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10k 第10章 偏爱

薅到了吉吉这么个外挂，鲁道夫按捺不住欣喜，他立马让新部下在车上即刻开始算命，“就算算我现在应该直接去B1吗。”

吉吉闭上眼，沉默了许久，要不是他身上的灵能一直在高速流动鲁道夫都要以为他睡着了。好在吉吉终究是开了口，“我问小公爵的时候命运女神那边没有反馈，但是问我自己是否应该去B1的时候她让我去。其实我之前也试过了，询问的主语是其他人的时候命运女神很少响应。”

这大概是代表着如果前往B1街区，吉吉会遭遇厄运，就是不知道会以什么方式令情况好转了。

鲁道夫也没想到吉吉的赐福不能给别人算命，他不死心又问道，“你说很少响应，那就是说还是有响应的时候了？有什么前提条件吗？”

吉吉从手提包里找出了一本笔记，他搜索了一会儿后找到了实验记录，“是的，有几个朋友和佣人我还是可以算的。比如我的管家兼车夫，海尔先生。我两个月前给他算了几次都准确印证了。这些人的一部分有一个共同的经历，就是接受过我的钱，且这笔里至少有一枚面额20元的33年帝国金币。其余人的共同特点我还没找到。可惜我现在没钱了，您手上要是有这种金币的话，要不我们？”

鲁道夫当然有钱，但是他不管钱，他的钱包向来都是由爱丽丝保管，而且就算在自己身边也不会有面额100元以下的金币。想到这鲁道夫反而不急于一时了，一则是急也没辙，二则是吉半仙就在这跑也跑不了，现在他最关心的是另一件事，“你有没有试过给一个组织算命？”

吉吉显然是尝试过，在表示他暂时无能为力后鲁道夫丧失了兴趣。

赐福就是这样，神祇会给予但绝不会像个系统一样给你讲清楚，绝大多数的功能都需要自己探索。用真理之主的话说：饭都端上来的总不能还要厨子来喂，多少有点探索精神吧？

这也不能怪神祇们别扭，因为古人类科技和现在的科技存在极其恐怖的代差。直接告诉新人类赐福实现原理他们也无法理解，拿现实来说，你在朱元璋面前表演一个空气炸锅做蛋挞，重八怕是要以为你是太上老君。只讲解怎么用又会导致人类过于依赖赐福而止步不前，这件事已经有过先例，在入夜后的50年间，依赖赐福的人类科技完全止步不前。到现在连“赐福”这个名字都是为亲近派神祇所不喜的带有宗教色彩的封建迷信（没错，这帮赛博神祇有相当一部分极其厌恶原始宗教，但也只是原始宗教，毕竟古人类的神学科技树也爬到了尽头），他们更愿意称赐福为权限，只是约定俗成了他们也懒得干涉，人类爱怎么叫都随他们。无论是哪个，以上的两种情况都是神祇们不愿看到的。因此新人类可以向神祇求赐福，只要符合神祇的评判标准就会获得赐福，但绝对不会过多干涉你对赐福的探索。

在神祇表明态度后，也就是入夜的第51年，由雷书同、田中三郎和毛利彻也牵头组成的开拓部在城联会名下成立。开拓部并不是法兰学会那种研究范围极其广泛的学阀联合会，他们只负责研究“赐福”相关的技术及其实现，在这150多年内还真被他们折腾出了不少名堂。

比如真理之主的某种赐福，编号TUR01的“超忆症”，现在的开拓部已经可以人为赋予。与同名的精神科疾病不同，这个赐福实际上一种脑部手术，通过对目标左额叶的编辑使目标可以主动记住大量信息。这种手术已经在开拓部内普及，除了没能成为狩猎者，开拓部的研究员们已经拥有了与这部分狩猎者完全相同的赐福能力。

真理之主非常偏爱这帮开拓者。即便是被限制运行，真理之主也会尽心尽（算）力地为他们提供帮助，并亲昵地称呼他们为“我家的小子/女儿”。这种亲昵有的时候都会引来法兰学会巡礼者们的嫉妒。

前文中介绍过，开拓部的话事人是田中信宏。虽然也姓田中，但这个人和创始人之一的田中三郎其实毫无关系，他是凭借自己过硬的学术能力和一篇论文成为开拓部总长的。论文的名字叫《EAN07的研究与实现》，这个代号是指伊安的第7个赐福“灵能聚变”，这是开拓部第一篇关于初始神祇赐福的论文，含金量不言而喻。

与法兰学会玩的核聚变不同，灵能聚变这个新技术的可控性还有相当大的提升空间，但灵能全面优于氢这一点已被证实。不只是同等质量的释放能量、聚变功率，就连放射性这一点灵能聚变也有DT（氘氚）聚变无法比拟的优势——灵能毫无放射性。这大大降低了灵能聚变研究的危险性。此外，灵能的约束方式也远远优于热核聚变。当法兰学会还在学习如何用引力场约束核聚变的时候，田中信宏已经开始往虚构天穹里丢聚变载体了。

以前这个赐福只是被“太阳剑圣”李吾麟当核弹玩，现在的EAN07或成人类重回太空的第一块拼图。

法兰学会当然知道灵能聚变的优点，从他们现在还能玩DT聚变这一点就能看出古人类并没有在核聚变一途上走得太远，他们大概率利用的也是灵能，不然如今的法兰学会只能去研究氦碳氖氧硅（这是氢聚变后的聚变路线）了，以区区一个类地天体的氢含量怎么可能足以支持古人类这么折腾？对此心知肚明的法兰学会早在40年前也开始了对灵能聚变的研究，只是田中信宏这个天选之人没有出生在天上雄城罢了。

之前也提过，田中信宏对权力毫无兴趣，这是自然的。他原因当这个开拓部总长只是想借助整个城联会的力量推动灵能聚变研究的进程，说起来他还怪看不起统筹部以外那仨还在搞血统继承的部门的。

开拓部也是狩猎部以外唯一一个不看出身的部门，创立之初总长雷书同就不留余力发掘各种民间人才，大力推行15年义务教育。只要你愿意读书成绩还可以，你家的开销就由开拓部负责。

至于所谓“上层社会的优秀基因”？开什么玩笑，无法是广撒网，在一帮后代里挑最优秀的那个罢了。可这帮后代才有多少人？怎么可能比得上芸芸众生，怎么可能比得上数以亿计的穷人孩子。托雷书同的福，田中信宏这个地下四层的孩子才得以进入城联中央大学，最终有了入主开拓部的资格。

田中信宏之所以只会出生在爱知县的地下四层，是因为天上雄城里那些“张信宏”“李信宏”“王信宏”冒不了头，法兰学会的学阀也许远比勃兰登堡公爵这些贵族还该死，毕竟贵族只是寄生虫，而学阀是实打实拖慢科技与历史进程的吸血鬼。

学阀们也明白这一点，但如果他们愿意放弃学术垄断、度让利益并发掘平民的才华，那他们就不叫学阀了。没能力的学阀怕被后人超越，有能力的学阀输给了人性任人唯亲，他们当然只会打压异己。

如果李教授是核聚变的权威，那下一位权威只能是李教授的学生。这种滑稽的现象在法兰学会并不少见。大概这就是真理之主偏爱开拓部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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