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认真找对象 第一章 要找对象

“我要爆炸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陆瓶抱着自己那一千升一瓶的冰红茶在酒店的床上扭曲的喊叫。

隔壁床无奈地伸起中指。他是陆瓶的基友，宁喆。他们是从幼儿园就开始穿一条裤子长大，直到现在陆瓶还总喜欢穿宁喆的裤子，说是因为宽松穿起来像睡衣。他们因为这件事决斗过好几次了。

宁喆对这类事已经麻木了，因为陆瓶这么叫，一般都是因为前女友，这次也不例外。

他们刚刚高考完，陆瓶很兴奋，其中一点就是和前女友还有死基友的毕业旅行。因为这件事陆瓶被宁喆揍过两次，因为宁喆从小到大都没谈过恋爱，唯一一次还是被真心话大冒险，结果纯小丑了，女人缘烂到不行。

不过事与愿违，前女友在茫茫分手季还是泯于众人了，完全给陆瓶诠释了一次五雷轰顶。那这还要感谢那个女人没有在高考前提分手，从而没有让陆瓶的道心崩溃，所以她是个好女人？陆瓶总拿这种说辞来聊以自慰。

“小龙虾？”

“勉强……”

“那睡了。”

“别，走吧。”

“滚吧。”

不过还是俩人从酒店风尘仆仆地赶到了一个人不多的烧烤店，最近也就这开着这一家。

陆瓶有一点很好，就是很接地气，这也许也是因为家里是农民的原因吧。父亲是个体户，赚的不多但收支还是比较理想的，母亲是教师。曾经都是从山里走出来打拼的年轻人，快三十年的生活也是在磕磕碰碰中走过来的。叔叔婶子都是半农民办零工，还没有脱离土地，所以过年还是放暑假，陆瓶都会赶回山里见一见亲人们，而这一赶就是600多公里。见过的人多了，陆瓶也就越有感触，走的路远了，也就一点点变成熟了。有些时候，人就是在不经意间就明白了许多。

明白东北人的豪爽，所以点串和小龙虾也就放开了嗓子嚷。什么羊腰子，牛板筋，面包片就给我上吧，外加几瓶啤酒。

大妈也是大大咧咧的，缺啥货也就朝我们嚷。两边嚷来嚷去的让宁喆紧锁眉头，他也能理解，只不过还是习惯了安静点的地方。

宁喆有些胖，是那种比较有肌肉的胖，经常一个人偷偷锻炼，让陆瓶在凌晨的大街上抓住好几次夜跑。让陆瓶每次恶人先告状，痛斥宁喆偷偷锻炼的恶劣行径，对自己的出现总是以买宵夜为理由让宁喆很无奈。凌晨的夜跑是宁喆短效提高自己学习的方法，所以陆瓶其实也是担心宁喆的身体有时候出来碰碰运气撞到宁喆。

“小丑，活的。”宁喆讽刺地对桌上烤鹌鹑大放厥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陆瓶又开始独门绝技了。一阵哀嚎，把还剩两口的一罐啤酒喝出了气吞山河的气势，顺势抹了一抹头发，最后还剩一口。看得宁喆嘴角都要撇下颌线去了。

“下一步去哪？”宁喆边吸龙虾边问。

“去找对象。”陆瓶边扒虾边回到，“好吧，明天直接坐动车先到我家那边，然后回去看看我爷我奶，记得提醒我买两件衣服。你也提两兜水果，别抠搜的，不差那点。”陆瓶的眉毛对着宁喆开始跳舞。其实陆瓶长的挺好看的，但是脸上的表情一多就丑了太多，总被宁喆骂恶心。

一个空的易拉罐从陆瓶的头顶擦过去，吓得陆瓶从凳子上弹了起来，骂了句老毕登真是无恶不作，这才安静下来。

之后俩人都没说话，只是在吃手里的龙虾，夜晚有点凉。宁喆是本身话就少，而陆瓶也有心事。现在他们在沈阳，离老家已经很近了，几乎近在咫尺了，就是有些近乡情怯了。因为要准备高考，过年都没有回到老家去陪那些人，和他们通话的时也是少之又少，看样子半年都没有和他们联系了。每次回到家里看到他们，一次比一次的风要大。时间飞快，有些人长高了，有些人变矮了，最可怕的还是肉眼可见。

陆瓶吃着吃着就喝多了，他不像别人喝多了胡言乱语，而是不说话，眼神放空，不知道望向哪，可能话都随着酒咽进了肚子里了吧。但总会哼哼唧唧的，哼的是杨丞琳的《带我走》这首歌。

“起！”

等到陆瓶被搀回酒店已经两点多了，之后对着马桶吐了两回就倒在地板上睡觉，而宁喆已经和衣睡着了。

梦里陆瓶又看到了那头高马尾，那个承载了他整个高中的女生，宁琪钰。还是那个饭店，还是同样的餐桌，还是同样的鸳鸯锅，鹌鹑蛋在番茄汤里面起起伏伏地翻滚。

“我想我们还是不太合适，放手吧。”那是她嘴中最后的一句话，剩下的只有两个人的沉默，震耳欲聋，还有她的泪。陆瓶又怎么不难过呢，但他们之间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爱她又不能伤害她。他好想抱住她，不松开手，可还是克制住了这份冲动。鹌鹑蛋有些辣，辣的陆瓶都看不清她的离开时的背影了。

“别走……”陆瓶沙哑地叫了出来。在

旁边听了十分钟梦话的宁喆把隔壁床的被子砸给了地上的陆瓶。

“我要找对象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陆瓶歇斯底里道。又飞过来一个枕头把陆瓶砸倒，终于又四仰八叉地睡着了，还多了被子和枕头。宁喆紧紧皱着的眉头可算舒缓了一些。

——

听着浴室里面的洗澡水刷在地上的声，陆瓶迷迷糊糊地把自己挪上了床，虽然很困，但是睡不着了。真不是陆瓶因为一直躺着地板上的原因，而是只要在离开家睡觉就会醒得很早，只有在家里或是老家的大炕上才能睡到太阳照屁股，被烧得烫烫地炕面烫醒。但是陆瓶在哪又都能睡着，从不挑地。

“才四点半点，再躺会……”边被宁喆薅起边嘟囔着，慢腾腾地穿好已经穿得泛黄的白色短袖。因为这件衣服让宁喆嘲讽他洗衣服混尿素。也不是买不起衣服，陆瓶只是觉得只和基友出来不用太新的衣服，穷讲究。但是要是那个她也一起来，那就会洗心革面了。

一想到这个，陆瓶就开始“痛哭流涕”，一直痛到了上火车，才开始带上耳机听歌，听的是《unravel》，当然也拉上了宁喆一起听……

列车飞驰，飞过了高楼大厦，也飞过了农田和牛羊，阳光也在护栏一次次的闪过中撒进了列车。

“你是gay吗？”面对着“深情凝望”自己的陆瓶，宁喆质疑道。

“我要找对象。”

“滚。”

“没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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