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洲局 第二十章 风花雪月

“你们都起来了啊。”尘辰在房内休整了一夜后，就打算出门吃个饭。刚打开门凑巧也看到赵子龙和如梦也出房门。

“刚起不久。”子龙转身看到后面跟他打招呼的尘辰笑道。

“嗯。看外面天灰蒙蒙的，应该真的是沙城暴来了。看来我们真要在襄城待上数日。”

“连续赶了十几个城，也累了。就在此修养几日也不错，顺便采购点生活用品。”

“这种天气我不想出去。”如梦起身便回了房间，其实经过竹林一役，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调整好状态。他想在到燕国前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好。

三人一同下楼，点了些菜，补充了下体力。随后如梦就上楼回到房间继续休息。

子龙无事，便跟尘辰一起出了客栈。因为沙城暴的原因，空气中弥漫着一些细沙，让整个街道都朦朦胧胧的。但尽管天气不好，这里的商贩一如往常的将开门营业，再加上没办法出城的流动商贩，整个街道尽摆满了玲琅满目的商品。常年经商的经验告诉他们，尽管城外黄沙漫天，襄城也不会被沙城暴袭击。因为城外种植了一种特殊的植物，阻挡了风沙的入侵。

自出谷以来，尘辰就走街串巷。长期以来的谷内单一的生活，遇到这种繁华，总会被吸引。襄城跟景城一样同样是两国交界的城市，所以往来的商人很多。而襄城因为整个北方相交接，所以这里的商品中会有一些来自北方外域风格的饰品和装饰品。这些就连谷内书籍都未曾记载。比起域内的商品，这些商品的手工艺上可能要差一些，但他们带有的一些他们本土的风格是域内不曾拥有的。尘辰每路过一个商贩都会停下来，好奇的看看他们的商品，还特意挑了些有意思的东西拿在手里玩耍了一会儿。

尘辰和赵子龙逛了将近半个时辰，就买了些生活必须品。这里种类最多的精致饰品他们却一个都没有买，尘辰有拿起来看过，虽然惊于这些巧手，但都是些女子之物，并没有产生购买的兴趣。

“你们有没有听说流烟阁有来自北域的舞团，个个姿态曼妙，貌美如花。”两人走在街上，突然听到有人在议论。而且刚才他们逛街的时候也零零碎碎听到别人说起这个北域舞团。

“听说了，现在就子流烟阁表演呢。”

“是嘛，那我们也赶紧去看看。”

“走！走！走！”

两人加快了前进的脚步，深怕错过了什么。

“我曾书上看到，北域舞者大多是有修炼功底，加上北域特有的舞步，行云流水间，如梦如幻。我挺好奇，想去一观。不知子龙你有没有兴趣。”东西也买的差不多了，天生好奇的尘辰也对众人口中北域舞团产生了兴趣，也想看看她们有什么奇妙的地方，就连书中也特意做了记载。

“陪你前去一观便是。”子龙虽然兴趣不大，但也闲来无事，想着陪尘辰去一趟也无所谓。

“那我们走。”尘辰心情大好，大步流星跟着前面两人朝流烟阁走去。

流烟阁是襄城最大的风月场所，建筑面积极大。流烟阁大厅中心设有一个的大舞台，这边每天会有一些舞蹈表演。这也是流烟阁吸引客户的最主要手段。这些表演者大多都是流烟阁的姑娘。他们在流烟阁只为生存，但大多不愿做风花雪月之事，只在这里表演才艺。偶尔会陪同一些客人喝点酒，仅此而已。她们在这里也希望自己能够在这里找到如意郎君，然后结束他们的艺妓生涯。除了这里的艺妓表演，流烟阁老板偶尔也会邀请来自其他地方的舞团来这里表演，一次来吸引客户上门。就如同此次的北域舞团，就是他花重金邀请而来，就为吸引客户上门。如今在场座无空席，已经让他笑的合不拢嘴了。他是生意人，这比买卖光靠这些客户他就已经保证稳赚不赔了。如果明后天皆能如此，那么他这次可要大赚一笔了。

流烟阁内，各地商贩，城内达官贵族，三教九流之辈皆有到场。根据地位或是消费的不同，流烟阁内设有一些贵宾座，为了照顾贵族们的感受。而今日要是如梦也到场的话，她就会发现一个角落的贵宾席中有一个熟悉的面孔。

“堂兄，这些北域舞者难得来襄城一趟，巧切被你碰到，运气真是不错。”

“哈哈，常年被父亲逼着练功，这种风月场所我却是来的极少。这个流烟阁可比我们楚丘的那些好多了。这些姑娘姿色也是一等一的。”

“堂兄如果有兴趣，尽管叫便是。我必定尽我地主之谊。”

“放心，我是不会跟你客气的。”

“哈哈，好，那就好。”

“让各位久等了，稍后便由北域来的姑娘们献上一直北域舞蹈——《梦回》。”

随着领班走回幕后，北域特有的音调在舞台上响起，随即响彻整个流烟阁。接着五个北域女孩入场，引得全场一阵骚动。他们的美艳一时让在座的众人有些按耐不住。在他们扭动他们柔软的身躯之后，便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尘辰和子龙来的虽晚，但还是挤到了一个不错的位置。

“她们这是媚术吗？”

“是有一些媚术在里面，但也不全然是。她们的舞动之中似乎传达出一股力量，吸引着众人。定力不够的人普通人，肯定没办法阻挡。”

那些没有修为的富甲商贾，在北域舞者的舞姿吸引下，纷纷离开座位，开始绕着舞台周边，露出贪婪的目光，双手挥舞，姿态可笑。他曾在书中看到过对媚术的描述，当时他就觉得这术法的诡异。现在看到实景，更加坚信这媚术的确诡异，尤其是针对男人。

“不过除却媚术，她们的舞姿也的确妙不可言。她们的舞姿不同于我们域内的舞者，她们的舞蹈更有一种诱惑之感。尤其是她们中间领舞的那个，姿色过人，舞姿尤为曼妙。”

“堂弟，你看那舞娘为首的姑娘如何。”

“此人不仅舞姿不凡，且有奇异媚术，确实不是凡品。”

“今日我必将她拿下！”

“那人修为我看不低，可是朵带刺的玫瑰。”

“人不风流枉少年，不试怎么知道。”

“既然堂兄这么有兴趣，我就让老鸨把话传过去。让她跳完舞就让她来陪堂兄喝酒。”

“还是堂弟懂我。来，我们干一杯。”

“好。”

“尘辰，你有没有觉得那个领舞的姑娘在看你？”子龙将酒杯放下，突然注意舞台中央的女子。

被子龙这么一提醒，尘辰将目光投向了舞台中央的女子。瞬间与舞台中央的女子眼神交汇了一下，尘辰吃惊，却也不敢多看，便收回了目光。

“应该是我们坐在她们刚好能看到的地方的缘故吧。”尘辰和子龙所在的位置，虽然不是正中央，但是也离舞台不远，只要稍一注意，就能看到两人。尤其他们身边坐着的都是中年商贾，像他们这么年轻的人且样貌不凡的人自然就显得异常明显。

此时，舞台中央的女子，见尘辰反应，手上白纱轻轻一掩，嘴角微扬。这一笑少了丝妩媚，多了些倾城。但这一笑在面纱和白纱的遮挡下，却被没人看到。要不然足以让在场的大多数人为之疯狂。

半柱香过后，带着众人的失落声，音乐安静，舞者退居幕后。原本痴迷的看客也随之回到了座位上。接着，宋国风味的古曲再次在流烟阁想起，人们继续着风花雪月的事情。

但没过多久，一个身穿北域服饰，带着面纱的女子走到了尘辰和子龙的酒桌上，毫无忌讳的靠着尘辰坐了下来。

两人吃惊，却也认出了她便是刚才领舞的姑娘。这让尘辰想起刚才子龙说她在舞台上时就看着他的事情并非猜测。

“不知姑娘有何贵干？”子龙问道。虽然刚才子龙就发现眼前女子就有关注到他们，但也仅仅只是猜测。毕竟从舞台到这边的视角有许多客人，他们也只是两个不起眼的人而已。

尘辰本能想要往后退开，却被姑娘挽住了右手，怎么也挣脱不了。

“小女子，第一次来宋城，我们北域之人特别看重缘分，我刚才在舞台之上看到席上的两位少侠特特别有眼缘，所以特此来打声招呼，想认识两位。小女子，名唤风雪月，不知两位怎么称呼。”

“尘辰。”

“赵子龙。”

尘辰和赵子龙虽然有些惊讶，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也并不觉得一个舞娘会对他们有什么歹意。所以也并未隐瞒自己的身份。

“那么今后我们三人算是朋友了，对吗？”风雪月笑道。

“我们只算相识，不算朋友。我们只不过萍水相逢罢了。”对风雪月突如其来的亲切，让赵子龙有一种来者不善的感觉。

“江湖中人，何必如此讲究。小女子有幸认识两位，就先干为敬。”风雪月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风雪月干净利落，但也让人捉摸不透。

“既然风姑娘为我们敬酒，我们两个男儿身怎么可以怯场。子龙，我们也敬凤姑娘一杯。”尘辰虽然有所警觉，但也并非不解风情之人，连女子都如此大方，自己也必要小家子气了。

不见子龙说话，拿起酒杯便一饮而尽。尘辰见状也将酒杯中的酒饮下。

“姑娘应是北域人，为何会选择南下？”子龙仍有疑虑，问道。

“我等弱女子，南下献舞，只为谋求一顿饱食罢了。北方贫瘠，不像南方这么富有，所以我们每年都会南下表演，赚点银两，买点粮食带回北方。”

“原来如此。”

“想必两位公子是第一次来这种风月之地吧。”

“姑娘为何这么说？”

“你看他们。一般来着风月之地就是来寻姑娘，图个乐趣。只有你们在这里喝酒观舞，不思他物。刚才我跟公子亲热，公子却惯性地避想要避让。还是因为我过于丑陋，难以入公子之眼。”

“姑娘说笑了，你若摘下面纱，在场之人，必定除我而后快了。”虽然尘辰还不理解对风雪月的行为，但刚才为之疯狂的众人形象还是历历在目的。

“原来公子竟也如此幽默。”风雪月听得尘辰的夸赞，不禁笑道。

“像姑娘这等倾世容颜，以后尽量少出现在前台吧。不然真会引得那些好色之徒对你有非分之想。”不知为何，尘辰跟子龙一样对于眼前这个女子心中略有忌惮。不仅是因为此人来路不明，而是她身上仿佛有种神秘的纱布，将她包裹的严密，让人无法看透。不过她的那层面纱之下的容颜，尘辰却看得明了。必定能引起在场所有人侧目视之。比起赦天如梦和赵飞燕，她的美带着一些北域特有的美，对于见惯了九国美女的公子哥更具诱惑。

“那怎么不见公子对我有非分之想呢。”风雪月嗤嗤一笑，随即有把身躯靠在了尘辰身上。

“姑娘说笑了。”

“那我如果摘了面纱，公子可得护着小女子。”话音刚落，女子的面纱轻轻飘落。

面容入世，就连在旁的赵子龙也为之一震。

“老鸨，那个姑娘是你们流烟阁的姑娘吗？”

“那人就是刚才在台上领舞的姑娘。并非我流烟阁人。”

“是嘛，那要出多少才能请那个姑娘过来喝一杯。”

“曹公子，那个姑娘可不算是我家的姑娘，我可能请不动人家。这样吧，既然曹公子这么有雅兴，我便提曹公子过去问一下。”

“好，只要姑娘来，多少钱都行！”

“好嘞。”老鸨虽然没有底，但是也不想错过这次赏赐的机会。转身就朝尘辰和子龙桌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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