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裴毫不怀疑苍梧山上有内鬼。
从狐族动乱的时候他就怀疑,到至今种种迹象表明了他的猜测,只是白白搭进去了江浸月这孩的命,多可怜的一个奶娃娃。
但人死不能复生。
钱裴也没啥办法不是吗?
世人谁都希望世界的炼丹炉能炼出后悔药,可世界上就是真的没有后悔药。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钟离回去做了自己的掌门,想着做掌门时调查清楚江浸月的凶手报仇再了无牵挂的去归隐山林。
多好。
岁月静好。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
午夜,深暗的殿门,门窗静闭。
角落的金兽腹内焚着上好的南洋檀香,烟气缭绕,暗沉沉的香盈满袖。
朦胧的烟雾中,大殿正中位那人正在沉思地看着桌上极薄的羊皮纸卷,很久没说话。
殿中所有的人都平息静气,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不知道那羊皮卷上究竟写了什么?自然也不敢问。
良久,那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沉缓道:杀了孩子,没来得及杀人,废物一帮,有什么用?
去,务必要把陈亮给我杀了,人多必失言,他知道的太多。
这人便是风凰台的教主,也是陈亮所谓的爹,杀陈亮就是为了让那一人难受,想让那一人尝尝被人背叛的滋味!
当年他走火入魔时的遭遇至今都没有忘怀,一边是乱葬岗,可能会有鬼,蛇,还有以尸骨为食的野狼,一边是野树林,天很黑,星光暗淡,偶尔天边有几颗流星划破天际,转瞬不见。
坟,无处话凄凉,坟坣一个挨着一个,棺材露于外面,棺材板经历风雨多了被腐蚀成泥,森森白骨散落于山野,在星光下发着绿色的光芒,上面挂着成串的纸钱,被风吹的哗哗作响,令人在恐怖的环境下生出无限的凄凉。
他小心翼翼的在坟山上穿行,自己不是不害怕,而是当年的那股憋在心里的恨让他挺了过来,让他大难不死。
也是在坟山上穿行的时候让他认识了那个风凰台的魔教教主。
魔教教主答应帮他报仇,让他帮忙养着那一山的狐狸,这一养就是整整几十年,养出来的狐狸都成精了,每次都是让狐狸出去阻止钱裴办事情,也不杀钱裴,杀完就回凤凰台待着不走露消息,皇帝陛下还和风凰台勾结着,只是可惜了那王爷,大家都以为他是为国效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一代英明,实则不知他是被那狐狸害死的。
古人言:事物的离奇曲折总有变迁,事物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放于当下言,可谓是古人诚不欺我。
边以棠这边还是又派了狐狸精去杀陈亮。
想要靠近苍梧山,经历了这么些事情钱裴也加强了警惕,在苍梧山上的各个周围都围上了结界,外人进不来,狐狸一一类的动物更不用说进来了,靠近都不行,靠近都被结界弹出去十米远。
陈亮自从那孩子死亡的变故以后………。
他人一直是每天都心情郁悴的斜窝在窗前的锦榻之上望着木屋子里的横梁发呆,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孩子在喊着的“哥哥,我想吃糖葫芦”。
又说“哥哥,哥哥,我想吃糖糕。”的声音在他心里面反复的回荡。
即使是风雨过后,天空格外的晴朗,他的心里面,仍然是一派细雨愁云。
那晦暗,沉盈,痛苦的感觉,压抑的他几乎无法呼吸,这是孩子的死去带来的吗?
他问自己。
答案确是令他的心加倍混乱。
伤春悲秋一天两天就得了。一个多星期了,可以了哈!
钱裴看陈亮这个样子刚开始是觉得孩子的死去让他难过,他心疼着他,想着让他难过两天就好了,谁曾想,这一个星期都过去了,还没走出来。
他实在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了。
一道严厉又清冷的声音将陈亮从自怜自伤中拉了回来,他蓦然回首,但见钱裴面色清冷的站在床榻之前。
陈亮慵懒而随意看了钱裴一眼。彼时他满脸写着“你怎么会懂”几个大字。
钱裴: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跟我出去,赶快的。钱裴说着就走了出去。
外面正是艳阳高照,时近中午,天上骄阳似火,炙烤着大地。
陈亮慢慢的磨磨蹭了一会儿出去。
“哟,舍得出来了。”
走呗,带你去过地方,省的你一天天的悲春伤秋,没完没了啦。
钱裴御剑带了陈亮向远方飞去,御剑的速度跑起来很快,陈亮头昏眼花。
停停停,慢一点,你要带我去哪?跑这么快。
带你去消愁。
钱裴的速度在说话间也慢了下来。
飞了有个把个时辰,钱裴停下来,墨染剑缓缓的落于地面上。
到了。
陈亮跳下剑环顾四周。
那是一片特大的湖,再远一点,幽火飘摇,一灯如豆。
陈亮打量着四周,大叫晦气。
钱裴不以为然,拎了一壶酒,一壶足以慰风尘的酒递给特他。
他一个没接住,桂花酒洒落地,咔嚓一声,酒壶四碎,藏酒已藏得几百年,酒香飘百里。
陈亮伸手去捡碎片,酒水混着不小心划破了的手指上的血,鲜红,血倾于地上,绚烂光彩,酒壶的破碎声混着压抑强憋了许久的闷气,让陈亮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他确是真的哭了出来。
“呜呜呜呜呜”这一哭,活像是自己是个受了委屈的少年一般,哭了好大一会儿才渐渐的止住了自己的哭声。
陈亮哭声渐止。
哭完了,哭完是不是好受多了。
给,喝点酒。钱裴又再一次的递了一壶酒给陈亮。
陈亮抽了抽鼻子,怎么,真照那真照那人说得让我“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的来喝酒吧!
喝就完了,那来的这么多钱废话。
那那谁不还说了“举杯消愁愁更愁呢?”
酒喝就完了,说完钱裴就对着自己手中的酒壶喝了一大口。
再掏出怀里的花生米丢进嘴里嚼了嚼。
酒真的有那么好喝,陈亮带着点疑惑也喝了一大口,酒香入喉,他确感觉不到香,只感觉脖子里一股热,辣灼烧的感觉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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