然不会客气,当场收下这哥俩做自己的亲卫。
之后武松便拿出早已画好的虎蹲炮图纸,跟凌振研究其火器来。
“恩州此图已完全成型,此炮一出更无他炮!只是仅凭瀛州一州之力,恐怕难以成军啊!”
凌振不愧是玩火器的行家,一看就明白虎蹲炮意味着什么。
但同时也提出了困难,这种火器恐怕只有朝廷才能铸造。
武松摇摇头,无奈的叹息道:“此炮废了我多年心血,交给朝廷铸造,凌兄觉得有人会有兴趣吗?官家或许会,但军器监那些人呢?”
凌振也无言可对。
大宋不是没有能工巧匠,可问题是大批的熟练工匠被充入内作坊,为皇家服务去了。
外朝的军器制造反而缺少人手。
东西广备、万全作坊,是大宋最著名的武器生产单位。
在哲宗之前,这两个地方可以说是人才济济。
可自从徽宗开始建造艮岳以后,大凡巧匠都被调往内廷作坊,哪还有厉害的工人制作军器啊!
地方州府倒是还有些工匠,这多亏了大宋一直承袭后周的制度,在各地州府储备武器,允许地方官府成立武器作坊。
可地方州府财力有限,精良的武器无法批量生产。
弓弩倒是勉强可以,铠甲就很难了,更别说火炮这种费钱的工艺。
武松感叹完接着说:“正因如此,咱们只能慢慢来。我打算让凌兄主管军器制造,减少铠甲刀剑类的制作,省出材料来铸造虎蹲炮,你看如何?”
“恩州,若是如此,士卒的伤亡会增加很多啊!毕竟短兵相接才是最后致胜之道,没有坚固的铠甲怕是不行的!”凌振有些担心的看着武松道。
武松笑着对凌振道:“凌兄,这一点我想过了。咱们用纸甲代替铁甲,至于刀剑类,统一打造狭锋刀,弃用大刀类武器,这样就能省出不少铁料来!”
“纸甲?”凌振愣了一下,有些迟疑的道,“恩州,大宋纸甲虽然早已普及军中,但多在南方用,咱们河北和西路极少用的!”
武松摇头笑道:“仁宗康定元年,官家下召江南、淮南州府打造三万套纸甲,送到西军,用于征战西夏。不是北方不用,而是制造纸甲的匠人多在南方,而北方匠人熟练于打造铁甲罢了!”
纸甲开始于中唐时代,盛行于宋代南方军中,到明代真正成为明军的制式铠甲,一直到清代还在用。
宋代纸甲为什么没有普及全国?
其实不是武松说的北人不善制造,而是宋承唐代,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将,观念上觉得唐代的铁甲威武雄壮。
但凡将领,谁看的上一点都不漂亮的纸甲?
纸甲难以打造好看的造型,想要那兽型的护肩,花纹的护臂护腿,根本办不到。
加上纸甲颜色靠的是颜料,不像铁甲完全可以靠铁器本身的亮度,喷上清漆就光彩照人。
其实大宋君臣早就知道,纸甲的防御力不输于铁甲,有些地方甚至过之。
铁甲制造的再精良,总是有缝隙,而纸甲全无缝隙。
弓箭射不透铁甲,同样也射不透纸甲。
但有缝隙的铁甲,往往在乱箭中,容易被射入,纸甲却完全没这顾虑。
这也是大明朝将纸甲推广全国的原因之一。
而且纸甲可以废物利用,纸甲基本上是利用废弃的纸张账簿、书籍等制造而成,能省不少钱。
“既然恩州有了全盘的打算,那下官一定铸造出上好的大炮来!”凌振向武松保证道。
凌振精于火器,不仅是善于用,而且对火器构造有一套自己的见解,这才有轰天雷的外号。
武松自然不会大材小用,笑呵呵的拍着他的肩膀道:“铸造火器我只是要你把握全局,可不是让你当工匠的,这点一定要记住!你重点是要督造完成后,给我训练出一支善用火器的军队来!”
凌振连连点头应承,他一个淹没于众人的小武官,被武松如此看重,自然感恩戴德,恨不得以死相报。
半个月后,快马赶回的林冲终于到汴梁城了,同来的还有林冲在阳谷县结交的过路好汉卞祥。
武松怎么也没想到,林冲居然会给自己带来这样一个惊喜。
这卞祥是水浒传中田虎的手下,其战斗力不在林冲之下。
在林冲的介绍下,互相认识之后,武松便摆下宴席,为两人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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