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武德帝听到这话,明白了无殇的意思,非常狗腿地吩咐手下的太监道:
“陶公公,去把这两日进出过寒溯宫的宫女、侍卫和太医都找来。”
“啧。”陶公公答应下,半弯着腰退了下去,直到离开武德帝和无殇的视线。
不一会儿,便带着三两个宫女、侍卫和太医回来了。
好在这寒溯宫是冷宫,伺候的人不多,找起人来也就顺利许多。
“麻烦把你们的手给我看下。”无殇神色淡然。
“太子殿下,您这是做什么,我是后宫的宫女,男女之间须得避嫌,望您自重。”一个宫女叫嚷道。
人人皆知这所谓的太子殿下是个活不久的病秧子,不受陛下待见,宫里的下人们对太子殿下大多也没有什么恭敬可言。
“住口!你个没眼力的也不知道撒泡尿照照自个儿,太子殿下的清名岂是你可以玷污的。”陶公公对口出狂言的宫女训斥道。
像他这般跟在皇帝身边伺候的,最是会看贵人的颜色,武德帝现在这,分明是有想要器重太子的趋势,这个时候,太子可得罪不得。
那个被训斥了的宫女一脸不可思议地瞪着陶公公。
从前太子就没少被下人们欺负,宫里人都知道那是陛下默许的。太子除了住在东宫,其余的待遇甚至还不如他们这些做下人的。
对于刚刚发生的这一幕闹剧,无殇倒是不恼。
这世间的人惯是会见风使舵。你强,他们就尊重你;你弱,他们就欺负你。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我母妃被人下了迷魂散,失了心智,我会看一点手相,可以从手相算出你们究竟是谁害得我母妃。”
无殇随意扯了个理由。
原本还心存戒虑的宫女也稍稍放下了心。
太子殿下体弱多病,终日卧榻,连皇宫都没有走出去过,怎么可能会看手相呢。多半是在装模作样罢了。如果被看个手相就能摆脱嫌疑,那倒也是好事。
“你就是那个下毒之人吧?”
宫女稍稍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
“太子殿下,您这是何意。奴婢不过是个本分做事的下等宫女,刚才质疑您确实是奴婢的错,但是您也不该这般诬蔑奴婢啊!谋害后宫嫔妃,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那宫女说着,就抽抽搭搭地抹起眼泪来,三言两语,就把这事说成是太子蓄意报复。
武德帝也将狐疑的目光投向无殇。
自己这儿子,什么时候学会的看手相,他怎么不知道。
该不会真的只是为了报复宫女吧?这蠢货,一个大男人,和个小女人计较像什么话,看不惯直接私下里教训一顿就好了,何必放到台面上。
“我的确是不会看手相的。”无殇忽然语出惊人。
“我刚才那么说也不过是为了放下你们的戒心。”
“但你确实就是那凶手。”
武德帝的心被无殇的三两句话给吊了起来:“太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无殇瞥了武德帝一眼,缓缓道来:
“我母妃身在冷宫,平日里少梳妆发,头发总是披散,可是她被头发遮掩住的脖颈处却有一处针孔,这针孔没有歪斜的痕迹,可见这下毒的针是竖直插入的,只有近过我母妃身的人才可能做到。”
“御膳房的宫女做的多是一些切菜洗菜给各宫送膳食的粗活,茧子的位置大多起在指腹处或掌痕间。”
“而这宫女指腹处和掌痕间并没有什么茧子,只有一两个新发的嫩茧,由此可见,这宫女是新来的。”
“故弄玄虚,御膳房人人都知道我是新来的,只是因为我是新来的就怀疑我是给淑妃下毒的凶手,太子殿下未免太妄断了吧。”被指认的宫女努力掩饰下自己慌乱的情绪,着急打岔道。
“不要着急啊。”无殇冷笑,“你的手上可不止有新茧,还有几处老茧呢。”
“那又能说明什么?”
“给我母亲下毒之人,施针的手法很是专业,施针的穴位也恰到好处,会让迷魂散的毒性发挥到最大,没有学过施针执法的人是断然做不到的。常见的施针之法中,有一名叫捻针法,练习捻针法的人,食指从上往下数第一个关节偏右一点的位置通常会起茧子。”
“太医那处有茧子,是学医所致,你一个御膳房的宫女,学习施针之法,又是为了什么呢?”
一直叫嚣的宫女沉默了。
听到这,大家伙也都明白了。
“此人谋害太子母妃,罪大恶极,带去刑部,即日问斩。”
武德帝话音刚落,就冲出来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抓住了那宫女的肩膀。
那宫女慌了,看到站在人群中间一直沉默不语的大皇子,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
“大皇子殿下,你得救救奴婢啊,是您让奴婢这么做的啊!!”
钟离夜顿时黑了脸。
这个蠢货,居然就这么把他卖了!!
“哪来的贱婢,竟是会胡乱攀扯!!”
钟离夜一脚踹开了那宫女,拔出边上侍卫的佩剑,刺向那宫女,一剑封喉。
“父皇息怒,儿臣绝对没有安排宫女加害过太子的母妃,定是有人蓄意陷害儿臣,望父皇明察。”
钟离夜面向武德帝,信誓旦旦。
反正宫女已死,死无对证。
他本来的确是想弄疯太子的母妃,再找人传出是钟离无殇克疯了自己的母妃的消息,等钟离无殇为民心所厌恶之时,就是他登上太子之位的时候。
“嗯,既然下毒之人已经找出,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武德帝心里门清,但是看破不说破,并没有过多追究的打算。
不过就是个太子的位置,他的这些儿子们要争便争着,能争到他就认,只要不是谋他的皇位就行了。
然而下一秒,武德帝就不淡定了。
无殇当着武德帝的面,从钟离夜手中夺过刚才杀宫女的那把剑,不过眨眼的瞬息,就用这把剑了结了大皇子钟离夜的性命。
武德帝眼看着自己的大儿子的尸体在自己的面前笔挺地倒下,心有余悸地咽了咽口水。
他这太子,居然比他年轻的时候还要狠上十倍,不,百倍!!!
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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