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当剑歌 第二十三章：矫捷，敏健

对于墨雨想要直接杀人的想法刘烨不敢认同，毕竟这里是秦武之地，虽然只是弹丸之地，却有着诸多不可置信之处。

刘烨呵呵一笑，说道：“秦武之地都是尚武成风的狄族人，他们虽然没有什么高深的武功秘籍，但是却学来了各种的旁门左道，甚至是闯出来一些名堂，这里就这么点地方，却扎堆似的有几十个各种门派，即便是街道上的货郎都有自己的门派，更重要的是这些人很团结，老家伙带着十万大军打到了雍凉，最艰难的就是平定秦武的那一战，这么一个小小的地方就损失了几万骑兵，就算是如今，秦武之地也是反抗最为激烈的地方，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杀人的原因，毕竟没有一个理由杀人对于当下的局势没什么好处……。”

“不过……”刘烨接着道：“不过到了非要杀人不可的时候，那也就只能动手了，大不了再来一次大军压境罢了。

墨雨说道：”你说的这些我不懂，我知道得出名很难，不过现在我倒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哦？”刘烨说道：“你问吧？”

墨雨笑着道：“也就是说只要你出现在这里，那么这么锅就必须要你背是吗？”

“对，可以这么说？”刘烨笑呵呵的回道。

墨雨道：“这么说来他们中有人知道你的行踪，自然就会引来其他人。”

刘烨道：“不错。”

墨雨道：“那么这么说来，这个拿走东西的人此刻必然是和独臂神拳他们在一起，因为只有他们在一起，那个人才会有更充足的时间去嫁祸给你？”

刘烨道：“不错。”

墨雨道：“也就是说只要找到了独臂神拳他们就可以找到按个拿走东西的人对吗？”

刘烨拍了拍他肩头，笑道：“你只要在江湖中混三五年，就没有别人好混的了，你这样的人跟着我咋样，武功秘籍不缺你的，酒更是管够。”

刘烨接着大笑道：“因为我实在不愿意有你这样的仇敌。”

墨雨静静地望着他，道：“你的意思是要我走？”

刘烨摆摆手道：“让你走我自然舍不得，但是脚在你的身上，我总不能强行把你拦住吧？”

墨雨道：“那接下来我们就要分道扬镳吗？”

刘烨目中露出一丝痛苦之色，却还是微笑着道：“你要是愿意跟着我，我自然欢迎，不过跟着我是很危险的。”

墨雨沉默着，忽然倒了两碗酒，道：“我再敬你一杯……”

刘烨接过来一饮而尽，慢声道：“不错，这会儿我倒是觉得这雍凉的苦酒更甜了。”

墨雨又静静地望了他很久，忽然转过身，大步而去。

这时天边又霏霏地落下了雪来，天地间静得甚至可以听到雪花飘落在地上的声音。

刘烨望着这少年坚挺的身子在风雪中渐渐消失，望着雪地上那漫长的，孤独的脚印……

他立刻又倒了碗酒，高举着酒杯，喃喃道：“来，少年人，我再敬你一杯，我知道你一定还会回来的，到时候我们再去走一遭江湖如何？”

墨雨自然已听不到他的话了。

那赶车的影子大档头始终就象石像般站在一边，既没有说话，也没有一个表情，满身虽已积满了冰雪，他也绝不动。

刘烨又饮尽了杯中的酒，才转身望着他，道：“你在这里等着，最好将这尸体给埋了，我很快，大约一个时辰就回来，另外保护好玉婷他们……。”

影子大档头垂下了头，忽然道：“我知道这独臂神拳虽以拳法雄浑成名，但却只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少爷你出全力他不会有招架之力。”

刘烨淡淡笑道：“着急什么，打架这事情要打过才知道。”

影子大档头道：“那神猴越涧呢？”

刘烨道：“他轻功不错，而且以他的身形出了灵巧之外必然会些旁门左道的功夫，想来暗器功夫不差，不过也没什么可怕的。”

影子大档头道：“据说太行四鹰门下啊一共有十二名弟子，这四人应该是老大裘飞鹰的四个弟子，他们实力不弱，据说轻功绝顶，而且那鹰爪都是特殊材料制成，一旦接触肌肤必然是骨骼尽断。”

刘烨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道：“你放心，就凭这些人，我还未放在心上。”

影子大档头的面色却很沉重，缓缓道：“那位墨雨已经离开了，看他的方向也是那几人离开的方向，我倒是不担心少爷的武功，我知道担心这秦武之地反抗势力太多，我就是怕少爷着了他们的道道。”

刘烨板起了脸，道：“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多嘴起来了。”

影子大档头果然不敢再说什么，头垂得更低，等他抬起头来时，刘烨已走入树林，他看着那方向心里不是个滋味。

刘烨这位他真真意义上的主子虽然看起来心机深沉，但是说白了也是无奈之举，这时候看着那背影有些心碎。

风雪似乎更大了有些，而且有越演越烈的态势。。

影子大档头心里五味杂陈，他们这些人自从被雍凉王府收入以来一直都是默默无闻的为王府做着那些不干净的事情，但是如今想来，他们也是悲催的棋子。

或许这就是棋子的命运，棋子使用完了就会被丢弃，他曾经无数次的担心过自己，但是如今看着这位主子，对未来似乎更加有信心。

一进了树林，刘烨那种懒散，落寞的神情就完全改变了，他忽然变得就象条猎犬那么轻捷，矫健。

他的耳朵，鼻子，眼睛，他全身的每一根肌肉，都已有效地运用，雪地上，枯枝间甚至空气里，只要有一丝敌人留下的痕迹，一丝异样的气息，他都绝不会错过，他还有一项绝技，那就是从那个老乞丐哪里学来的追踪术。

他行动虽快如脱兔，但看来并不急躁匆忙，就象是个绝顶的舞蹈者，无论在多么急骤的节奏下，都还是能保持他优美柔和的动作。

六年前出王府的时候就被老道士带着，那个时候的他很年轻，可以说是很稚嫩，那个时候离开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雍凉苦寒，那是时候最多的就是白色的槐花。

那个时候他还不会喝酒，虽然喝但是也品不出来一个具体的道理来，后来跟着老道士，老道士喜欢喝酒，他什么酒都喝，所以后来，他只要遇见了酒馆就会回去喝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