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时,白雪与孙阳两人准时来到了状元楼。
状元楼是东海市有名的酒楼,能到这里吃饭的人,都是东海市有头有脸的人物。
鸳鸯阁是状元楼最豪华的套间。客厅、餐厅、浴室、厨房,应有尽有。如果不介意,俊男靓女陪伴左右。在这里,不吃不喝最低消费要两万元。
两男两女站在内面,男的穿着礼服,潇洒无比,女的穿着旗袍,袅娜多姿。
一穿旗袍的美女毕恭毕敬的站着,其余三人坐在乐器前,庄重肃穆,随时准备办一场令客人飘飘欲仙的小型音乐会。
孙阳与白雪刚一坐定,霎时,乐声升起,悠扬动听。人美歌美,一曲《春江花月夜》听得如痴如醉,两人完全沉静在江南明媚、广阔、恬静的意境之中。
一曲过后,那站着的小姐拿起了麦克风,唱起了符合此情此景的《儿女情》。
鸳鸯双栖蝶双飞,
满园春色惹人醉。
歌手正唱着,四个年轻男人推门而入。
这四人,风度翩翩,相貌潇洒。他们一样的高大,一样的发型,一样的穿着黑色西服,一样的皮鞋擦得发亮。
可以看出,这是经过精心挑选过的四个帅哥。
而他们的态度不容恭维,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怒气,并霸道的向孙阳和白雪挥手叫喊:“出去!都出去!”
四个艺人立即停止了演奏,她们看着四个气势汹汹的男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而白雪和孙阳显得十分镇定。
白雪问:“你们是什么人?”
“少说废话,马上离开这里。如果迟一秒滚蛋,非怪我们拳头无情!”一个年轻男士说。
“几位先生,都是到这里消费,必须有一个先来后到。”孙阳责问,“这里有没有规矩?”
“规矩?哈哈哈,你真是个傻逼!”这年轻人冷笑两声,他对同伙大声叫道,“兄弟们!把他们拖出去!”
“你敢!”白雪一拍桌子,她怒道,“谁敢动我一下,我一定会让他后悔一辈子!”
“哈哈哈,还真会装逼!”年轻人又大声叫道,“动手!”
四个分两组正要推拉孙阳与白雪,一个声音叫了起来。
“住手!”这声音软弱无力,可以猜出是一个老人的叫声。
果然,一个老妇走了进来。她满头白发,脸上布满了老树皮似的褶皱。
老妇的背驼得很厉害,她手里拄着一根小竹棍,走起路来都很艰难。
四个年轻男士见了老妇,他们一齐分立两边,躬着头,齐声叫道:“主人!”
“你们这些人——”老妇颤抖着右手指着他们,“你们这些人,一个个流氓做派。回去后,一定找你算帐!”
“主人见教的是!”四人又齐声说,他们的眼睛不敢正视老妇,脸上露出惧怕的神情。
老妇颤悠悠的走到一把椅子上坐下,她对孙阳与白雪说:“年轻人,不好意思,怪我管教不严,请你们原谅!”
白雪说:“奶奶,他们真是太霸道了!”
“年轻人,请你们能够体谅。”老妇颤微微的,好像是中了风,“我是一个快百岁老人,特意从澳门赶到这里。每到七月初七,我都会来到这里,与一个老头在这鸳鸯阁叙叙旧情。没有想到,老家伙不知什么缘故,把时间改了。年轻人,我知道,你们今天的约会对你们来说非常重要,但是,你们年轻,有的是时间,而我们都是快入黄土的人了,又不远万里来到这里。没有鸳鸯阁相聚,老家伙一定会说我办事不力。年轻人,事情就是这样,能不能商量一下呢?”
老妇说话毫无遮掩,还动了真情,两行眼泪从深陷的眼眶流出。一个年轻人立即摸了一张纸巾,替老妇轻轻的擦了擦。
孙阳与白雪感到十分惊奇,两人对视着,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年轻人,我人须老,但我看人还是准确的。你们都是非常善良的人,你们一定会满足两个黄土已埋没到头的老人的愿望。你们年轻,约会的时间长得很,而我们,今天坐在这里,明天也许进了火葬场。年轻人,能不能可怜可怜我们呢?”
老人声音沙哑,说话非常吃力。
“老奶奶,你的真情感动了我。我们没有理由不把鸳鸯阁让给你们。”孙阳站了起来,他拉起白雪,“白总,我们走吧!”
“好!”白雪对老妇道,“老奶奶,我们走,祝您老玩得开心,长命百岁!”
两人刚一出门,酒店经理慌慌张张的小跑过来,他见孙阳与白雪,不住地感谢。
“两位,谢谢你们的理解。”经理说,“隔壁的套间也不错,就委屈你们了。”
两们进了隔壁的套间,这个套间与鸳鸯阁一样的布局,只是没有几个艺人演出。
孙阳问经理:“先生,这老奶奶到底是什么人?”
经理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她的底细,但是,她是我们酒店的金牌会员,每年到这里的消费至少百万。”
“这个世界,真是无奇不有。”白雪坐在沙发上,看了看表,对经理说,“先生,时间不早了,可以上菜了。”
“好,我把酒店最拿手的菜拿出来,希望你们能喜欢。”经理走出门外,又返回来,“两位,饭后,我们要送你们一壶三十年的好茶!”
不多时,菜上桌了,两个火锅,几个小菜,一瓶红酒。两人刚吃,一个服务员走了进来,她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火锅,放在桌面上。
“两位,这是隔壁的老太送你冰岛海龟。这是状元楼的招牌菜,每一个季度就只一个。老太感谢你给他们提供了方便,把这菜送给你。”
孙阳问:“这火锅多少钱?”
小姐伸出一个指头:“十万!”
“十万?”孙阳又是吃了一惊。一道菜十万,并且三个月只这一道,老太这样的盛情哪能接受。
“小姐,请你把这道菜送回去。请你对老太说,老人家的盛情我们心领了。”
“先生,这可不行。”小姐说,“老太估计你不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嘱咐,不能把菜送回去。两位,既然他们真心相请,你们还是接受了吧!”
服务小姐说后,退了出去。
“怎么办?”孙阳问白雪。
“有来无往非礼也!”白雪拿起没有开的红酒,“把这个送给他们吧!”
孙阳拿着酒走进隔壁。这时,京城来的老太爷已经坐在沙发上,他与老太婆对坐着,两人正在玩着骨牌。
两位老人正全神贯注,没有看到孙阳。
“奶奶,奶奶!”孙阳叫道。
两人这才抬头看着孙阳。
“年轻人,你不看我正在玩吗?”老妇说。
“奶奶,感谢你的盛情!”孙阳把酒放在茶几上,“这瓶酒请你收下!”
“哈哈哈——”老妇笑道,“我就知道,年轻人是重情重义的人。”
老妇说,她从颈上取下一个黑得发光的铜牌,递给孙阳。
铜牌用一根绿荧荧的项链系着,带着老妇的体温,沉甸甸的,不知是什么质料。
“老太婆,你怎么能把这么贵重的宝贝送给他人?”老太爷感到吃惊。
“老太爷,活到这么大年纪,已经够满足了。今天我们在这里玩,说不定明天就离开这美丽的世界。如果带着这个东西埋进土里,我担心被人抛尸荒野。”
孙阳听出这铜牌的分量,他把铜牌放在茶几上。老妇又摸起铜牌,塞到孙阳手里。她说:“年轻人,你也许不知道我的性格。我决定了的事,谁也改变不了!收下吧,算我求你了!说不定,这东西对你有好处。”
孙阳见推辞不掉,放进口袋内。
“不能这样放!”老妇说,他吃力的站了起来,把铜牌摸了出来,挂在孙阳的脖子上,把铜牌塞进孙阳的胸口。
老妇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深情的看着孙阳,连连点着头。喃喃道:“不错,不错。就是这样。这样多好呀!”
老妇说后,坐了下去,继续与老太爷玩了起来。
孙阳一时来了雅兴,站在他们的身后。
老妇摸了两张牌,脸上立即露出喜色,把两张牌翻到茶几上,高兴的叫道:“地八!”
“老太婆,你高兴得太早了!”老太爷把两张骨牌亮到她的眼底,叫道,“天九!”
“今天真是倒霉!”老妇皱着眉头,慢腾腾的从前面数出十个筹码。这筹码是圆形的,绿色的,厚度约一厘米,直径差不多五厘米。
“客气了!客气了!”老太爷乐哈哈的,他把筹码揽到眼前,看了看孙阳,摸起一个,扔给了他。
“年轻人,见者有份!”
孙阳伸手接了,看了又看。
“年轻人,别把它丢了。这个东西,够你花几年,也有可能够你花一辈子。”
“大爷,这个,我不能要。”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健忘。刚才,你老奶奶不是对你说了吗。决定了的事,是不能改变的!”他对孙阳挑了挑手,“你看,我们正玩得尽兴,请不要打扰我们了!”
孙阳听了,拿着两件东西走出了门。
“孙总,去了这么长的时间,我还以为他们留你喝酒呢!”
“酒倒没留我喝,他们送了我两件东西。”
“什么东西?”
孙阳把筹码递给白雪。
“这是什么?”白雪问。
“赌博的筹码。”
“哈哈,他们在赌博?”
孙阳点了点头。
“这个筹码值多少我?”
“我也不知道。”孙阳坐着,他说,“这是老太爷送的。他说,可以够我花一辈子。”
“够你花一辈子?”白雪笑道,“真是天方夜谭。”
白雪把筹码递给孙阳,问道:“不是送你两件东西吗?”
孙阳从颈上取出铜牌:“你看,这是什么东西?”
“一个铜牌。沉甸甸的。看这条项链,应该值几个钱。”白雪笑道,“孙阳,这次,你也许真的遇到了高人。”
“真是两个神秘的老人。我不受,他们就很不高兴,并且求我收下。”他问,“白总,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他们送你,肯定有送你的理由。”白雪说,“我建议,暂且收下,等弄清情况后,再做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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