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当剑歌 第四章：今晚月光不错，适合杀人

第四章：今晚月光不错，适合杀人

雍凉苦寒。

二十年前老王爷带着大军到雍凉驻扎的时候，那时候的雍凉还是四战之地，什么慕容燕，柔然的整天乱战不休，更是盗匪横行。

那个时候老王爷带着十三太保硬生生的杀了三年，慕容燕国被灭了，柔然这么多年来也消停了，境内横行的盗匪变少了。

今晚的月光很不错，刘烨在侯家集离开了之后没有往前，反倒是折回了。

因为他要去一个地方，既然心里有了决定，那就要去做一些事情，他要去的是另外一个小镇，曾经在那个地方，他见过一些人，做过一些事。

行至夜半，手中的酒壶内早已经空空如也，肚子也早已经饿的咕咕叫，腰间那酒囊中的一壶老酒他却舍不得喝下一点。

“不管了，打点野味，进宛就在这荒郊野外凑合一宿吧。”

刘烨自言自语，不过雍凉虽然苦寒但是野味还是不缺的，刘烨四下一看，那不远处的酸枣树林子中山鸡正在睡眼迷离。

刘烨呵呵一笑：“就你们了，也别怪我……。”

随即捡起来地上的石子，三个石子一起飞出，没有任何的波动，三只山鸡就这么饮恨西北，甚至没有惊动其他的山鸡。

刘烨提起来三只山鸡笑呵呵的道：“这下怕是保不住腰间这壶酒了。”

生火烤山鸡，很快就香喷喷的气味传出来，这可是馋坏了不远处负责保护刘烨的五个影子部队的大档头了。

他们几人实力都很强，领头的甚至是达到了一境的修为，刚刚刘烨那一手石子打山鸡的能力即便是他也做不到。

“对了老大，小王爷靶子挺准啊，三个石子，不动声色的就放到了三只山鸡。”

一境大档头没好气的道：“要不你试试？那是靶子准吗？”

“老大。你是说小王爷的武功……。”这位大档头在没有说下去的勇气，毕竟就算是他能够打中，那必然也要惊动其他山鸡，做不到小王爷那般不动声色。

“这么说这么多年了，小王爷一直是在示弱藏拙啊，原来小王爷的武功竟是这般厉害。”另外一名黑衣人说道。

那位一境大档头说道：“我们兄弟几个跟着小王爷六年了，这么多年我们杀了那么多意图对小王爷不轨之人，我们兄弟十二个如今只有我们五个了，小王爷的事情我们知道了也要装作不知道，不然头儿可不会让我们舒舒服服的死。”

就在这位一境大档头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远处有阵阵的马蹄声传来。

刘烨呵呵一笑，心理就在想，浪迹江湖的时候他们师徒夜宿不在少数，也没有见谁如此关心过，这才准备吃个山鸡喝口酒，马蹄声就到了。

刘烨听的清楚，这不是寻常马匹的声音，只有西北地区马场才有的战马声音，而且来者应该是马匪。

马匪马匪，先得有好马才能做匪，驯马不成，听到嘶吼就四腿发软或者容易焦躁失控的劣马，谁他娘的敢去跟人拼杀，找死不是？

故而对马匪来说，谁要是懂些养马驯马的门道，都恨不得当祖宗供起来。若说去马市买马，不管是那个朝代或者是那个官府，马匹这种东西的买卖都需要专门的手续，对马匪而言，这岂不是活腻歪了，嫌官府当差的军爷们还不够阔绰？

而马匹私贩，风险也极大，一样是要掉脑袋的事情，否则谁归拢不起破百人数的马队？再者别忘了一百马匪难免拖家带口，意味着起码得有小两百张的嘴巴要天天吃肉喝酒，隔三岔五还他妈的得分批去窑子找细皮嫩肉的娘们儿泻火才不会心生怨气。

当这个家的，没点过硬本事真心养不起。

所以马匪圈里都笑称能当上头的，甭管是浩浩荡荡几百号马匪的凤头还是可怜巴巴几十号人物的鸡头，都是有些真本事的东西，尤其是在雍凉这样的地方当马匪，没点实力都不敢出去，要知道，那三十万的雍凉铁骑可不是闹着玩的。

“哎，吃鸡的，我们老大再次，还不拜见，你是活腻歪了吗？”一个身穿兽皮，头上还插着山鸡毛的马匪厉声呵斥道。

刘烨不为所动，依旧是吃着山鸡喝着老酒，这时候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人起码走出人群，笑呵呵的道：“在下慕容宰，既然遇上了，就请留下钱财，求个平安。”

“老大，不用和他废话，小的愿意拿下他的人头，做成酒具供老大玩乐。”另外一个手持大刀的马匪叫嚣道。

刘烨依旧是不为所动，能骑着这么好的战马当马匪，再加上这位老大的气场和气息波动，刘烨可以判断，这人怎么着也快是一境的高手了，这么一个高手，杀了怪可惜的。

一位使长柄长锋朴刀的魁梧马匪瞧着刘烨象是傻子一样只顾吃肉喝酒，笑着打趣道：“这么俊美一个公子哥，杀了多可惜，山上兄弟们就那么几个娘们，兄弟们都快憋出病来了，这么一个公子哥带回去，那几个不认公母的牲口还不乐坏了。”

另外一名赤手空拳的马贼怪笑道：“呦，老疤子，你这个想法好，好好……。”

刘烨轻轻的放下手中的山鸡，笑眯眯的道：“听闻雍凉大军曾啥的马匪哭爹喊娘，你们就不怕吗？”

白衣马匪头目眉头微皱：“年轻人，识相的留下银钱，或许可以有一个全尸，要是我这帮兄弟动手，可就没有这么好的事情了。”

刘烨笑呵呵的道：“今晚的月光不错，适合杀人。”

几位马匪面面相觑，这小子是失心疯了？胡言乱语个啥？

白衣马匪头子仿佛被逗乐，他上下打量着刘烨，背上的长剑似乎嗡嗡作响，许久才望着刘烨：“这位公子好胆色，今公子说的对，今晚的月光的确是不错，适合杀人，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杀谁啊。”

这位白衣马匪头子刚刚已经看了许久，这人没有带任何的兵器，甚至是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气机流动说明他会武功。

刘烨终于舍得站起身，挂好玉佩悬在腰间，系紧了红绳，打好一个活结，这才抬头望向白衣马匪头子：“这位应该是老大了，我这人不会杀人，也没有杀过人，不过这么多年来倒是悟出来一个道理，都说狭路相逢勇者胜，既然遇上了，我又怎么能乖乖就范，何况举头三尺有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