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牛爷果然名不虚传!”
我丢掉烟蒂用脚踩灭。
我双手相叠。
左手和右手的大拇指向上。
小拇指交叉。
在胸前双臂一伸,又迅速收回。
双手平翻,掌心向上。
按照道上的规矩。
他只要将掌心向下压过来。
就意味着与我结盟!
牛一手平静地望着我,扭了扭脖子。
我那天也是没想到。
他竟然会拒绝我。
“九爷,我曾对人发下重誓,不再过问江湖之事了!”
牛一手称呼我为九爷。
是出于尊重,也是在划清界限。
“这次来,就是来给你送些钱!半文钱也能难倒英雄汉!你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没有钱是不行的!”
说着掏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我。
“我会要你的钱吗?”
我的神情淡漠。
前世我见得最多的,最不缺的就是钱。
所谓非友即敌。
出了这道门,他与我便是陌路人。
“拿着吧,这本来就是你的钱!”
牛一手说,这是冥冥天意。
父亲临死前。
把他装酒的天字罐和喝酒的鸡缸杯送给了他!
牛一手将东西转手倒给了一个港商。
价格大概能买下两个清水巷。
现在不过是代我父亲转交给我。
至于那些摔了我父亲送的。
那些个老碟儿老罐儿的邻居。
听说后来有后悔的发疯的。
牛一手见我不再拒绝,如释负重。
对装着骨灰的瓷罐拜了拜。
“龙爷,事我办妥了!江湖非远,黄泉不空。你我他日再聚!”
说完转身就走,不愿与我再多话。
“牛爷,我让你走了吗?!”
语气中带着重生后的冷漠与杀气!
我不想让父亲死得不明不白。
双指夹起银行卡一抖。
卡片飞出一道弧线。
“砰”!
牢牢扎进门框上!
一缕头发飘了下来。
牛一手摸着没来就头发不多的头。
“九爷,承蒙你不杀之恩啊!”
望着挡面前的银行卡,牛一手回头冷笑。
“天花催叶的绝技,我倒是很久没看到了!”
“牛爷,钱你自己留着花!还请告诉我,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我不相信父亲会因为悲痛欲绝。
自己蹿到车流里自杀。
重生以来。
我很想知道父亲是怎么死的。
我还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你以为是怎么死的?”牛一手反问我。
“这个我要问你啊!”
我的语气很冷。
冰冷至极。
带着明晃晃的威胁。
我刚才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现在我仍然还可以!
“好!我可以告诉你!”
牛一手转身的时候整张脸在抖。
“但是,要看你配不配知道!”
牛一手双手在腰间一拍。
左手掌心多了六枚金色的骰子。
右手多了一个金色的骰盅。
骰子在掌心中转动着。
接着往上高高一抛,成了一排。
“那我就考你基本功!听骰!”
右手骰盅一摆反手向上一收。
六枚骰子入了盅内。
一般摇骰子是五颗。
多了一颗难度会增加许多。
“好一个龙吸水!”我脱口赞道。
牛一手右手三指扶着盅杯。
大拇指和小指刺啦着发出刺耳的声响。
那样可以干扰听骰子。
我双耳微动。
“啪……”
牛一手将骰盅扣在折叠桌上。
“敢问九爷,是几柱几点?”
牛一手正式用千门的手段,对我发出了挑战!
说实话,他的这手技法已经登峰造极。
龙吸水,入势盖棺。
盖云帆,千层浪卷。
破音剪,淬音混骰。
完美极了,无懈可击!
千门顶级高手可以用一柱惊天。
摇出叠罗汉一点朝上的蝶花六点。
这样是最小的点数。
或者相反六点全部朝上,就是最大的点。
至于影视剧中的赌神。
可以把一个骰子摇粉碎少点数。
倒不如难度更大的头骰顶上旋。
这样就是六个骰摇出五点!
牛一手的手法就可以实现这点。
但我知道牛一手摇出的。
不会是五点也不是六点!
他还加入心理战。
“牛爷好手段!”
我吐了一口烟圈,悠悠地说着。
“花散六柱二十一!”
牛一手望着我满眼的惊诧和恐惧!
“怎么了,牛爷?开啊。吓到你了?”
我的语调中满是调谐和挑衅。
我死死盯住牛一手开盅的手。
如果敢出千我就废了他的手。
缓缓打开。
桌上六枚骰子平铺。
没有一个点数重复。
从一到六,刚好二十一点!
牛一手的呼吸有些不稳。
他在抖!他在害怕!他在恐惧!
“九爷,我服了!”
牛一手拿起一个金骰留在桌上。
其余连盅收起踹到兜里。
“我输了!这颗骰子留给你做个纪念。”
又从兜里掏出一沓捆扎好的一万块钱丢在桌上。
“九爷,这钱,你赢的。收下!”
说着不等我开口,拔下扎进门框上的银行卡。
“九爷,三年房租我替龙爷交齐了!这三年你就让龙爷安心住着!”
意思是父亲的骨灰罐可以在这里放三年。
到现在我都觉得。
牛一手真的是算出我只能活三年!
他在劝我,安稳些。
好好享受,不要去寻仇!
牛一手说着已经闪身出门。
我的脑子很乱。
听着他出门脚步也是慌乱。
“哎吆,死鬼,你撞死我了!赶着投胎啊!”
过道传来一声女人娇滴滴的声音。
牛一手低头走得匆忙。
在过道撞上了一个女人。
夜来香娱乐会所总经理花雨婷。
在我印象里。
我五岁随父亲到的清水巷。
第二年花雨婷才到的夜来香。
六岁那年就爬上了花雨婷的大腿。
那时花雨婷还是十八九岁的姑娘。
一晃十多年。
发廊早成了娱乐会所。
那个打杂的姑娘也成了总经理。
我轻微闭眼。
还是那淡淡的好闻的特制兰花香水。
“小九!香吗?我,找你,问点事!”
花雨婷边说着,人已主动走进屋里。
随手将镶钻的手包放在桌上。
对那枚金骰子和那沓钱视而不见。
我能感觉到的是不染风尘的贵气逼人。
她穿着无袖蜀锦水绸缂丝旗袍。
一根玉簪金钩插缠着盘起的长发。
戴着灰色蕾丝白碎花的薄纱手套。
胸口挂着一条翡翠观音项链。
左腕戴着一只水透青翠玉镯。
玲珑的身材在贴身面料的映衬下。
摇摆的身子像是随时要撑开束缚。
向外透着独具风韵的气质和魅惑。
七成男性看女人会盯着腹部以上。
花雨婷是属于不能取舍,要看全身。
“小九,看什么呢!”
花雨婷的声音语调特别圆润,端庄中又带着邪性。
俯身双手拢着旗袍斜身一扭。
“对的,啊,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爬我,腿上的小,屁孩咯!”
她说话的语气和断句停顿很特别。
像是经过精心的测算。
我还是不说话,保持着战略沉默。
就像刚才牛一手见我时一样。
见我不回应。
花雨婷仰面躺在北山墙前的竹藤躺椅上。
双腿自然一拢,兜住开叉的旗袍。
这张竹躺椅有些年份了。
透着一层汗渍和岁月遗留的包浆。
记忆中父亲有时回来。
会打着赤膊躺在上面休息。
花雨婷躺在藤椅上。
眼神盯着立柜上的遗像和骨灰瓷罐。
“啊……”
忽然娇叫了一声。
听着我浑身发烫。
“小九爷,你说,他,是,你爹吗?”
飞卢小说网声明
为营造健康的网络环境,飞卢坚决抵制淫秽色情,涉黑(暴力、血腥)等违反国家规定的小说在网站上传播,如发现违规作品,请向本站投诉。
本网站为网友写作提供上传空间存储平台,请上传有合法版权的作品,如发现本站有侵犯权利人版权内容的,请向本站投诉。
投诉邮箱:feiying@faloo.com 一经核实,本站将立即删除相关作品并对上传人作封号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